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杀手在度假(10)
斯内普大口的呼吸着这一切的美好。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不是自然更新的新,而是新生和过滤掉杂质的新。每一种颜色都如同颜料盒里新挤出来的,纯净浓厚,又过度自然,让你渴望和它们融在一起。他觉得如果可以这里,呆在这里的他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他,崭新的有了色彩的他,那种褪去黑色被净化的错觉。
他转过脸看向蜷着腿半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的安娜贝尔,手肘支着头,呼吸时颤动的鼻翼,让斯内普感觉到她一定有和他一样的感觉,那种净化和得到新生的错觉。
“想谈谈你的故事吗?”安娜贝尔轻声的问。
“还不是时候。”斯内普安静的说,他闭上眼睛竭力记住这种忘记过去,忘记战争和任务,甚至忘记世界和一切的感觉,呼吸之间他的疲倦一扫而空。
“我能等到那个时候吗?”安娜贝尔问。
“会的。”斯内普睁开他浓如黑墨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他的声音伴着风声,但又清晰可辨“会的。”
“想听听我的清单吗?”安娜贝尔避开他黑色的眼神,那里面有他说什么你都会信的诱惑。
“只是有点不放心我在里面排在什么位置。”斯内普侧耳,想着也许不久将来他可以借鉴一两条。
“哦,那确实够你担心的了,我单子里确实有不少违法的项目,你的位置距离它们还真不算不远,或者你有被邀请参与的可能。”
这种描述着实让斯内普挑起了眉毛看她。
“当然,你总不能期望我把学学德语,去趟非洲或者学乐器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列进去吧。”安娜贝尔用一种如果以上皆真她就要笑翻自己的语气和他探讨。
“这确实让我有所期待参与其中了。”斯内普半认真的点评。
“嘿,你确实是个不一样的人,这让我越来越喜欢上你了。”安娜贝尔握着小拳头在斯内普的肩头敲了一下,悄悄在她的清单上单独为他开辟了几条新的内容。
斯内普不动声色却为她的小动作而吃惊,这种孩子气的亲昵动作他从未想过会出现在他身上。他几乎要昧着良心感谢黑魔王他的“老板”给他了一个这么近乎世外桃源的地方,短短这几个小时他几乎可以想都不想那边的事情,他已醉在这呼吸之间,醉在这气氛之中。
在回程的时候,他们并排坐在巴士的椅子上,看着旁边倒退的风景。斯内普知道他们之间的气氛变的比来时近了几分,至少他尝试了越来越倾向心平气和的与人交流。他开始思考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时刻希望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过着另一段人生;或者更愿意把握当下,驻足停留然后继续余下的人生道路。
第八章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用黑色粗体字写的“邓布利多”格外显眼,丽塔斯基特这个无孔不入的记者总能用最夸张的语言抓住读者的眼球,斯内普有记忆以来魔法界最大的八卦几乎可以说都是从她这里最先开始爆料的。这些报纸、杂志从来都喜欢捕风捉影,哪怕只有一点小道消息也能说的比亲眼所见都真实,而且从来不乏卖点。
丽塔斯基特的新书名字叫做《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下面的照片里邓布利多标志的长胡子和巫师袍出现在正中间,他一脸严肃的双手推合关上了厚重的木门。照片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选取的十分巧妙,既显示出了本世纪以来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威严,而被仅仅推动关紧的大门又好像象征着他真的有许多数不清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他被杀死亡。
斯内普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这占据了大半个版面内容,老巫师照片的中的面容曾经一夜一夜的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他怎么会忘记从自己魔杖中发出死亡咒语的绿色光芒是怎样照亮了那张年长的脸庞,隐没在来老巫师的胸前。他更不会忘记那在他看来无所畏惧的甚至是在祈求他动手的表情,因为咒语的攻击力度就这样向后倾倒,翻出,从高高的天文塔向下坠落消失。
斯内普觉得有那么一刻他发射咒语时脸上厌恶的表情也许不是装出来的,邓布利多对他的恩情他确实铭记在心,战争不是儿戏,这么多年霍格沃茨给他的庇护深入刻骨。但同时他也是在用命换取他庇护权利,邓布利多从未信任过他,双面间谍的他需要两边传递信息,他知道邓布利多有计划尤其是对波特家那小子,面对这点的时候他永远都是局外人,什么都不让他知道却要用他的命来保护“大难不死的男孩”,真是可悲的讽刺。
斯内普快速的越过报纸下面的内容,埃菲亚斯多吉给邓布利多写的悼词占据了右下角的位置。斯内普隐约记得这个名字,埃菲亚斯是邓布利多在校期间的好友,他俩认识的时间够长,他来写这悼词确实很恰当。但如果说是否真的有人了解邓布利多,那答案恐怕是否定的。人们通常当作传奇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传奇本身。
他最终放下报纸,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外面的阳光和清新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是嘲弄,他与这世界隔着一道遮光帘子,帘子后面阴霾的感觉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突然,门外发动机故意造出的轰鸣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本不想理会,想也知道又是那些男孩们青春期的行为,就像骑着飞天扫帚乱飞之流。但等了一下居然有人用石子儿砸他的窗口。
斯内普以在霍格沃茨吓退所有小动物的气势,一把拉开大门,结果看清来人,瞬间之后他就像个被扎破的气球,怒气一下放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