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建国(271)
他之前就对这东西好奇了,他以前也见过中原那些所谓王公贵人做轿子,不过那些轿子光是底座都能比一辆马车大,且四面帷帐,丝络镶宝,轻纱缠珠,主打一个排场和华贵。这个样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不是谢悟德说这事轿子,他一开始都没敢认。
騣护法的腿脚并非不便,看动作也不像是哪里不爽利,冉小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做这小轿子。
谢悟德说是为了排场,可冉小齐总觉得不是太像。
他警惕地所在墙边听了一会儿,确认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安静地待在他们该在的位置,这才上前,谨慎又小心地闪进了轿子。
轿子很小,堪称一览无遗。
冉小齐小心翼翼地扒着帐篷顶,尽量让自己不碰到里面的一分一毫。
看得出来这轿子利用率挺高,騣护法把里面堆的满满当当,前一步放了个绣花小枕头,后一脚会碰到一沓精巧食盒。
这个配置略微眼熟,但问题是,上一次冉小齐看到这种搭配,还是在他们的马车里。
可是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搭配,是因为他们要走很远很远的路,而且他们的马车,十分宽敞。
如果只是在这一个片区里晃,轿子需要布置成这个样子吗?
冉小齐皱了皱眉,目光逡巡在一群杂乱的日常物品里,试图努力从中找出可能的线索。
绣花小枕头... ...手帕... ...看不出是什么的袋子... ...还有一沓食盒。
冉小齐决定从袋子入手。
那袋子似乎是某种动物皮质的,被鞣制的很好,袋子口穿得绳子也很精致,就是这个绳结略微粗矿。
冉小齐很是花费了一会儿才在记住绳结的基础上把它解了开。
力气花了很多,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里面还是一些零七八碎的姑娘家东西,冉小齐眼珠子差不多瞪出来都察觉不出到底哪儿有异常,最后只能不甘心地把场景复原。
他又看了两圈,确认没什么发现以后才十分不甘地打算离开,一转身时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刹时间惊雷过耳,冷汗瞬间打湿后背,眼前一阵阵发黑。
食盒。
他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样,脑海间幕幕闪回,浑身僵硬,只冷汗层层叠叠地奔流不息。
那个食盒。
他终于找回了手脚的知觉,飞快回头确认了一眼,然后逃命一样猛然窜了出去。
那个食盒... ...是容意的啊!!!
他是真的吓到了。
一个从业多年训练有素的暗探差点失了水准,窜进马车的时候好悬没有扒住马车棚顶,好在身体素质还在,赶紧轮换着擦擦手心里快要流成小溪的冷意。
马车的使用痕迹依旧鲜明,地方宽阔意味着探索的难度增加。冉小齐头晕脑胀地一遍遍仔细看着,头晕目眩间突然对上了一对眼睛。
不开玩笑,那一瞬间冉小齐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上战场第一次被砍刀晃花眼睛的时候都没吓成这样。
好在他被吓到的时候会失声,而不是失声惊叫。
那是一个极为仿真的人偶。就正正当当地摆在马车中央,还被人摆出了一个正在谈笑的姿势。
做工惟妙惟肖,若不是再三确认了没有活人气息,冉小齐是真的不敢上前上手的。
好在好在,都是假的。
身子是布料,那眼睛也是木头珠子画的。
确认了对方身上没有一点和真正的人相关,冉小齐的胆子这才逐渐回到体内,开始打量起这个人偶。
长得有些看不出年龄,不过样子还挺好看,就是看着有些病歪歪的瘦弱。还有... ...似乎有点眼熟?
... ...
“眼熟?”谢悟德自然没有错过这个重点。但可惜的是,冉小齐至今没有想出来他眼熟的点在哪儿。
“不过我们分析,这个人似乎是那个所谓的‘老护法’。”拓跋寻讲述这一段时,生理反应也有些害怕。“冉小齐从那个马车里找到了一些可以佐证身份的物品,其中最强有力的,是一把团扇。”
“上面绣着两句诗:明明有月,灼灼映泥。我思老老,无泮无栖。”
“团扇?”谢悟德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就能是铁证了,但总的来说,他还是相信拓跋寻的能力的。“所以你们早就知道老护法并不是很老。”
“是啊。”拓跋寻应了一声,然后有的奇怪地看了看谢悟德。“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那个騣护法身上十分古怪吗?”
“她绝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护法。”
“然后是,我们两个那边听到的故事版本。”
... ...
冉小齐和拓跋寻经过分析,一致认为,这个騣护法或许和老护法之间有着什么情感纠葛。
虽然听起来,好像只是把故事的一个主角从漯护法移成了老护法,但其中的意味却所差甚远。
他俩有点无法准确表述那种感觉,只能说一个毛骨悚然。
若是让谢悟德评价,多半会用“阴间”这个词。
但显然,无论怎样,他们两个都是要继续探查的。
騣护法背地里干的事情吓人,明面上交流倒是还好。
和小孩子也有耐心,和他们也能说笑。
拓跋寻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问题十分配合。
这人很难缠。
拓跋寻意识到这一点后,果断调整了策略。
“这是我们从寻找的线索外加拼凑起来的。未必是真相。”拓跋寻讲到这里,表情略微有些自傲。“但应该也不会和真相差距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