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龙床后被反派暴君强宠(96)
他听秦瑞说,时忍冬八成是想给君太师府一个面子,才认了君月清为徒弟。
“漳佑!”漳丘皱着眉,忽然踢了漳佑一脚,“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一脚猝不及防,漳佑砰的一下跪在了湛月清面前,脸色青了,更为愤怒:“哥!你干什么啊!”
湛月清微微垂眸,又看向了漳丘——
他也想听听漳丘要做什么。
“给君公子道歉,你方才太无礼了!”漳丘面色愠怒。
“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啊?他不过就是沽名钓誉之辈、辨药就辨药,还蒙眼,摆明了就是想出名——他这种人还想考杏林大比?”漳佑十分恼怒,“我好歹还是六等杏林……他、他现在不过就是入了个学!有什么了不起的?”
“住口!”漳丘恨不得扇他一巴掌,“你真是被爹娘宠坏了,怎么这种话也乱说?”
漳佑更为不忿,还想再说——
“六品杏林,很厉害吗?”湛月清面色淡然。
漳佑年十七,六品杏林可入京中惠民医馆做大夫,可他不想为那些平民瞧病。
六品杏林,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但令他傲的是年纪。
他才十七岁。
而湛月清已二十岁了。
“反正比你二十岁才入学了好!”
下跪之辱令漳佑气得没了脑子,口不择言,“你在那穷山恶水的死地方……”
“漳佑。”湛月清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怕这小子再说下去,谈槐燃会让他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世上了。
他看着面前忿忿不平的少年,眼神逡巡过他的脸,像毒蛇盯上猎物——
“我们打个赌,杏林大比上,若是我考的阶级比你低,我就替你在师傅面前美言两句……”
漳佑和漳丘都是一怔。
“但若你不如我高,”湛月清声音冷了下来,“你便在杏林大比上,给我下跪道歉。”
“二公子!”此事涉及漳家颜面,漳丘忍不住开口了,也面色焦急的跪了下来,“这事是我弟弟的错,您还是……”
“漳丘。”
湛月清忽然打断他的话,抬手抬起了漳丘的下巴,从上至下的看着那张脸,居高临下道,“告诉我,你是自愿来求我的吗?”
没想到他会抬手碰自己,漳丘耳朵一红,鼻翼微动,先闻到了湛月清身上淡淡的木香气。
“嗯?”
湛月清抬起葱白的指尖,擦过了他的脸颊,目光看着他,“……回答我。”
漳丘年纪比他小,湛月清的嗓音又低,仿佛带着点暧昧,乍闻此言,整个人都红了。
他不敢和湛月清对视,忍不住想低头。
“……不,不是,”他鬼使神差道:“是家父不知从哪儿听了传言,说、说我同你交情很好……便、便想让我试试。”
湛月清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垂眸看着他。
“你的学识在你父母之上,便要学会不听他们的,不可愚孝……必要的时候,该弃就弃。”
“圣贤书也会骗人的……小丘,你要学会自己分辨好坏。”
漳丘心间一震,仿佛打通了什么一直瘀堵的东西,脑海里乱得像麻花。
漳佑也一震,却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往湛月清身上放。
明明是身寡淡的白衣,可在他身上为何如此不一样?
……果然很‘妖。’
秦瑞说得对!漳佑暗暗握拳,抬起头,“赌就赌——但赌注要变一下。”
湛月清淡淡抬睫,“哦?”
“考二等杏林!你考上了我就心甘情愿的给你跪下道歉,若没有考上……你就要替我在时忍冬面前说话,还要自请出杏林院。”
自请出杏林院等同于自断前途。
湛月清低笑一声。
小小年纪,还挺心狠手辣,那就别怪他了。
漳佑莫名的抖了抖,“干什么?你不敢赌吗?”
“一个月后,你也要参加杏林大比?”湛月清却问。
漳佑一怔,点点头,“对啊……”
湛月清看着他,微微一笑,“可以,我也加一个赌注——若我赢了,成了二等杏林,你不仅要下跪道歉,还要自请去城外庄子,做庄医。”
他并非看不起别的大夫,只是对于漳佑这种追名逐利的孩子而言,将他放远了,才能让他痛。
漳佑闻言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明白其中利害性。
“不敢赌了?现在道歉还有机会。”湛月清微微靠回座椅,端起茶抿了一口。
漳佑气得咬牙切齿,站了起来,“赌就赌!”
漳丘皱起眉头,刚想开口挽回,可湛月清却早有预料的瞥了他一眼。
像初见时,他望见他的那一眼。
可这一次没有悲悯了。
……
青龙香车里,谈槐燃又不说话了。
“谈槐……”湛月清抬手摸摸他,“怎么了?”
谈槐燃别开了脑袋。
“别叫我谈槐了,”他忽然说,“我不是谈槐。”
湛月清看着他,忽然偎进他怀里,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谈槐燃一僵。
怀里的人还带着一点木香气,是昨夜他留下的……
“那叫什么?”湛月清抬起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睫,“……哥哥?”
谈槐燃阴鸷的脸色一缓。
可湛月清却毫无所觉似的,他似乎也觉得接下来说的话有些羞耻,耳朵也红了,压低了声音:“还是……叫夫君呢?”
谈槐燃瞳孔一缩,指尖突然抓紧了衣袍。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吃醋?”湛月清更想笑了,“你这么大了,也是孩子吗?”
“……我十八岁的时候,”谈槐燃忽然说话了,目光盯着他,“也是孩子,可那时的我,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