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罪妃上位日常(清穿)(5)
她忍不住颤栗。
这一路上,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洗澡和上厕所之时,本就为数不多的尊严,被那些心怀不
轨的押差狠狠践踏磋磨。
无论是洗澡还是大小解,无论是男犯还是女犯,身边一定会有押差盯梢。
尤其是洗澡之时,那些押差更是无耻之尤,甚至轮流来看。
男子先去沐浴解手,那些押差可没闲情逸致看男人沐浴,不住催促着男犯快些。
二叔他们回到篝火堆之时,头发都湿漉漉的,咬牙切齿将来不及揉洗几下的囚服耷拉在火堆旁的竹竿上烘烤。
囚犯们都身着褚色粗麻囚服,并不是朝廷对囚犯网开一面发衣衫御寒,目的只是防止犯人逃匿。
朝廷只发一套,路上压根没法换洗,所以流放犯都是衣衫褴褛。
今晚那些官差让囚犯们沐浴洗干净囚服,也并非是心存人性,大发慈悲。
而是因明日那些押差要到山海关交接刑部出关文书,想让犯人们收拾得齐整些,免得被人诟病押差苛待犯人。
“喂喂喂,快些!女犯过来沐浴解手。”
那瘦高的押差最猥琐,此刻眼神黏在她胸脯上不曾离开。
简瑶忍着恶心,搀扶着母亲来到一处毫无任何遮挡的河滩边。
一路上精神摧残和高压的环境下,甭管你是高门朱户的大家闺秀还是粗鄙的村妇,都渐渐失去初时的羞愤与自尊,甚至在失去为人的尊严和廉耻心。
此时一个个女囚都麻木地扯开裤头大解小解,再熟练的用树枝和树叶刮擦干净屎尿秽物,就排队去河岸边脱衣衫,就着冰冷的河水沐浴。
对汉女来说,三寸金莲才是贞洁所在。
女人的三寸金莲,竟成为象征贞洁的私密器官。
故而女犯们即便被迫外在男面前裸。露娇躯,也绝不会在外男面前露出三寸金莲,仿佛又臭又长的裹脚布,裹紧的是她们最后的气节。
简瑶并不以自己病态的莲足为美,甚至有些心疼被封建礼教陋习虐残的原主。
她看过自己的三寸金莲,脚趾骨头都已经畸形,脚掌被生生折断,笋尖似的,除了大脚趾之外的四趾,全都被强行向内扭曲,病态的触目惊心。
她都不忍心细看。
原主幼年裹脚之时,娘亲为让她拥有最完美的三寸金莲,甚至含泪往她的裹脚布里加入碎石,或者碎瓷粒,还忍痛用针刺刀割弄破脚上的皮肉。
自古以来,裹足的传统都是脚不烂不小,越烂越好。
她的脚背渐渐被摧残折,溃烂化脓出血,斑斑血迹从裹布里层层渗出。
洗脚的时候,甚至染血的裹脚布和血肉紧紧粘在一起,需要浸着洗脚水,忍痛用力撕扯,常常血块连着皮一道撕下,脓血淋漓。
无数个痛不欲生,坐卧不安受刑般的日夜,就是为让脚部的骨肉腐烂化脓受到创伤,而逐渐停止生长。
简瑶闭眼,无奈叹气,她渐渐适应用折断的脚背走路,即使每走一步都疼的锥心刺骨,她也不得不裹足前行。
毕竟还有三千里流放之路,需要这双被生生折断和束缚的病足踽踽前行。
今日这双三寸金莲愈发钻心的疼痛难忍。
明日估摸着要下雨。
每到阴天下雨之时,她的脚就会前所未有的疼痛,这疼痛犹如附骨之蛆,是所有缠足女子一生难以治愈的病根。
比起在男人面前袒。胸。露。乳,却护着三寸金莲,她真的很想洗脚。
可她才脱下一只草鞋,就被满眼惊慌的娘亲按了回去。
母女二人此时只穿着单薄的泛黄中衣,透得甚至能看见中衣之下的薄柿红色肚兜。
“快些快些,时辰快到了,超时的明日穿红绣鞋走二十里!”
押差丁富贵眼尾洇着浓稠的欲色,恶趣味的拿水瓢颇向一个身型姣好曼妙的女人,猥琐地喘着粗气儿催促。
待出了山海关,那些女人自会主动送上门,哭着求着让他玩。
这些曾经养尊处优的女人哪里能吃苦,让她洗衣服,扛大铁锅两日就服软了。
听到要穿红绣鞋,还在浅溪里清洗的女犯们一个个吓得胆颤心惊,胆小的顾不上洗头,顶着还在滴水的长发,立即拔步离开。
所谓的红绣鞋,在押差口中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寓意,并非是美人脚上精致的红色绣花鞋,而是一种折磨人的酷刑。
将铁鞋烧红,犯人光脚穿通红的铁鞋,双脚会被烧红的铁鞋烫伤,甚至脚筋都会被烫断裂。
待铁鞋降温,会被继续烧红,再将犯人的脚放进铁鞋,如此循环往复,让犯人的脚被一层层的烤焦,令人生不如死。
在这四千里流放路上,官差,就是女犯最大的威胁,想对她们做什么都成。
她们已被贴上罪人的标签,即便是被无数人玷污,也无法得到正义。
简家的女人,早就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此刻丁富贵一双色眯眯的三角眼完全黏在六号身上,她真的很美。
美得让人欲罢不能,若这辈子能死在她肚皮上,值了。
丁富贵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霎时计上心来。
……
众人沐浴之后,女犯人们只穿着泛黄的中衣,将洗干净的囚服拧干,挂在火堆前烘烤。
简瑶寻来两根树枝当簪子,将半湿的头发挽起。
她伸伸懒腰,打着哈欠朝着盘坐在对面的二叔微微颔首。
女眷们在夜里入睡都不得安宁,为防别的男犯与手脚不干净的押差半夜行不轨,简家的三个男丁轮流值夜。
不怪他们谨慎,毕竟前几日就有押差以梦游的借口,摸过简二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