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56)
“殿下做都做了,还要问吗?”崔沅重重哼了一声,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了。
燕行一反而笑意更甚,其中毫不掩饰的讥嘲,“你这么护着他,当真知道裴行知的真实身份吗?”
崔沅一下子就听出来他想挑拨离间,如果她没有重生,如果她不知道,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真的会如他的意。
“太子殿下知道什么,不妨与臣女说说?”
燕行一微怔,随即笑道,“在送风别院,你说上元灯节时将我认作了他人,是认成了裴行知?他倒是与孤长得有些像,若他不是荣安侯之子,孤还以为他是孤的兄弟呢。”
他的视线落在崔沅的脸上,每一寸也不肯放过,生怕错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反应,但结果总是叫他失望,没想到崔沅还真是沉得住气。
崔沅知道他字字句句都想套自己的话,她并不想与他纠缠下去,“太子殿下究竟想做什么,不如直说。”
燕行一知道从崔沅嘴里撬不出什么来,于是转了话题,“姚家两位姑娘接连定婚,听说是你的提议?”
崔沅心更是凉了半截,她说怎么燕行一忽然对他们出手,原来是打听出了这个消息。也是她疏忽了,燕行一很是看重姚蕴宁成为自己的太子妃,如今被人捷足先登,他自是愤怒不平的。
“做了孤的太子妃,不仅断送了一生的幸福,还丢了性命,这是你的梦,是吗?”燕行一语调忽然危险起来,他手指从匕首刀刃处划过,崔沅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站在那利刃之上般。
“只是做了个噩梦说给长辈听罢了,婚姻大事,自是以长辈的意思为主。”崔沅道。
燕行一突然就走到了崔沅的面前,不顾崔
沅的挣扎,揽上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禁锢住。他看见榻上的裴行知眉间动了动,想醒来却睁不开眼的模样,嗤笑了一声,随后在崔沅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
崔沅很不适,胃里也有了难受的感觉,她强忍着没有干呕出来,“殿下这是做什么?再不放开,我就要喊人了,您也不想被人看见轻薄臣子未婚妻这一幕吧。”
燕行一却一点儿也不在乎,“我既然敢进来,就不怕你喊人。”
是了,燕行一怎么可能做没有把握,有损自己名声的事情?崔沅有些绝望,怕这个疯子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心中期盼着裴行知能快点醒来,帮手也能快点赶来。
她的上半身动不了,脚踢了好几下燕行一也没动弹,反而将头靠在了她的右肩上,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胃里更是翻滚得厉害,情急之下,她用没有被掣肘的那只手拔下了头上的玉簪,一把刺中燕行一的肩膀。
燕行一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但还好他松了手,崔沅的身子一软,滑身坐在了榻上,喘着粗气,手还维持着刺簪的动作。
燕行一先是看了看肩膀上还剩了一大半在外头的玉簪,伤口处已经开始渗血,他伸手去按了一下,拇指上就沾了血迹,紧接着,他将血迹印在了唇瓣之上,朝崔沅露出一个弑人的笑。他忽然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崔沅身前,他将左手上的匕首调换了个方向,另一只手扯过崔沅的右手,让她紧握着匕首柄。
在崔沅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只听他道,“这点痛算什么?”
下一瞬,崔沅就感觉燕行一用力将她的手往前一送,只听闷哼一声,匕首刺入的是燕行一的心脏。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崔沅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头皮发麻,脸上有温热之感在流淌,她甚至连叫都叫不出声,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裴行知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的,刚醒来就听见有人说,太子殿下被人行刺,眼下昏迷不醒。
而原本只有他与崔沅两个人的帐中,站了不少人。
守在榻边的银川见他睁眼,又是高兴又是忧心,“公子……”
借银川的力,裴行知坐了起来,他这才看清,桑枝和连枝被禁卫扣押着,嘴都是堵住的,旁边站了许多人,尽皆面色惊惶,见裴行知醒了更是开始窃窃私语。
裴行知听到后眉毛都挑了起来,崔沅刺杀了太子?
他看向银川,银川满是懊恼,他在帐外守着,却忽然被一阵香迷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回到帐子,已经围了不少人,而太子胸口被刺了一刀,已然晕厥,他听见陈九说是崔沅刺伤了太子,并且畏罪潜逃,桑枝和连枝已经被绑了起来,连句辩白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太子已经由陈太医陪同在回宫的路上,沅姑娘不知所踪,可有人说看见一道人影匆忙从帐子里跑出去了,又问了禁卫,说是确有一位姑娘离开,只是当时并不知道她是刺伤了太子的人,陈九已经带人去搜寻,现在围猎场已经被禁卫军们围住,每个人都要接受了盘查才可以离开,有临安王在此主事。”银川专挑重点的说。
听闻裴行知醒来的消息,临安王从主帐中过了来,随他而来的还有燕行津,帐中立时安静了下来。
临安王拿出亲王的气势,对裴行知道,“三公子既醒,就把先前帐中的事说一说吧。”
帐里的人都是没有参加围猎,留在驻扎地的人,他们是除了当事人外离案发地最近的,因此被留到了现在,其中崔玟也在,先前一直努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刺杀太子,这是多重的罪名,崔沅竟也敢!她生怕被崔沅所连累,她如此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可不能被下狱审查。
终于看见燕行津,崔玟挪了几步走到燕行津身后去,紧紧攥着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