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你可以偷偷画我,我不告诉廖忱。”
余秋叶将额头靠近屏障,半眯着眼睛观察他的表情,颜惊玉笑得分外无害,余秋叶思索了一阵,道:“那他毁我画作的时候,你会帮我吗?”
“都说不告诉他了,他又不会知道。”颜惊玉道:“你最大的梦想不就是效仿女娲吗?如今也不用对着留影珠在那琢磨了,我就坐那儿,不比留影珠清楚啊?”
余秋叶搓了搓手,还是有点犹豫:“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颜惊玉翻了个白眼:“你爱来不来。”
他领着血兽走人,下一秒,余秋叶已经快步追了上来,呵呵笑道:“别走嘛,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百年不见,嗯……更有气韵了,这样吧,待会儿你去我那儿把衣服脱了,我将你从头到脚拓印下来,你也不必瞧我作画的过程,怕你会啊啊啊……”
颜惊玉忽然揪住了他的耳朵,表情狰狞:“脱衣服,余秋叶,上次在九嶷山,是不是你让廖忱脱了我的衣服,嗯?!”
余秋叶终于意识到了他的真正动机,当即甩头想跑,血兽忽然长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了他的腰,余秋叶像根筷子一样横在它嘴里,挣扎着去推它的牙齿,道:“颜惊玉,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颜惊玉一巴掌抽在了他脑袋上,“说!!”
“不就是脱个衣服!”余秋叶挣扎着,大声道:“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要怕魔主脱你衣服?!就你俩那关系,难道他还能对你把持不住?颜惊玉,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空气里一片安静,余秋叶骂完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想了想近来廖忱奇奇怪怪的做法,又看了看颜惊玉青红不定的脸,忽然张了张嘴巴,这一次,不等他出声,颜惊玉直接一巴掌把他抽得闭了嘴。
等颜惊玉带着血兽离开,余秋叶捂着脸坐在地上,又活动了一下脸皮……
真相就在眼前。
他摸了摸另一半被廖忱抽过的脸,无比笃定。
连打人都要打的如此对称,还能是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颜惊玉开始喝大量的草药,吃大量的丹药,他虽然懂一些药理,但到底不是专门修的医道,很多送来的药丸他也分不清到底有什么效用,但医修们让他吃,一天三顿地吃,除此之外连他的食谱都给换了,什么紫参莲藕汤,玉露蟠桃酥,小鸡炖灵菇……
连续半个月下来,颜惊玉整个人还真是大变样。
头发变得光亮柔顺,持续生长的银丝也变得乌黑,按照颜惊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要失去五感了才对,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看上去始终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廖忱回来的时候,颜惊玉正蹲在地上教血兽走路,他在尝试训练对方的前肢,让它开始用力,同时还给对方取了个名字。
“小怪,对对对,就这样,用点力气,哎呀不要泄气,相信我,你可以的!再走两步,对对对站起来,好厉害啊小怪……”
廖忱将草药交到灵犀阁,忽然顿了顿。
学堂里面传来嫩生嫩气的声音:“最近妖快跑正在教小怪宝宝走路,这样魔主回来就不会再看到一个残疾宝宝了。”
“妖快跑真是个好娘娘。”
魔域深处,各族也在嘟囔:“听说了吗?颜惊玉和咱魔主睡了!”
“真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颜惊玉自己亲口说的!那血兽知道吧,那么凶恶的邪祟,愣是只听他俩的,要说他俩没猫腻,你们信?”
“我就说吧!宿敌哪有这样的啊!处处为他着想,那是真宿敌吗?!谁家宿敌快死了自己四处奔波找药的啊?”
“嘘,这事儿不要乱传啊,私下里说说就行了,到时候万一坏了颜惊玉的名声,廖奇美肯定撕了我们。”
“可你们不觉得……这事儿既然是颜惊玉亲口说的,那就肯定不能信吗?”
莫听和黎萧也在嘟囔:“什么情况啊,余秋叶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啊?也太炸裂了。”
黎萧道:“可你不觉得,若事情当真如此,那魔主为他做的这一切,就能说得清楚了吗?”
……
廖忱将取来的冰心莲等物送入灵犀殿,传音道:“尽快准备为他修复魂灯。”
接着,他转身来到了颜惊玉身边,看着他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在肩头披散而下,那长发柔顺到什么程度,甚至在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堆叠错落,毫无黏连的痕迹。
廖忱眸中软了软,冷淡道:“你跟余秋叶说了什么?”
颜惊玉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地扭脸看他,然后猛地站了起来,眼睛和嘴角一起弯起:“廖忱,你回来了。”
廖忱微微负手,道:“看来本尊这段时间的心血没有白废,你这张脸……吃肥了吧?”
“……”颜惊玉给了他一个白眼,道:“是你让他们把我吃的东西都安排好的?”
“你吃的东西本身就是我在安排。”廖忱挑眉,道:“那群老东西,还说没有希望,这不是挺好的。”
他又一次探入颜惊玉的魂灯,即便那里的火焰依旧看不清晰,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眸色流转之间,皆是对眼前祸害的自信:“我就知道,你颜惊玉,没那么容易死。”
“是是是。”颜惊玉指了指地上的血兽,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小怪,好听吗?”
血兽仰起了脸,鳄鱼一样的眼睛波光粼粼的。
廖忱点点头,道:“是丑八怪的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