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05)
他竟连天纵奇才,却携人私奔被沈家除名的三老爷是孔氏所害都挖了出来。
越听,崔沅越觉得孔氏死不足惜。
小詹氏是詹氏的私生女儿,也一直被养在孔氏身边,从小耳濡目染,对孔氏十分效忠。
后来是裴行知告诉他的,小詹氏被赶出侯府的时候也才十二三岁,被赶出侯府后她在孔氏的安排下离开了东都,后有缘结识了贵人,教得她一身好武艺,倒是更便于为孔氏办事了。
正因为小詹氏会伪装,常日里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妇人,樊瑞远才上了一当,即便带着防身的护卫都险些没能躲过这一劫。
沉默了好一会儿,崔沅才问他,“你是为了替你父亲认祖归宗吗?”
樊瑞远垂眸,“我只是想报复罢了,她这样的人凭什么安享人生?”
“可一旦孔氏被揭露,长宁侯府为了名声也要迎你们入侯府的。”
樊瑞远嗤的一声,“他们要,我们就必须应吗?可笑。”
他说话太激动,扯到伤口了,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的。崔沅要上前帮忙,被他制止了。
长宁侯府这个烂透了的地方,狗都不稀罕。
崔沅也是这样想的。
等樊瑞远缓了一会儿,他也反应过来崔沅的意思,她也许是担心自己行事会牵扯到他们的利益,毕竟她和孔氏之间隔着的,是她母亲的一条命。
他爽快道,“你要做什么就做,看见他们倒霉我高兴都来不及,不管出多大的事,总归我父亲可不在长宁侯府的族谱上。”
崔沅朝他笑笑,话尽于此,她让樊瑞远好生修养,就下楼去了。
谁知一下楼就看到不远处树下熟悉的身影,她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裴行知是有些不放心的,他最近忙于程家和名册的事情,几天几夜也没睡个好觉,但还是打着精神来了。
“你可有什么想法?”裴行知问崔沅。
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他除了帮她打探消息外只能袖手旁观。
而崔沅不同,这件事情涉及到她的至亲,没人比她更有资格去揭露这件事情。但同样的一点,真相一旦揭露,她母亲不再是长宁侯府千金,而是不知姓名的孤女。
他倒不是担心崔沅会为了名分而犹豫,他只怕她会以不惜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揭露孔氏。
这几日的时间足够崔沅细想,不管樊瑞远的事情与她设想的是否一样,她都不会放过孔氏的。当然,如今救下樊瑞远,许多事情渐渐浮出水面,她更省些事情。
她平静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了,也多谢你……”
“这些话你说了很多遍了。”裴行知打断她。
崔沅微微一顿就接着道,“我是想说,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等这件事了,我再回答你可好?”
裴行知沉默,他是有很多疑问,但并不是眼下的重点,他只关心她要如何去解决,但她好像认为他只想刨根究底。
一口气提起来,想解释的话已经到喉咙口了,但最后他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手上捏着的东西忽然如火苗般烫了他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给她。
“小满。”
崔沅已经转身要走了,裴行知叫住了她。当她回首欲问时,一串碧玉的东西落在她眼前。
月光映在上面,泛着绿莹莹的光泽,是她丢失许久的平安扣,她欣喜之下什么话都还没说,裴行知已经上前替她挂在了腰间。
他弯着腰,眉眼与她齐平,只是他垂着眸,一心都在注意手上的动作。
崔沅呆呆地望着他,任由他笨拙地替她系上平安扣。他眉毛浓淡得宜,睫毛细长卷翘,偶尔
颤动,叫她看入了迷。
她顿觉今夜晚风和畅,月光柔和,内心逐渐安宁。
长宁侯府春芝院中,孔氏的手支在桌案上,她头痛欲裂,眼下褶皱乌青一团格外明显,一双眼却目光锐利,李妈妈替她按捏也不管用,她干脆一拂手,李妈妈只好停手站在一边。
孔氏啧了一声,语气不大耐烦,“这么些天了,怎么还没消息传回来?”
李妈妈面色为难,“兴许是有事耽搁了。”
孔氏冷哼一声,“去把白术叫来。”
李妈妈像是得了赦令般,立刻出去叫人来。
白术进来时,孔氏在榻上眯着了,守了估摸着有一个时辰,她才幽幽转醒。
沉沉睡了一觉,孔氏觉得精神都好上了许多,她问白术,“我睡了多久?”
白术道,“一个时辰。”
孔氏啧了一声,“你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老夫人好久都没睡过安稳觉了,奴婢不忍心打搅您。”说着,白术就上前来扶着孔氏起身。
孔氏从榻上坐起来,又喝了水,才道,“今日熏得是什么香,闻着沁人心脾,浑身都忍不住舒展开来,睡意来得也快,恍恍惚惚就睡过去了,竟还有些舍不得醒来。”
白术朝旁边的香炉看去,“今日不是奴婢点的香,一会儿倒是可以问问李妈妈。”
孔氏点点头,“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爹娘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这日子算起来也过了四五日了。”
“方才李妈妈来叫我时,我方收到阿娘的飞鸽传书。”白术把一个小纸条递给孔氏。
白术口中的娘就是小詹氏,小詹氏从长宁侯府离开后并未嫁人,后来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她不愿意做妾,这唯一的女儿同自己一样是私生,因怕暴露,这才将女儿送到孔氏身边做个丫鬟,说是丫鬟,事事都有孔氏照料,根本差不到哪里去。
孔氏展开来看,上头只写了两个字,事成,她开怀之下把心放回了肚子,连笑了好几声,也顺带夸了白术几句,忽然就觉得肚子饿了,让人摆膳,连前头想问的事情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