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人类在星际人外世界的日常(187)
他在地面上都还往前滑行了一段时间,正好在一个小山羊的行进方向,于是小山羊对他进行了一个跳山羊,继续往前走。
没有人对这件事情侧目,甚至没有一个人关注此时。
“裴......”花寻一时间竟然拿不准应不应该上去,于是一边谨慎地靠近,一边询问:“你还好吗?”
裴:“......呜,我还好。”
他从地上窸窸窣窣爬起来,坐在地上,面朝这边,拍自己身上的土。拍完之后,凹了一个造型。
一个非常苦情小白花的造型,跪坐在地上,不堪重负的倒向一边,指着弗雷德里希:“是这个人推了我!花寻,是那个歌利亚推了我!”
弗雷德里希,平静的对于这一事实供认不讳:“是的,正是我,不过我没有推他,我用了别的方法。”
裴,声泪俱下:“他就是在针对我,因为他自己年老色衰了,所以他对于我这种鲜嫩多汁年轻可口的年轻三头犬充满了妒忌,甚至不惜使用这种手段也要伤害我,亲爱的主人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他蒙蔽!”
弗雷德里希:“第一,我是适龄健康的歌利亚,抛开审美这种过于主观的东西不谈,在年龄方面我并不老。以及如果有某个个体只有年轻这一个优势的话,那还真是怪可怜的,如果是我直接死了算了,这样就可以永远年轻。第二,我相信把你做成肉排确实会变得鲜嫩多汁可口,而我是精神状态正常的成年可靠歌利亚,我不会对一块肉排有什么别的情感,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
第三,刚才的行为并不是以伤害为本意,我只是在面对奇怪的想我冲过来的人时选择了自保,仅此而已。”
“以及,第四。”
这个第四不是询问裴,他转向了人类,平静的表情之中带上了一些小小的费解:“什么叫做‘亲爱的主人’?”
懵逼的花寻:“啊?”
这个词,刚刚出现了吗?
刚刚她完全沉浸在了这两个人完全迥异的画风之中,他们两个简直一个是宫斗剧片场,一个是《逆转裁判》的律师席,但却你来我往还能顽强的说到一起。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会对场外观众提问。
而且不打算把这个问题轻轻揭过。
歌利亚六只求知欲旺盛的眼睛都在看着她,相比起那双一定要一个结果的主眼,两对复眼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点水润润的,好像要哭了一样。
沉默在弗雷德里希的严重成了另一种回答,他的眼神渐渐可怕起来,原本面向的花寻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转向裴:“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人已经对你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你有收到伤害吗?花寻?不要害怕,我会催毁所有怀抱恶意的歹徒,只要......嗯?”
他嗅了嗅鼻子。
什么味?
那只原本伸到他鼻尖的手缩回去了。
“是我的香水。”花寻说:“这个调香我很喜欢,你觉得怎么样?”
调、调香?等一下,我刚刚是要......
花寻:“最开始的时候有一点雪糕的香味,不知道是香草还是奶香,你能分辨出来吗?”
这......歌利亚的嗅觉倒是还算灵敏,但是我应该......
花寻:“你想再试试吗?”
弗雷德里希:......
弗雷德里希:“请让我再试试。”
那只柔软的手被慷慨的递了过来。她的香水涂在袖口和领口,不仅手腕,连脖颈上也染上了这样的香味。
这味道并不熏人,也不难闻,但莫名其妙的让人不太喜欢。它掩盖住了人类原本的味道,这个生物原本也有令人非常愉悦的气味,不是洗涤剂留在衣物上的香精,也不是偶尔会因为同事嗅觉过于灵敏而让花寻感到尴尬的汗味,是另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气味。
不是信息素,但却和信息素一样,独一无二,当这样的气息出现,便让人知道花寻到来。
现在,那令人安心的气味被另一种更为强势、更为精致美丽的味道覆盖了。
这种行为莫名的让人想到了标记,但是花寻没有腺体,这一行为在他的身上无法完成,就算咬破后颈,除了带来皮肉破损的疼痛之外,并不能获得信息素的回应。就算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信息素诸如她的身体之中,也并不能让它永远环绕在她身上,消散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留在花寻身上的信息素、不,香水,不太一样。
它或许会比信息素更长久的停留在这个永远不被束缚、永远自由的人类身上。
而且是处于她的心甘情愿,主动地用它覆盖自己的味道。
......讨厌。
真讨厌啊。
原本只隔空在手腕处闻嗅,歌利亚开始渐渐贴近,最后鼻尖已经碰触到了手腕光滑的皮肤。这里是人类的命门之一,腕动脉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而搏动,那微小的跳动随着皮肤传又递给了歌利亚。
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去感受生命的声音。
“弗雷德里希?”花寻叫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将脸颊贴在手腕的脉搏处,脸颊上温柔的软毛扫过皮肤,有点痒痒的。他平时的低温并没有现在这样高,但现在,花寻简直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贴在裴的脸颊上一样。
弗雷德里希现在和小狗一样,都热热的。
“......不要打断我。”弗雷德里希说:“我在,听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
“对,你的心跳在回答我的问题。”
他看起来已经渐渐平静,从刚才那副要找人暴打一顿发泄压力的状态脱离了,这个动作甚至让花寻有点被依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