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人类在星际人外世界的日常(162)
啊,他真的说出来了。
花寻:......我可能已经死了吧。
埃利奥特震惊了两秒。
然后气笑了。
他一边点头,一边微笑,开始把自己的袖口挽起来,还说着“很好,你很好。”
看起来像是要进入治疗流程了。
学习的成果初显,花寻想起多拉贡是有一种合法斗殴豁免条款的,那就是当他的尊严受到严重冒犯的时候,他可以在未提交决斗函的情况下率先与对方发生战斗,赢回尊严后再向有关单位提交情况说明。
现在可能就是那种情况。
而反观另一边,弗雷德里希没有半点退却,那两根耳朵和他的身体一样仿佛蓄势待发。因为执法队成员在面临不法分子的时候有直接摧毁的权力,而且他们的合格个体都拥有能够独自应对绝大部分情况的能力,每个人都是非常自信的个体。
这场战斗看起来在所难免。
社死也是死,虽然死人不会说话,但是为了避免更多尸体出现,也为了避免让自己在社死之后还是要额外套一笔钱去短租房子,花寻还是坚强地举起了手:“稍等。两位,停一停。”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有话要说。”
三个人一起坐了下来。
沉默又失落的红龙。
面无表情的歌利亚。
觉得自己脸丢光了没脸见人感到想哭的人类。
三足鼎立。
虽然人类知道她和埃利奥特必然会就这一问题展开一次坦诚的谈话,但是在她的所有想象当中——哪怕是最可怕最糟糕的想象——都没有这样的。
虽然都怪尼尼,但是也不能都怪他,但是......
总之为了能让人类安稳的度过这一段时间,也为了让她脆弱的心脏有更多的力量来承受这一次的蹂丨躏,海事都怪尼尼吧。
“对不起埃利奥特医生。”花寻捂着脸,声音有点哽咽:“因为我的无知说出了有歧义的话,对我们两个人的名誉造成了严重的损坏,我,我会想办法的。”
埃利奥特:“......我很想说我不在乎,但是我说不出来。”
他看起来在生一场窝囊气,非常憋屈,甚至看起来也很想哭。
他说:“我很在乎,花寻,我非常在乎。”
“我想告诉你在你提出想要我的办公室的夜间使用权的时候我感到很惊讶,但是我很高兴,虽然在我的预想当中如果我们发生这样的事
情可能会在一个更加温馨或者浪漫的地方,比如你家或者我家,或者别墅酒店之类的地方,但是你提出来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
埃利奥特说:“人类是罕见种族,我试图寻找一些有关于你种族的资料,但是没有找到,所以我只能从其他人形种族的喜好当中拼凑一些你可能喜欢的部分。我给鳞片用了一些软化剂,把一些部位的棱角磨得圆滑,使用了一些香料,更换了摆件,虽然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我穿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似的衣服。”
“我希望你能感受到自己被重视,也能感受到我并不是只想要发生肤浅的关系才答应你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些准备很多余。”埃利奥特声音沉闷,尾巴失落的垂在地上:“我很伤心,花寻。虽然我不是想要以此逼迫你继续完成误会当中的事情......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很伤心。”
人类发出一声呜咽:“对不起埃利奥特。”
“......我不是想要你向我道歉。”红龙说。
他叹了一口气,整个龙的鳞片依然亮闪闪的宛如抛光,但因为他本人太过于颓丧,莫名的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埃利奥特说:“......我想你看见我,花寻。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或者是假装看不见我。你对所有人都很好,我并不是其中特别的那个,但是我想你其实并不讨厌我,对吗?”
那双失落的眼睛小心地看过来,带着一点期待,和很多忐忑。埃利奥特看起来也在紧张,在犹豫接下来的话是否应该到了说的时候,他在花寻去旅行之前,或者在更早的时候就一直盼望这份感情有朝一日能够宣之于口,他并不是害怕被拒绝,但是他很害怕一切都没有答案。
最初这个人类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习惯用友好和笑容全面对所有的事情,也习惯用这些东西去掩盖自己身上的厌烦和难过,她总是有很多害怕的东西,恶意能轻易的伤害她,但善意也同样让她担忧。
所以他选择逃避所有的感情,总使用非常温和但抽离的态度疏远所有人。
但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改变了,这个人类不再在世界之外游荡,或许是那一罐家乡的土壤给了她勇气,她好像变得勇敢了。她变得敢于了解,敢于融入,甚至敢于独自一人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去做一件令人忐忑的事情。
有时她依然会表现出无所适从和担忧害怕,但这一次她并不选择逃避或者咯吱这些问题。
她变得勇敢了。
也许还没有勇敢到敢于爱与被爱,但她已经比以前勇敢了许多。
......让埃利奥特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试一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然而这份真情的剖白在继续下去之前,沉默的歌利亚突然举起了自己的手,打断了埃利奥特。
“稍等。”弗雷德里希冷静的说:“考虑到我们这里有人的常识并不完备,所以我认为在接下来的话出口之前,有必要对部分群众进行一些科普。”
弗雷德里希声音小了一点,凑近花寻:“我认为埃利奥特医生正在向你表白,花寻。”
弗雷德里希:“这份表白的下一步举动或许就是求偶,距离埃利奥特医生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所以我判断这并不是他就信息素波动的原因做出的失智举动,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