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我啊,倒插门了(10)
这一听,就是一夜。
直到天边微亮,盯了即墨安一晚上的玄白才晃晃头慢悠悠的滑到地板上。
他重新化做人形,随手往腰间围了个床单。
这次他把人类的双腿一并变出,除了一双金瞳之外与常人再无差别。
坏人,饿了他三天就给点水喝还不让他自己跑出去找饭。
勉强找个睡觉地方还被掏出来摔!
感觉自己轻度烫伤的玄白决定报复即墨安,于是他打开冰箱吃掉了所有鸡蛋顺便把移动监控一脚踹飞。
连壳吞,不留下一点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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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安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跟被火车碾过一样,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地方不疼,尤其是胸口,就好像被压了一晚上的大石头。
我昨天晚上耍酒疯了吗…他有些茫然的从床上爬起来。
好饿,胃里空空的。
得吃点东西…
他抻了抻腰,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往厨房挪动。
手也好疼,昨天被蛇绞过的地方有些泛紫明显是皮下瘀血。
这小东西,力气怎么那么大。
即墨安路过客厅,往饲养箱瞥了一眼。
空空如也。
“……”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即墨安连续在心里念了好几遍才平复下心情,这个小蛇崽子,等逮住它有它好看的…
“嘶嘶…”
即墨安一转头,就看见黑色的小蛇挂在爬缸的树根上,一截黑色的蛇尾落下浸在水中。
好吧,错怪它了。
八成是吴叔昨天把小蛇挪窝的,即墨安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这小崽子之前有这么长吗?
感觉都要超过二十厘米了。
即墨安有些疑惑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早餐就和以前一样吧,煎两个鸡蛋再热一下粥。
空空如也。
即墨安看着一个鸡蛋都没有的蛋托陷入沉思。
他那么多鸡蛋都跑哪去了……
垃圾桶里只有两个鸡蛋壳,明显是他昨天早餐扔下的。
总不能是他昨天晚上撒酒疯把鸡蛋都扔了吧。
即墨安面无表情的走出厨房后从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了倒在地上外壳都裂开的小监控。
要命…他赶紧调监控。
可惜监控似乎出了点问题,保存的录像只有最近三个小时,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直到凌晨四点半左右,天边微亮,监控中的视野逐渐清晰。
然后…
即墨安看着旋转的画面捂住脸,是他踢的吗?
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算了…好在是在家没人看见。即墨安决定放过自己,穿好衣服吃完饭踏上上班的道路。
…还是好在意。
即墨安绷着脸走进公司,身上的气压低的没有员工敢来打招呼。
到办公室了。
即墨安把电脑往桌子上一放,今天下午还要去郊区,好烦,本来就不想坐车。
他呡了口秘书小姐泡的咖啡,突然一个手抖将半杯咖啡都撒到了地上。
“嘶嘶…”盘在地毯上的黑蛇把牙从发财树的树干中拔出,冲着他吐舌头。
…你身上有卦…
…邪祟作伴,此符可解…
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即墨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出问题了…
这已经是这条蛇第三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不论是从水杯中探头,还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文件袋。
即墨安都勉勉强强能够推断出小蛇的行动路线。
可这一次…他不认为一条正常的蛇能够再次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比他先到办公室。
蛇长大了,不是他的错觉。
而且长大了不止一倍。
…邪祟作伴,此符可解…
…邪祟做伴,此符可解…
戴墨镜男人的话音在即墨安的脑子中不断重复,靠近心脏的衣服兜突然一热。
“嘶嘶…”黑蛇向他游了过来,轻盈而又迅速。
即墨安颤抖着捂住心口,一个小小的纸包突然掉落在他的掌心。
来不及反应纸包是从哪出现的,即墨安唰的把它抖开,贴在高昂的蛇头上。
“好饿,给点饭吃。”
低沉的声音响起,即墨安可以肯定这绝不是自己的声音。
很显然,那符纸对蛇没有一点用处。
“……”
骗子…神棍…
即墨安大脑一片空白,二十六年的唯物主义观就此崩塌。
他下意识的抽出桌子上那本厚重的书,毫不犹豫的砸在黑蛇的后颈。
正中七寸。
书本滚落在地,唯物辩证法理论七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银色光辉,伟人马克思的头像在红底图书上一脸深沉的注视前方。
砰…
被打中要害的黑蛇在地面滚了两圈,即墨安控制着发软的腿想从椅子里站起。
去他的符咒可解,还得看他唯物主义!
“即墨安。”
一只手突然握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拉。
即墨安一个防备不住就从椅子上滑到地上。
砰…一只手臂砸在他的耳侧,男人掐住即墨安的下巴,强迫他注视那张俊美到妖冶的脸庞。
金色的眼睛…即墨安怔怔的看着那双竖瞳,呼吸逐渐加快。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知道一条蛇的存在感有多么强烈。
冰冷的鳞片缠绕在脚踝,男人的锁骨和眼下分布着的淡黑色鳞片无一不在表示,他,就是黑蛇。
恐惧…在看见那双眼睛的一瞬间,那只存在于睡梦中的恐惧全面爆发。
“喂,我没怎么样你。”面对即墨安剧烈的抗拒,玄白有些措手无策。
他只学过如何给玩家带来恐惧与死亡,却不知如何消除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