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02)
崔沅不停地挣扎,可她的力气撼动不了他半分,二人呼吸交缠,一室旖旎,她激烈反抗之下,二人嘴唇都不慎被牙齿抵出了血,抵着她后脑勺的手松了一下,崔沅就逮着这个空隙咬了他唇瓣,剧烈的疼痛袭来,嘴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重,崔沅摆脱了他的桎梏,连连后退几步,直到背脊抵到门扉才停下。
裴行知从梦境中醒来,头已经歪歪磕在了马车的硬木板上。如果面前有镜子,他可以看见自己此时面色潮红,眼睛里也红得厉害,湿润润的,是残留的泪痕。
再看崔沅,她还未醒,天色渐亮,才看见她发上有一片竹叶,伸手替她把竹叶取了。梦境的最后,是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次的梦,他身体各处的感官比前几次还要真实,和离吗?她之前也说过事成后如果他想和离,她并不会纠缠。
还没成婚,就已经想到和离,她就这么儿戏吗?
崔沅也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裴行知初封晋王,而她名分未定,被皇帝召入宫中。
熙和帝自是希望她主动退位让出晋王妃的位置,她在延德殿并没有示弱,但那日在宫里头也受尽冷嘲热讽,甚至被人推下了御池,深秋时节,她身子本来就弱,池水寒凉,更是伤及根本。
她是自己凫水上岸的,她知道有人躲在暗处偷看,而且人还不少,却只有一个小宫女跑上前来拉了她一把,才将将把她拉起来,就被一个内侍凶神恶煞地扯走了,她甚至都没能看清那宫女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她手腕间有一个红色印记,像一朵银杏模样。
她浑身湿透,发着颤拖着沉重的身躯行走在宫中,若不是皇帝授令,怎会无一人相帮?这是叫她知难而退。
她一心只想出宫,走了不知道多久,看见宫门口近在眼前,她却迈不了步,忽然间天旋地转,她瘫倒在地。
冬日暖阳是那么刺眼,却给予不了她半分温暖,她忍不住闭了眼。
再次睁开眼来,裴行知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裴行知。”她哽咽唤道,“你以后只能是燕行止了。”
裴行知难以置信睁着一双眼,脑中如雷电闪过,轰鸣不断。崔沅突然睁开眼,他还以为她睡醒了,哪里想她说完这句话就又闭了眼。
燕行止这个名字,她从何处知晓?她在难过什么?
想叫醒崔沅问个清楚,可那双手在触碰到她肩膀前停了下来,再等等吧,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他再问。
崔沅是被一阵马蹄声惊醒的,她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倚在裴行知的怀里了,立刻弹起身子。
“你怎么……怎么也不叫醒我。”
怀里一空,裴行知也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一时哑言。
崔沅瞧见他眼里的血丝和眼底的乌青,“你看起来似乎不大好。”
裴行知眨了眨眼,又低头理了理衣衫,轻易躲开了崔沅的目光,他怕自己忍不住问出口。
“一夜未眠,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崔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即便克制不对裴行知生出难以自拔的男女之情,但也许……朋友还是可以做的。
裴行知帮她的太多了,从前未出嫁时,她与裴行知并没有这么多的接触,对她而言,成婚当天,就是两个人怨怼的开端,他们再没有好好说话谈心,有的只是接踵而至的不信任和争吵。
前世他们是在乡试前成婚,婚仪一切从简,万分仓促,足可见荣安侯府对她的不重视。但如今不同,荣安侯府的意思是等乡试结果出来了再定婚期,估摸是在春闱后。
那场春闱,裴行知蟾宫折桂,一朝扬名,锋芒毕露,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多少人家都想为家中女儿招其为婿,可一听说他已经成婚,夫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小官之女,纷纷扼腕叹息。
更有
甚者,想让女儿嫁过来做平妻的,都被荣安侯一一拒了。
少年春风得意,崔沅对他更添仰慕,却也越加自愧。他们就像是月亮与星星,一个闪烁,一个无闻,除了容貌,没有一处是相配的。
这样的场景,在春闱后她应是要再经历一遭的,不过这一次她才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管他谁说,只管说。
第67章
庆幸你嫁的是我这个状元“吃东西时不……
崔沅脸色一明一暗,裴行知更加稀奇,他轻推了下她的手臂,“你在想什么?”
“乡试在即,我处处麻烦你,耽误你读书了。”
“我若因此考不上,你可会歉疚?”裴行知问。
崔沅甩着脑袋,裴行知正要说她没良心,却听崔沅道,“谁都可能考不上,但你不会。”
语气笃定的让裴行知都心虚,但还是有暖暖的东西逐渐填满胸腔,“你就这么肯定?”
“嗯。”崔沅点头,顺道恭维两句,“你的学识和能力我可是知道的,来年春闱中个状元对于你来说也不是难事。”
裴行知呵了一声,“那你可就庆幸吧。”
“庆幸什么?”
“庆幸你嫁的是我这个状元。”
裴行知这话若传出去,肯定会被人诟病大言不惭,秋闱都还没考,以秀才之身说自己是状元,但崔沅觉得没毛病。
道路边有马疾驰而过,激起一片烟尘,思岚被呛得一阵咳嗽,还不忘咒一句,“要死啊……”
那马飞奔而过,风带起了崔沅这边的车帘子,她看见了马上之人,十分面熟,裴行知自然不会错过,他眉目已经有几分阴沉,似在思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