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成圆(双重生)(134)
“除了她还能有何人呢?”
“也是,我记着你年少时便常将这门亲事挂在嘴上。你那时风姿绰约,谁见到你都想给你说一门亲,你偏偏不肯。”
“我现下不是风姿绰约吗?”
沈壑怔了好一会儿,随即仰头大笑:“你是与谁学的?都学会说笑了?”
柯弈垂眸笑了笑:“有劳云归叫船夫挪船。”
“是是是,我都忘了。快快,你们快将船挪开。”沈壑说罢伸手相邀,“此处也不必你我盯着了,快快上车说话。涤尘!撑伞!”
柯弈未动:“云归在何处住宿?我一会儿去寻你,我夫人正在车上等我,她如今身怀有孕,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等候。”
沈壑点头:“好,那你先去,我就在前方的驿馆住,你一会儿也是要去那处吧?中午一同吃个饭,如何?”
“好,只是我要带上我夫人,不知是否便宜?”
“无妨无妨,我也带了家眷,一同用个便饭再好不过,真要有什么要紧的话,也得吃完饭再说。”
“好,那我便先去了,待我收拾好,便去寻你。”
“不急,不急,驭远忙完再说。”
柯弈颔首,疾步往回走,刚干一些的衣摆又被泥水溅透。
“清沅。”他喘着气停在车前。
清沅推开车门,疑惑看他:“你怎么了? ”
他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将伞收了,跨上马车:“无碍,走得急了些。方才遇上了个年少时的好友,多说了几句,让你久等了。驾车吧。”
清沅拿出帕子,轻轻将他脸上混着的雨水汗水擦去:“什么好友?这样兴奋?”
他忍不住笑:“不是兴奋,我是怕你等久了,走得急了些。马车动了,坐稳。”
清沅握住他的手:“不是兴奋也罢,你也要跟我说清楚,是什么年少的好友。”
“京城沈家,你可曾听闻?”
“似乎听大兄说起过。”
“嗯,是沈家的郎君,与我小不了几岁,这些年一直在外为官,极少回京。我与他也有七八年未见了,故而未曾在你跟前提起过。”
清沅垂眸看去:“衣裳都湿了。”
柯弈避开一些:“无碍,一会儿去了换,云归还说中午一起用个便饭。”
“嗯,好,萃意已经提前过去了,这会儿大概都到了,我们到时直接入住就好。”
“劳你费心了。”柯弈拍拍她的手背。
“我不辛劳,倒是你。”她笑了笑。
柯弈知晓她说的是方才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耽搁了些时间而已。”
说话间,马车已抵达驿馆,柯弈扶着她下了马车,一同往驿馆里去。
“要到午时了,饿不饿?我换个衣裳,我们一起去寻云归,他也是要去茂州当差的,也住在驿馆中。”
“他去茂州当什么差?”
“未来得及问,我只知他先前应当是在江南一带做县令。”柯弈换下衣物挂在一旁,拿起摘下的香囊挂在腰间,“走吧。”
清沅看一眼那只香囊:“要不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
柯弈昂首信步:“不必,这个就很好。”
清沅脸皱了皱,头回觉得大兄说得挺有道理,是挺丢人的。
柯弈向人询问清楚后,牵着她往雅间去。
沈壑听见声响,起身来看:“诶?驭远来了,快进快进。”
“云归。”柯弈微微行礼。
“来,来,快坐快坐。”沈壑将凳子往外放了放,伸手介绍,“这是内子,姓韦。”
清沅抬眸看去:“纨若?”
那女子也看来:“清沅?”
沈壑惊讶:“诶?你们认识?”
韦纨若脸上不禁多了些笑意:“我父亲在京为官时,我与清沅常在一起玩闹,也是许多年未见了。”
清沅也笑:“嗯,从前的确常在一起玩。”
“那看来都是熟人了,我还担忧你们两个拘谨,现下是放心了,快,都坐。”沈壑笑着与他们一起坐下,又道,“你既与驭远夫人相熟,我方才说起驭远时,你怎么没反应?”
韦纨若笑道:“我是知晓清沅与柯大人的婚事,但我哪儿晓得柯大人的字号?你若说柯大人,我立即便晓得了。”
“原是如此。”沈壑摆放好两只杯盏,拿壶斟满,往柯弈跟前放一杯,“那我们今日都算是久别重逢?我与驭远饮酒,你看你们两个要喝些什么,让侍女问人要去。”
“他不能饮酒。”清沅将杯盏挪走。
沈壑微愣:“这是何故?”
清沅解释:“他身体不好,如今这些辛辣伤胃的食物全不能用了,前些时日侍女用糯米粉做的青团都不敢吃,并非要驳你的面子。”
“我与驭远年少相识,知晓他是何许人也,若非真有缘故,不得这般拒绝,三姑娘安心。”沈壑将那盏酒收回,倒回壶里。
“三姑娘?”清沅低喃一声。
“你在家中不是排行第三?”沈壑朗笑,“我年少时便知晓驭远有门亲事,是乔家的三姑娘。我与驭远不以兄弟相称,我不知如何唤你好,你若觉得冒犯,我换一个。”
清沅摇摇头,将他斟的那杯茶水也拿开:“茶水也伤胃,也不能喝。”
柯弈浅笑着解释:“云归勿怪,内子也是担忧我之故。前一阵子我的确是大病,险些熬不过去,太医说,若我再不多加保养,恐会折损寿数。”
“原是如此,罢了,你能吃些什么就吃些什么吧,久别重逢之喜也未必要以饮酒来表达。还有这饭菜,我只听驭远说夫人有孕,便让内子叫的菜,你瞧瞧要不要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