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龙床后被反派暴君强宠(70)
谈明止的要害落在他的手里,不敢轻举妄动,神色却愈发阴鸷了。
湛月清瞧着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可怜原本的湛小月。
也幸好死了。
否则……这往后的日子,以那孩子的性格,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给了我一个婚约。”湛月清想起原主,忽然补了一句,目光中带了点讥讽:“谈明止,你有很多东西比不上他,也配不上湛小月。”
他收回刀刃,拂袖而去。
是他的错觉么?谈明止一怔,为何湛月清说湛小月时像个陌生人?
仿佛过去那些爱和怨,都没有了。
等等,方才他说什么婚约?谈明止快步赶了上去,俊秀的脸上划过一抹狐疑,一时间也顾不上和他争吵自己和谈槐燃到底谁好了——
“湛月清,你说什么婚约?”
湛月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和你没关系了,你若有点良心,回去就好好对待你那安王妃,那样或许我还会高看你两眼。”
“后位的婚约?”没曾想谈明止竟然猜到了,随即又否认道:“不可能,宗庙不会任他如此胡来。”
湛月清皱眉,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并不清楚他的性格。”
“我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如何不知道他的性格?”谈明止死死地盯着他,“他这些年越来越疯癫,或许真的会封你为后,但你不可答应。”
湛月清一怔。
谈明止见他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
他冷笑出声:“你一无子嗣,二无家世,立你为后,不会有人同意。”
湛月清其实也有些不确定,只是原本有些期待。
“而且,你怎么想的?谈槐燃比我可怕多了。”谈明止一脸疑惑:“京中人人说他暴君……”
“他不是暴君!”湛月清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怒火:“若他是暴君,玄宁怎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怎会……”
“湛月清。”谈明止打断他的话,神色认真:“暴君并不是说他于天下毫无建树,而是他喜怒无常的性子——他连他亲生的、养育了他十六年的母亲都能杀死,你怎么会认为自己是特殊的?你以为宫中这么多年为何没有嫔妃?”
湛月清犹豫的摇摇头。
“他在等人。”谈明止意味深长的说:“但那个人,不会是你。”
湛月清:“……”
湛月清抬手扶额,无奈道:“我当你要说什么呢,原来还是这翻来覆去的一套——你是想说他有个亡妻?”
方才说得那么严肃,险些真的吓到他了。
但一听是这事,湛月清便释然了。
谈明止面容一滞,声音突然带上怒火:“你既知道,又为何要和他厮混?”
“因为我喜欢。”湛月清垂眸,却没将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谈槐性子如何,他最清楚。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谈槐身上谜团太多,可那人无论在现代还是这里,唯一不变的一点便是忠诚,以及总想为他遮蔽风雨。
因此,他什么也不愿意让湛月清知道。
这些,湛月清都很清楚——谁让他也没对谈槐坦诚呢?
床上的事是床上的事,各自的谋划是谋划,他并非事事都要让谈槐知道。
同理,谈槐不愿意说的,他也有办法自己去找。
人给他了,钱和权也给了,他难道还能半点都查不出来?
湛月清心中嗤笑。
谈明止看着他,却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了,不可思议道:“湛月清,我娶汪家小姐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汪家小姐,汪芷嫣,也就是如今的安王妃。
汪芷嫣是他的母亲安太妃亲自给谈明止寻的。
湛月清叹息,却是不想和他争吵了,转身彻底离开了大理寺。
午后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暮夜。
夜幕落下,京中百姓们接二连三的亮了灯,从高处望下去,像是一副极为漂亮的万家灯火图。
湖面上,画舫灯火璀璨,犹如小型宫殿,舫中人身穿绮罗,语笑晏晏,偶有古琴声同游人笑声于其中传出,好不快活。
雪又开始下了。
春兰楼最高层,开着大窗,背着风口。
屋中暗香缭绕,湛月清换了件蓝色的织金长袍,用银冠束起了长发,手间仍然戴着手套。
他瞧着窗下湖面的景色,赞叹一声:“还是诗公子这里的景色好。”
坐于他对面的诗画闻言一顿,提着茶壶,为他倒了杯茶。
他依然着着那水粉色的眼影,动作却没有上次那般柔媚了。
“二公子若喜欢,下次可以再来。”诗画笑了笑。
湛月清接过茶,没有喝,他垂下鸦羽似的睫,望着杯中青绿色的茶水,忽然笑了。
他这张脸雌雄莫辨,好似有万般模样,轻笑、低笑、蹙眉……一举一动,都让人忍不住多看。
那双眼睛,更是漂亮而悲悯。
诗画又一顿,被他这声笑弄得莫名有点发毛。
不应该啊。诗画心想,这小子看上去比我可小多了。
而且……
他垂眸看了眼湛月清翘起的腿。
许是暴君怪癖,大雪天的,竟让湛月清脚上踩了双乌黑的长靴,而外袍的内里,是条极为修身的中裤。
如此一翘腿,外袍垂到了一旁,倒衬得那双腿有些奇异的……
暧昧。
诗画想了半天,只想到了这个词。
“诗公子似乎很想看我的腿,”湛月清将茶杯一放,身子也微微弯起,将手肘靠在了腿上,微微扬首,望着对面的诗画——
“上一次,公子往我腿上倒红色的果酒,迫使我去换了衣服……不知公子是一种恶趣味呢?还是,想看看我身为药人的毒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