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撩完就跑GB(62)
“还……还她清誉。”尤老太公磕磕巴巴道。
“如何还?”白绮追问道。
“如何还……”尤老太公一时哑口无言。
世人常言以命抵命。
章伶儿之死,皆因尤四与尤老太公捏造出来的妄言而起。
而今尤四已被章伶儿化身的冤魂索命,尤老太公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拿命抵。”孟纨突然作声。
闻言,尤老太公抬眼望了望白绮,又扭头去看孟纨,却始终不敢将视线朝章伶儿所在的方向投去。
可能是是心中有愧,无颜见人。也或许是心中有鬼,不敢见人。
“还有一事……”章伶儿忽然道,“那位与尤四相好的女子,我想问问她,是否知晓我的存在……”
章伶儿的声音逐渐变轻,身体亦变得透明,转瞬之间便原地消失了。
白绮暗道不好,章伶儿必是寻那位与尤四相好的女子去了。
尤老太公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尤四在何处做长工?”白绮问。
“县里吴员外家。”尤老太公颤颤巍巍道,形似被吓破了肝胆。
白绮化身巨蟒,携了孟纨往县里去追章伶儿。
同尤四相好的女子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她不能眼睁睁望着章伶儿取其性命。
“放……放开我……来人,救救我!”
夜深人静,吴员外家宅邸早已熄了灯火,四周静悄悄的,徒留了大门口两名家丁看门。
白绮刚在吴宅院落里恢复人形,隐约可闻吴家小姐的闺阁内传来断断续续的求救声。
吴家其余人仿佛聋了,并未察觉异样。
幸而赶上了。
白绮暗自松一口气。
“守住门口,莫要让外人进屋,恐伤及无辜。”她低声吩咐孟纨。
孟纨迟疑着点了点头,神色略显沉重,不放心白绮只身进屋应付已经发狂了的章伶儿。
“师尊……”他唇齿微动,迟疑不决。
白绮仿佛看穿了他心思,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无碍。”
旋即转身化作一缕白烟,飘飘浮浮进了吴家小姐闺阁。
房内烛火昏暗,吴小姐仍在挣扎,章伶儿双手死死掐住她颈项,浑身裹挟着滚滚黑烟,几欲将吴小姐吞噬。
白绮身形一闪,在章
伶儿身侧凝聚成人形,一面诵咒,手指在章伶儿眉心虚虚一点,“章伶儿,回去罢。”
章伶儿周身散发出的黑烟渐渐淡去,露出一张狰狞面容,四肢挣扎着仍不愿松开吴小姐。
“章伶儿,你可有问她因何与尤四私相授受?”
章伶儿掐住吴小姐的双手一顿,面色逐渐缓和下来,懵懵懂懂问道:“为何?”
吴家小姐面色涨红,喉咙被捏得死死的,压根儿发不出声音来。
“松开她,章伶儿,你亦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对吧?”白绮轻言细语引导章伶儿。
章伶儿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缓缓松开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吴小姐的双手,机械应道:“不想。”
话音刚落,她倏尔松开双手,“啪”一声沉闷声响,吴小姐应声落地,紧接着一阵咳嗽声响彻屋内。
“我不认得你,你为何如此对我?”吴小姐开口就是一句能将自己送上黄泉路的话。
白绮不自觉蹙眉,直言问她:“你和尤四是何关系?”
一听“尤四”二字,吴小姐面颊绯红,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们……我们私下……定了终身。”
刚消散不久的黑烟复又弥漫开来,章伶儿怒气冲冲奔至吴小姐面前,用尽力气一巴掌掴在她脸上,“不要脸!”
吴小姐被她一掌打懵了思绪,因羞赧而染上的绯红瞬息之间转变为紫胀,一只手紧紧捂住肿胀起来的面颊,望着白绮面露不解。
“你可知尤四早已娶妻?”白绮飞快将真相剖开在她面前。
白绮揭开的事实犹如当头棒喝,教吴家小姐瞠目结舌,趴在地上半晌未能够动弹。
“尤四不仅娶妻,甚至因着与你私定终身而污蔑结发妻子,你可知情?”
“不!我不知道,他没同我说过,我若是知情,又怎会同他私定终身,绕是尤四千般好万般好,也不至于……”
说未说完,吴家小姐便呜呜咽咽啼哭出声,仿佛受了莫大委屈。观其神色,又像是在为尤四那位可怜的结发妻子落泪。
章伶儿听了前因后果,知晓尤四不仅欺瞒于她,更是将吴家小姐哄得团团转。
汇聚在她身上的黑烟消散,章伶儿的身影也被渐渐抹去,最终只余下两缕相互缠绕的青丝坠落地上,旋即燃起一簇烈焰,将绑在一起的发丝烧成灰烬。
络腮胡推开尤老太公的屋门,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袭来,只见尤老太公端端正正坐在榻上,双手垂于身侧,右手边放着一页纸,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些什么。
他跑上前去,尤老太公早已没了生息。
“老太公!”络腮胡惊叫出声,屋外的村民听见喊叫声,纷纷往前挤,待看清屋内景况,无不惊惧万分。
“一封信?”孟纨朝屋里瞥了眼,转身避开拥挤的村民,回到白绮身旁,“师尊,莫非是尤老太公写的忏悔信?”
白绮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过了半晌,络腮胡紧紧握住那页纸,步履沉重走到白绮面前,将手中信纸递与白绮,“姑娘,我们……当真是错怪尤四家的了。”
白绮伸手接过,迅速扫一遍信纸上的内容。
尤老太公所交待之事皆在她的预料之中,待看清信末尾提及一事,白绮变了脸色,抬眸死死盯住络腮胡,问:“你们捉住的孩子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