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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哭着求我不要死(87)

廖忱的手指来回划过扶手上的花纹,一个字都没有说。

重新回到碎星殿,颜惊玉的身影从袋中出来,微微垂着眼眸,直到廖忱开口:“你去吗?”

颜惊玉安静了一下,道:“我若是去了。会不会给你添乱?”

廖忱微怔,道:“为何是添乱?”

“我,没有修为……到时候你们打起来,还要看顾我……”

廖忱朝他伸出了手,颜惊玉顿了顿,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直接被他拉到了床畔,四目相对。

“你若去,便从乾坤袋里拿几件法宝,护身肯定没问题。”廖忱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如何逼左丘家拿出万象珠……”

颜惊玉一笑,道:“好办。”

余秋叶正在作画的时候,忽然感觉禁制之中有什么探了进来,他心中一紧,猛地转脸,便见虚空后面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下一瞬,他整个人已经跌坐在碎星殿的内殿。

他左右看了看,又战战兢兢地望向廖忱,还有坐在旁边神色淡然的颜惊玉:“魔主,仙君……不知,秋叶做错了什么?”

一边说,乱糟糟的头发已经一边利落地在头顶竖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很快变得干干净净。

颜惊玉一笑,还未开口——

余秋叶忽然整个人被提起,脖颈上当即出现了一条缠绕的猩红带黑的魔气,他当即挣扎了起来,脸庞当时被烈焰灼烧一般,开始出现灰化的痕迹:“魔,魔主,魔主,敢问秋叶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日殷蚀问你,阮其溪到底是不是你的手笔,你是如何回答的?”

“……是,是,是我的手笔!”余秋叶惨叫了起来,灵魂直接被魔气灼穿,他神色狰狞:“仙君,仙君救我,我全部都说,全部都说!!”

颜惊玉扯了扯他的袖口。

廖忱隐忍着火气,缓缓收手,余秋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全身,仿佛还有火星在身上不断烧灼,廖忱已经十分不耐:“你觉得我是非用你不可吗?”

“不!”余秋叶急忙停下,道:“是,当年渡方仙君全府被灭之后,我的确面见了一个女子,他让我为一个婴儿画魂……我,我那时刚刚入画骨境没多久,哪里能会画魂啊!”

“那女子说……”

“画道早已覆灭多年,你阴差阳错悟了此道,如今是天底下唯一的画骨师,我只能靠你,才能实现此愿望。”

余秋叶当时望着那婴儿的魂魄,神色古怪:“我为何要助你?”

“因为你也在渴望画魂。”那女子轻轻挥手,更多的魂魄从她袖中溢出:“我找了很多与他相似的魂魄,你若能画成,我便送他们去投胎,这些孩子啊,死得惨……都是孤魂野鬼,你每画一只,我便送一只去投胎,也算是功德一件。”

“功德?”余秋叶拨了一下自己的乱发,嗤道:“我可是魔界疯医,要功德做什么?”

“你随是魔界之人,可到底是以医入道,即便临时改投画道,救死扶伤也是你的道心所在,或者,你忍心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

她纤指摇动,魂魄们顿时哭成一团,吵闹不休,似在承受什么巨大的折磨。

余秋叶半点都不上当:“我看你的灵力,似乎是仙门之人,你若不怕断了仙根,爱杀就杀吧。”

他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那女子却忽然道:“难道你不想画出一个颜惊玉吗?!”

这句话让余秋叶停下了脚步,他颤巍巍地道:“那女子如此故弄玄虚,但凡她一开始说想要画出颜惊玉,我肯定直接就应下了……”

“她到底为何要画出一个我?”颜惊玉忍不住开口,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太久,要看不清这个世界了,余秋叶朝他偷看一眼,道:“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何,只是偶尔听上去,她对仙君似乎执念颇深……”

“疯女人。”廖忱嗓音低沉,微微欺身,寒声道:“你呢,你又为何如此执着要画出颜惊玉?”

“这,这如今的仙门,哪个学堂里不挂着仙君的画像,又不止我一个人爱画……”余秋叶瑟瑟缩缩,颜惊玉只好又拉了廖忱一下,道:“阮其溪是你练笔百年才画出来的吗?”

余秋叶点了点头。

“好。”颜惊玉道:“三月十五,他的成人礼上,你便站出来,将这些事情全盘托出,先以舆论将左丘家架起来,如此,我们才好逼他拿出万象珠。”

三月十五,壶天积雪已化,树叶抽出嫩芽,院子里一片生机勃勃。

凌丹南一大早醒来,便发现身旁已经空空如也,伸手去碰,一片冰凉,显然早已起身很久。

她拨了一下长发,走出内室,一眼便看到了目缠白纱的男子,当即露出笑容:“阿尘。”

阮清尘脸色惨白,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手将桌上的卦象收起,动作有些慌乱,道:“嗯。”

“今日小溪生辰,更是惊玉衣钵传承之日,壶天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了。”她放出神识,看着万人空巷的壶天城,忍俊不禁,道:“一百三十多年了,还是有这么多人记得他,只要有他的地方,总是人潮拥挤,一片盛景。”

她站了一阵,目光缅怀,好一阵,才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转身走来的时候,终于留意到了丈夫的不对,“阿尘,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没。”阮清尘躲开她的手,又将她抓在手中,道:“丹南,我今日身体不适,你能不能,在家陪我?”

“你哪里不适?”凌丹南急忙道:“我即刻传仙医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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