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29)
他也在让人打探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结果却是那姓郑的老妇自己投上了国公府的门。
等他让人去寻那老妇问个清楚,人早就被护送出东都,不知所踪。
这背后是谁,竟连卫国公府也要配合着隐瞒?裴行知心内隐有猜测,但没有证据。
在宁臻给他回话后,他还是决定见崔沅一面。那晚崔沅气恼离开后,他在树下站了很久,直到脑袋顶上的热气消散一空,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疯狂。
而她说,这桩婚事不成也罢。
他从最初认为这门婚事以为了保全崔沅的名声又可便于自己行事为目的,也许还夹带着一点点属于他的私心,在崔沅说出想退婚后,他才清楚这里头大半都是私心,其余不过是为了掩饰私心的借口。
他想做成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只有一条路,但他一定会选择最稳妥的那条,显然,与崔沅定婚,并不是权衡利弊之下最好的选择。
可崔沅说的话也实在气人,什么叫他这么想她也没办法?连解释一句也不愿意了吗?
所以这些日子他也没有找过崔沅,他想两个人都冷静冷静,也许她也后悔那日说话太决绝了?
他意识到崔沅主仆靠近,收回思绪抬眸看过去,恰看见崔沅脚步一顿,不再前行,他的心就凉了下去。
崔沅本来是打算转身就走的,但一想,她为什么要躲着他?她就立住了。
桑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并不知道两人在满月楼见过面,心道裴公子帮了姑娘这么多,每次见面也都很和谐,关系越来越亲近,怎么现在好像生疏了?
两人之间还隔着十多步的距离,但两人都站在原处沉默对望,无一人肯多走一步。
裴行知没错过崔沅手腕处的那只紫玉镯子,这就是宁臻口中,太子送的贺礼吧。她不是说厌恶太子,恐惧太子吗?为什么他送的镯子还能安然戴在手上?
待他耐不住要迈出步子,却被一道男声打断。
崔沅朝左边看去,是从千鲤池那边过来的人。
是章有期。
章有期的衣袍被丫鬟失手泼了茶水,这才在厢房换了过来,就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虽只见过崔沅一面,但对她可谓是印象深刻,三言两语就挑拨起了章家与卢家的纷争,她是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故意的。
在他听卢琛喊她崔姑娘时,就知道了崔沅的身份。在他病重之际,听闻母亲给他定了一门亲事用于冲喜,他是不愿的,可奈何病体沉重,根本拗不过父母亲。
他也曾想过,若真有幸不死,他定会好好待这位尚未过门的妻子,并不因她家世低微而瞧不起她。谁知,他病情好转,而母亲瞒着他把这门婚事又给退了,还把所怕有过错都推到女方身上。
为此他与母亲闹了好大一场气,险些旧病复发,但婚已退,他就算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他对素未谋面的崔沅有愧,所以即便知道她目的不纯,也并未在父亲面前拆穿,倒让她顺心如意。
今日母亲不愿让他来,怕国公府的人知道章家退了崔沅的婚事,在宴会上给他使绊子,他身子虽然好了,但总是比不得旁人扛揍。但他还是坚持要来,两家心知肚明,退婚的理由是章家硬找的,甚至不惜牺牲崔沅的名声,这事儿着实是章家有错。
他这么与母亲说,母亲虽不满,但不欲与他争执,强忍着答应下来。他想过或许宴会上是能在人群中望崔沅一眼,没想到会如此刻偶遇。
听见有人叫自己,崔沅反而松了口气,不需要与裴行知单独在此处僵持纠缠,在章有期走近时,崔沅往月洞门那边一瞥,那里早已空空。
“原来是章公子。”
章有期行了一礼,崔沅也跟着回礼。她对章家没什么好印象,对章有期也是淡淡的。
谁料章有期向她又施一礼,这次比方才还要郑重些,他道,“这一礼我向姑娘赔罪。”
崔沅定定瞧着。
章有期直起身,身端体直,气质儒雅,这副模样倒是个当文官的好料子。
“虽然做什么都难以弥补当日之错,但日后若姑娘有需要帮忙之处,我义不容辞。”章有期铿锵道。
他能说出这番话,崔沅脸色没有刚才那么疏离,毕竟她上次还有意利用了章有期。
“章公子的话我记下了。”
章家究竟是不是太子的人还有待考究,说不定能从章有期这里知道些什么,与人为善总比与人为恶好,她要学会伪装。
她离开齐园时间久了,再不回去恐怕崔氏也要问了,她正要走,却看见月洞门一角一小片浅蓝衣袂,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以为走了的人竟一直在那里偷听。
崔沅停下,回头对章有期道,“我带章公子去藏园吧。”
章有期微微一讶,没想到她会主动,随即应了下来。
再一转头,那片衣角终于不见。
裴行知比他们先一步入藏园中,崔沅本欲把章有期带到就回齐园去,但是燕婧带着宁臻和几位姑娘正往这边来,将她叫住了。
“我还让人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个正着。”燕婧走到她身边来。
章有期还未进去,只好给公主和各位姑娘见礼,他与燕婧因文成王妃的关系自是熟悉的,燕婧让他免礼,眼珠子就在他与崔沅身上来回打转。
“你们俩怎么走在一处了?”燕婧问。
“碰巧。”崔沅答。
章有期依礼先进去了,燕婧懂得分寸,哦了一声就拉着她道,“走,我们一起去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