师尊她撩完就跑GB(110)
流云仙尊手上动作一顿,温声细语宽慰她:“你放心,御水之术只会压制我母亲的御火之术,不会伤人。”
白绮听完将信将疑,景元帝尊会如此好心,三番五次放过霍乱仙界的白榆与郦元二人?
她双眼紧紧盯着被烈焰围住的锁妖塔,唯恐一个眨眼,流云仙尊便将塔内塔外的一众妖邪一网打尽。
火势渐渐被水流压制,霎时间化水为冰,将锁妖塔整个凝冻住。白榆与郦元的魂魄困于冰封之中,只留下一白一黑两抹虚无印记。
“她们死了吗?”白绮问得小心翼翼,唯恐声音太大会震碎冰冷的封印,教被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随之魂飞魄散。
“没有,只是被压制了妖力与法力。”
“帝尊,你会如何处置她们?”
景元帝尊声线冷冽:“双双封印在九十九道锁魂阵中。”
锁妖塔被毁,定是困不住白榆这样一只千年大妖。帝尊这是,不打算将白榆与郦元放出来了。
“回去罢。小蛇妖,回桃都山去,太仓山没有你的立身之所。”说罢,景元帝尊再度施法,运用劲风将小白蛇从流云仙尊身上移开,小白蛇顺着风向逐渐远离了太仓山。
见状,流云仙尊急道:“父亲,为何执意如此?白绮她……未做错任何事。”
“仙尊,不用替我求情,我是自愿离开太仓山,我想家了,想姥姥了。”
白绮的声音随风飘进流云仙尊耳畔,凝结成几滴冰凉的泪珠垂挂于他眼角。
小白蛇终究离他而去。
她是唯一一个主动亲近流云仙尊的活物,虽然还未修成人形,却比流云仙尊遇见的诸多仙界之人要善良亲切,未曾对他恶语相向,或是奚落他、轻慢他……
白绮究竟成了流云仙尊心底的一个念想。
小白蛇甫一回到桃都山,遂急不可耐地来到那株大桃树下求见姥姥。
“姥姥,我见到母亲了!”
姥姥正在屋内打盹儿,闻言瞬间清醒:“什么?你去了仙界!”
小白蛇攀上姥姥手心,亲昵地缠绕在她手腕上,“姥姥,我破壳了,也长大了,你同我说说母亲与父亲的事,好吗?”
白绮的语气近乎哀求,姥姥何曾受得住她这般撒娇似的呢喃。
姥姥轻轻叹一口气:“你母亲,太贪玩了。”
“她修成人形后,与你父亲相恋,私下带着他逃出桃都山,说是要带他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小白蛇的父亲——白桑,打小腼腆,到了该下山的年岁也支支吾吾不愿离开桃都山,终年待在山上与世隔绝。
成年后,被白绮她娘看上,一来二去便从了。对白榆更是唯命是从,说一不二,很快便有了身孕。
白榆素来贪玩,自是不愿终日圈养在桃都山上,遂私下带着白桑破开结界,连夜下山。
不消数月,姥姥收到仙界传信,道是白榆伙同郦元窃取景元帝尊法宝,试图幽禁帝尊,好让郦元取而代之。
姥姥连夜赶至太仓山。
她原本以为,这位名唤“郦元”的仙君与景元帝尊有世仇,何曾料到,郦元仙君与景元帝尊本是夫妻,还育有一子。
得知白榆不惜为虎作伥仅仅是出于玩兴大发,姥姥气得半晌未能够说出话来。
大祸既已酿成,姥姥没理由硬将白榆带回桃都山,只把一直跟在白榆身后的白桑领走了,自始至终不曾提及被困在锁妖塔内的白榆。
母亲没有对白绮撒谎,她确是出于贪玩才会助郦元夺取帝尊之位。白绮不禁唏嘘,母亲没有半分随姥姥,她与母亲也无丝毫相似之处。
对于母亲的荒唐行为,小白蛇没有作出任何评判。她不禁想,倘或是她,面对试图夺取帝尊之位的流云仙尊,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事已至此,小白蛇没有继续追问有关母亲的事迹,只知母亲会被幽禁在九十九道锁魂阵中,直到昔日因她与郦元谋反而殒命的无辜之人堕入轮回,转世再生。
“姥姥,我父亲在何处?”
“妻子作恶时不知劝解,妻子受刑时,不分青红照白从中阻拦。你父亲太过懦弱,太过护短。”姥姥望着小白蛇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让他好好反省去了。”
小白蛇辨不清父亲的言行与姥姥的语重心长孰对孰错,倘若是她,也不一定能比父亲做得更好。
“姥姥,我想见我父亲。”白绮蹭了蹭姥姥手心,“他把我生下来,还未见过我呢!”
姥姥究竟于心不忍,经不起小白蛇又是撒娇,又是卖惨,终于答应领她去见白桑。
大桃树下有个结界,里面存放着一个特别的箱子。除却姥姥,没有人能破界,从而接触箱子。
白绮跟随姥姥穿破结界往里走,箱子里弥漫着浓烈的桃花芬芳,一路上满是枝繁叶茂的桃树,桃花的香气却像是自泥土里散发出来。
一人正在密林中劳作,小白蛇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名年轻貌美的男子,着一身粗布麻衣,俨然是一副农户打扮。
“白桑,你女儿来看你了。”姥姥冷眼望着男人清癯的背影,语气里仿佛混着冰碴。
白桑手中锄头落地,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呆滞地望着立在地上的小白蛇。
“女儿?”白桑不敢置信,数不尽的思念萦绕心间,顷刻间如潮水汹涌爆发。只身一人被困在结界中,他毫无怨言,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与女儿相认。
“父亲,我见到母亲了。”白绮攀上他肩膀,试图寻找幼时感受过的体温,却未能如愿。
“你母亲……可还好?”话一出口,白桑已是泪流满面,泪水落在小白蛇身上,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