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208)
前世的事,崔沅自不可能拿出来讲,如此的话,她确实无话可说。
“你喜欢磨喝乐吗?”崔沅问她。
她们从前关系好的时候,宁臻的喜好她都知道,宁臻有收集磨喝乐的爱好,泥塑的,木质的,陶瓷的,玉石的,她屋子里摆了不少。
但她听宁臻说过,她父亲曾经亲手为她雕刻了一套象牙制的磨喝乐,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只是不小心摔碎了。
宁臻被她问得一怔,不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崔沅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想了起来,但僵持的氛围总算被打破。
那头燕婧见她们迟迟未动,在喊她们。
宁臻没有回答她,崔沅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朝燕婧那边去。
燕婧的风筝是最先放起来的。
桑枝欲学着其他宫人的模样,迎着风跑将风筝放飞,崔沅拦下了她,说要自己来。
放风筝说难不难,可若说简单,对崔沅这样没放过风筝的人来说,似乎也不太简单。
但架不住她运气好,跑了几步风筝就顺利飞上天,就是有些不稳当,崔沅还在扯着线调整。
她已经接近御花园的门口,在她细心眺望天空中的风筝时,她听见了外头有人路过,以为是宫人们,所以没太注意,可是她突然瞥见门口路过的一张侧脸有点熟悉。
一个不注意,她手上一松,是风筝线断了。
“哎呀,奴婢去捡。”
崔沅喊住她,“咱们对宫里不熟,你去禀了公主,让她派两个人跟着一起去。”
桑枝应了。
而崔沅将手中剩下的风筝线缠绕起来,跟上了方才那张侧脸走过的方向。
她认出来,那着宫女装束的人,是陈亦瑜。
她这个时候出现在宫里,还是这样一副打扮,与从前安远伯下狱,伯府被抄家之后,她被充入宫中为奴时的情境差不多。
难道,安远伯府已经出事了?可她并没有听说啊。
她脚步很快,陈亦瑜就坠在两名宫女的身后,她裙角微脏,手上还提着一个木桶,应该很重,因为陈亦瑜必须用双手去提,背影踉跄。
可是前头两人却是说说笑笑,手里什么活儿也没有。
崔沅一直紧跟在后面,见她们总算停在一座宫殿前,听见为首的宫女挤眉瞪眼地指使着陈亦瑜,“去吧,刚才打水的地方我们也带你去过了,将这大殿内都擦拭干净,否则……你知道的。”
陈亦瑜没有吭声,将水桶艰难地提进了宫内。
那两个宫女捂嘴偷笑,然后趁势将宫门拉过来上了锁,将钥匙藏在一边的墙角处,再用没人清除的野草覆盖住,她们这才得意离开。
这处地方很是偏僻,宫殿也是荒了许久没人住的,门上都有蜘蛛网。
这座宫殿叫启祥宫,从前是妃嫔住处,只是从熙和帝登基后,这座宫殿每住进来一个人,第二日就会有闹鬼的流言传出,而且,住在这里面的妃子不是失宠废进冷宫,就是流产受伤,很是不吉利,后来就再也没人住进来了。
这里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而那两人却把陈亦瑜带过来,还将其锁在里面,绝对是不安好心,故意刁难。
崔沅看看周边,确认无人才赶紧走过去,从墙角处挖出钥匙来将门打开。
腐朽落魄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很是刺耳。
再忍着一声,崔沅将门关上。
陈亦瑜在里头差点一棒子敲下来,幸好及时看清崔沅的容貌,棒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怎么是你?”
崔沅显然也被陈亦瑜的警惕心吓了一跳,她的脑袋差点儿开花。
“我还想问你呢,你穿着这一身是做什么?”崔沅看清陈亦瑜的脸,眼眶微红,眼下是藏不住的疲惫与憔悴。
“我……”陈亦瑜咬着唇,没有说。
崔沅牵起她身侧垂下的手来,看清楚她手腕上那枚红色银杏印记,“这是胎记?”
不知道崔沅为什么这么问,陈亦瑜点了头,“嗯,生来就有。”
是了,陈亦瑜就是前世在宫里向她伸出过援手之人。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宫里?若不是我偶然瞧见你,悄悄跟了过来,她们不知道要把你困在这里多久呢。”
陈亦瑜想起伯府中含冤的亲人,她就忍不住要掉眼泪,泫泪欲泣的模样,惹得崔沅都心疼。
也是,她一个生来就在福窝里的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么重大的事。
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崔沅从袖中取出罗帕替她擦泪,“安远伯府的事情我听说了,可如今陛下不是还没出决断吗?”
据闻陕州守备逃走后,从守备府里找到了安远伯与之串谋的信件。
陈亦瑜眼一抬,有些意外,不过也理解,她忙于大婚事宜,又是闺阁女子,朝堂消息不灵通也是常理。
“陛下已经下旨查封安远伯府,所有人不许出入,我还是父亲提前把我送到外祖家才躲过一劫。”
崔沅没想到事情进展会这么快,她以为至少还能等裴行知找到人的。
“那你怎么还敢入宫?”
陈亦瑜是安远伯府的人,就算去了外祖家,也是要找回来关押的,可她不仅安然无恙,还惊现皇宫里,她匪夷所思。
“我……”陈亦瑜现在孤立无援,她能求助的人不多,能信任的人更是少之又
少,她虽然与崔沅因缘有过交情,可这点儿交情值得她坦白吗?
可她的行踪已经暴露,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她一鼓起,只能期盼崔沅是个善人。
“我在宫里的事情,你能替我保密吗?如果我大难不死,如果我能替父亲翻案,我一定会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