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撩完就跑GB(90)
至少,在花渠听来确实如此。
“姐姐,你怎知百里琅已是个废人了?”花渠被人戳穿心思,亦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整以暇地等待白绮的答案。
白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花渠才是操控催眠术的幕后之人呢?
应当是老宗主被孟纨身上的术法反噬之际,花渠突然出现,更有老宗主提醒她,花渠是触发整个催眠术的关键。
百里琅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哪怕是孟纨引着太仓山上一众修士前来讨伐老宗主与白绮,百里琅也只是出现在众人口中。
仿佛他只是旁人杜撰出来的一个传闻中的人物,为的是震慑敌军。
然而,白绮是见过百里琅的,甚至是与他颇为熟悉。
他并不是一个安于隐藏于幕后操纵旁人的性子。从他代理老宗主掌管宗门事务来看,他是渴望站在高处的。
故而,百里琅不可能将唾手可得的威望拱手让给花渠,区区一个随他习得催眠术的少年人。
白绮并未回答花渠的问题,只低声吩咐道:“渠儿,把孟纨身上的催眠术解了。”
“我不!”花渠不再试图掩饰自己与催眠术之间的关系,终于露出原本的任性与固执。
他转而怒气冲冲地瞪着白绮,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瞪得更是圆了几分。
白绮的本意是,用最为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然而,此刻她才逐渐了然,眼下的局势,并非会随着她的心意而改变。
随着花渠的怒气愈加浓烈,孟纨的情绪亦随之波动得厉害,更有爆发的趋势。
“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忽然自白绮身后的阴影里传来。
“老宗主,可有好些?”
白绮深知老宗主被孟纨身上的术法反噬,法力尽失,恐时日不多了,心底滋生的愧疚亦愈发强烈。
老宗主摆了摆手,颤巍巍从榻上坐起身来,“你们呐!”
话未说完,他忽而吐出一口黑血,面色死气沉沉,俨然是一副阳气已尽的征兆。
“白绮,莫要自责,并非是你的错。”老宗主许是从白绮外露的情绪看出她的心事,强忍住咳嗽,出言宽慰道。
山洞内倏尔变得安静下来,阒然无声,只问得老宗主间歇响起的气喘声。
说来倒也颇觉古怪,花渠出现之后,不曾问白绮将他抽得七窍流血的事。
只是向她表明孟纨追杀她是因百里琅之故,以及追问她,对孟纨的偏爱。
先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被他选择性遗忘。包括他操控孟纨围困白绮与老宗主,以及那句“诛杀千年蛇妖”。
白绮不禁怀疑,她用蛇尾击中花渠太阳穴,是否留下了不可挽回的后遗症。
比如说,灵体分离。
她曾听闻,有的人身体,或是内心,遭受了不堪承受的痛苦,灵体便会分离。
心底的善念,欲念,恶念……相继离开主体,再各自形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自此不再与主体相关,并不记得主体经历的创伤。确切来讲,有些像是为逃避现实,而作出的自救。
念及于此,白绮将视线移到花渠太阳穴上,那里并无异样,浑身上下也没有血迹。
“渠儿,你可有哪里不适?”她怀疑花渠便是此类状况。
“没有。”花渠盲然地摇了摇头,“姐姐,为何这般问?”
白绮欲确认花渠是否还是个完整的人,下意识便伸出一只手去,探上他眉心,仍是一个鲜活的肉。体。
她自嘲地笑了笑,灵体分离后,且能是她随随便便便能察觉到的。
“姐姐?”花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白绮的情绪过于平静,他一时间辨不清白绮对孟纨的态度,对他的态度。
白绮没有回应。
花渠一张脸忽而变得紫胀,他面向孟纨所在的方向,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像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果然,孟纨的行为是受花渠情绪控制的。
“你为何灭了孟家村全族?”
“你为何杀了我父亲母亲?”
“你为何要对渠儿施妖术?”
“你为何施法控制了太仓山上一众修士?”
“你为何……”
孟纨一迭声质问。
恍惚间,白绮顿觉身在批斗现场,周遭乌泱泱一片,人群涌动着往前围拢,伸出的手指眼看着就要戳到她眉心。
“白绮,快走!”老宗主的强撑着一口气,催促白绮。他的声音像是从万里苍穹倾泻传来,白绮听不真切。
“姐姐,快走,哥哥要杀你!”花渠
死死拽住她衣袖,用力往山洞外推挤。
白绮神思尚余几分清明,犹记得孟纨在她面前流露出的仇恨并非出于本心,而是被旁人恶意诱发。
忽闻一阵急促而紧密的步履声传来,地面随之震动,原本透着微弱光亮的洞口霎时间暗沉下来。
有人堵住了洞口。
“姐姐,他们追上来了!”花渠泣声喊道,“他们受哥哥操控,只有杀了哥哥,他们才会停下来。”
话音落地的时候,白绮心下跟着颤栗。
花渠竟是对孟纨生出了杀心。
洞口被人群暴力破开,呈现出崩塌的趋势。
来不及多想,白绮一手操起老宗主,施法将将整个山洞震碎。
四人随着一股劲风离开碎石横飞的山洞,落地之际,身后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四处飞沙走砾,硕大的石块悬落于人群之中。
哭天抢地的求救声叫骂声响彻耳畔,前来围捕白绮的一众修士连声哀嚎,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不消一刻,倒成一片的众修士纷纷站起身来,像是感知不到疼痛,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往白绮一行人猛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