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成圆(双重生)(174)
清沅在他颧骨亲了下:“我知
晓,我慢着呢,我又不会害你。”
“要整齐刮下来做假胡子,得一会儿才刮好呢,你先去看信吧,你兄长来了信,就收在柜子里,仲明还单独给你写了信,我就不看你们兄妹之间的悄悄话了。”
“什么悄悄话?不知晓的还以为你吃我兄长的醋呢。”清沅笑瞅他一眼,起身去拿了信来,“还有大兄给你的,我给你放桌上。”
“好,我也还没来得及看呢,你放着就好。”
清沅应一声,展开信默念起来。
柯弈从铜镜看去,忍不住问:“笑什么呢?”
“二兄问我钱花完了没,说茂州偏僻路远不好让人捎钱来,让我们决定好去哪儿了跟他说一声,他来看我们。”清沅边看边与他说,“还说大兄听闻你辞官,险些就要启程来蜀,还是他百般劝阻,说是不能耽搁公务,他才没来。”
他笑着道:“伯惠行事的确有些冲动,幸好还有仲明拦着。”
“我发现二兄比大兄要聪敏许多,他竟能猜到我们会离开茂州,还不会回京城。”
“仲明是聪敏,你大兄却不见得比他愚钝,只是你大兄性情刚烈,做事难免着急,一着急就容易出错,他冷静下来想想也会明白的。”
清沅轻哼一声,将信收好,拿着乔清泽的信朝他走去:“你总是说大兄的好话,我倒要看看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哪里是在说他的好话?只不过是客观评论罢了,若是真说他好话,便不会说他性情急躁了。你要看便看吧。”
清沅清清嗓子,正襟危坐,煞有其事地打开信封,垂眸阅览:“嗯,大兄写的信里都自带他的声音,一上来就是噼里啪啦一堆问题,我都隔着信看到他那张生气的脸了。”
柯弈忍不住笑:“他知晓你在他背后这样说他吗?”
“我哪儿敢让他知晓?我都是和二兄私下里抱怨抱怨,可不敢当他的面这样说。”清沅说着,忽然愣住。
柯弈眉头动了动:“怎么了?”
清沅抿了抿唇,看他一眼,低声道:“大兄在信中说,二皇子冬猎,被猛兽咬伤了腿,此生恐怕再无法治愈了。”
柯弈皱着眉放下刮刀,接过信纸:“我看。”
清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盯着信纸又默念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柯弈缓缓松开眉头,将信纸放下,拎了热水壶,去盆架子边洗了脸,低声道:“山中的野兽不会管对面的人是不是天潢贵胄。”
小床上的孩子忽然哭起来,他大步走去,将孩子抱起来,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又道:“只可惜了那些侍卫太监,恐怕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清沅收好信纸,看着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心中默默为那些侍卫太监祈祷。
“大兄在信中写这些不会有事吗?”
“应该不会,他只是提过几句,也未评价什么,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将信烧了吧。”
清沅点头,将信拿去炉子边烧掉。
柯弈朝小床里又看一眼,笑着道:“澈儿睡得真香,她兄长哭得这样大声,都没有吵醒她。”
“她就是个瞌睡虫,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听听你娘说的什么话?你们这么小一点儿,不是吃了睡还能做什么?”
“还说我总说你坏话呢,你也不说我了?”清沅笑着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亲,“没了胡子,一下年轻了好多。”
他眉梢微扬:“是吗?你想欺负我了?”
清沅扯扯他的脸:“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想欺负你?乱讲。”
“不是?不是你过来亲我?”
“噢,那你平日里不是这样亲我的?你还要把我整个嘴都包住,就像这样。”清沅咬他一口,“你不是在欺负我?”
“是,那就是想欺负你了。”他扣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悄声道,“你愿意让我欺负吗?我胡子都刮干净了。”
清沅垂眸,看看他臂弯里的孩子:“你儿子看你呢。”
“看什么?要不是爹和娘亲近,能有你吗?”他松开手,抱着孩子来回踱步,“好了,快睡吧,看看妹妹多听话,快睡,爹爹有正事要办。”
清沅在背后呸他一口,提笔写回信:钱还没用完,这边没什么花销,不过你的两个外甥出生,你这个做舅舅的还没封红包呢,可别想躲……
雪下的越发大了,地里的麦子却仍旧挺立着,挺过了寒冬,一日比一日茂密,绿油油的一片。
清沅抱着孩子从田埂上走过,感慨一声:“麦子又长出来了,真好,过几个月就能丰收了吧,艰难的一年总算是挺过去了。”
萃意应:“我听他们说,有了梯田加固,去年能耕种的地方多出来许多,今年若是能顺利收割,能比往年多许多石呢。”
“这里的土质其实不差,就是地形崎岖了,如今慢慢休整,能比从前好上许多,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了。”
孩子重了许多,清沅只是腾出手摸了摸麦穗,便有些抱不住,赶紧双手将澈儿抱紧。
她心中明白,柯弈要离开这里,心中还是愧疚,他们虽是被贬来茂州,可既接任了官职,就不能当逃兵,如今柯弈却要为了她和孩子一块儿离开,心中如何能安?但愿这沉甸甸的麦子和满满一学堂的学生能让他心中宽慰一些。
“乔夫人!”麦田里的妇人朝她挥手,浓重的乡音让人难以辨认,“我除完草就来跟你学绣花!”
清沅隐约能听懂一些,笑着朝人点头。
“走,我们看会儿花花,看完去姨姨家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