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210)
“昨日婚宴上,也没亲口恭喜你新婚大喜。”
崔沅脚步停下,这才发现除了他,并没有人跟上来。
“你分明恨裴行知,恨我,又何苦再装?”
“错了。”燕行一眸中阴翳一闪而逝,“我只恨他。”
燕行一伸出手想摸崔沅的脸,被她躲过,他眉眼一紧,“我只会心疼你啊,他连大婚之夜的体面都不肯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向着他?”
“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向着他,难道向着你吗?”崔沅一嗤,“太子殿下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难道都忘了吗?”
让她置身火海,陷害她,将她囚于宅中。
燕行一当然没忘,他甚至还有些回味。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拥有你,让你再也不能从我身边离开。”
这话在崔沅听来,比鸩酒还毒。
她很不明白,燕行一究竟看中她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缠着我不放,我明明和你什么交集也没有,在那之前,我甚至只见过你一面。”
燕行一忽略她话语中的嫌恶,忆起去年的上元灯节,“你是第一个看见我杀人,不仅不害怕,还给我递手绢的人。”
他越说,心头越是满足,看崔沅的眼神满是兴趣与占有,
“从那时起我便觉得,你只能属于我。”
“可是你一点儿也不听话,所以我只能想尽办法把你留在身边。”
上元灯节的晚上,崔沅因将燕行一的身影认错成裴行知,跟了上去,中途跟丢了片刻,最后才在一个黑巷子口与燕行一撞上,她为了缓解尴尬,又刚好见燕行一额头上有脏东西,她这才将手帕递给了他。
“我并不知道你额头上的是血,也不知道你先前做了什么,我只是认错了人,还请太子莫要再纠缠。”
一句认错了人,砸得燕行一眼前一晕。再回过神来,崔沅已经走远。
认错了人?她将他认成了谁?她还能将他认做谁?
燕行一心中的恨与怒狂野滋生,他可不管是什么误会,他认定了的就要得到,直至他断气的那一刻才会停止。
他会让崔沅看清楚,在利益与感情,信任与质疑面前,裴行知究竟会选择什么。他要让崔沅堕身于绝望,那样她才会明白他的好。
崔沅在赶回御花园的半路上遇见了着急找人的桑枝,桑枝一下子跑了过来,“您去哪儿?”
崔沅瞒下了所有,“去捡风筝,可是没找到,迷路耽误了些时间。”
燕婧和宁臻还在御花园等她,见人回来了,就都放下心来。
等到午宴时分,她们相携去了延庆宫。
在延庆宫中等了许久也没见裴行知来,王皇后遣人去延德殿问了后,过了许久裴行知才姗姗来迟。
崔沅强忍着想问他的冲动,直到午宴散了,两人出宫后登上回王府的车架,她才问,“安远伯府被查封的消息,你为什么没有与我说?”
裴行知的眉头从延德殿出来后就没有放下过,“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与你说了也不过是徒增烦忧。”
崔沅顿时气闷。
裴行知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他捏了捏眉心,尽力缓和下语气来,“我只是怕你担心,没有其他意思。”
“延德殿里,出了何事?”崔沅也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看出了裴行知的压抑。
“安远伯府才传进宫的消息,说安远伯畏罪自杀,因为安远伯夫人发现得及时,命是救回来了,只是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怎么会……”安远伯是被人陷害的,怎么可能会畏罪自杀,“他们下手竟这般快。”
“不过是为了省事罢了。”裴行知道。
只要安远伯死了,这案子也就可以结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一定要将尽快将刘郴找出来。”
刘郴,就是失踪的陕州守备。
“我今日还在宫里遇见了陈亦瑜,她因为安远伯的先见之明而提前离开了伯府,如今流落在外,四处求告。”
裴行知问,“她为什么会在宫里?”
崔沅摇头,“不过她说她会出宫来找我,到时她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裴行知表情十分凝重,“除非她今晚就能出来,否则……”
可能就来不及了。
听了裴行知的话,崔沅立刻让人去了颂花胭脂铺,这是卫国公府给崔沅的陪嫁铺子。
她在启祥宫时,就同陈亦瑜说过,让她出宫后先去六斋茶肆,茶肆后门出来不远,就是颂花胭脂铺,她会让人接应她。
如果今日陈亦瑜能出宫,一定会到颂花胭脂铺,届时再让人把陈亦瑜送到晋王府去。
裴行知回府就召集了人去书房商议部署,崔沅则回漫川院等消息。
晚膳时分,裴行知出去了一趟,深夜方归,而与他同回的,还有乔装过的陈亦瑜。
崔沅问,“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门口遇上的。”裴行知道。
陈亦瑜现在不是宫女的那身装扮,而是将头发盘起来,穿了一身麻布衣衫,脸上还有几道煤灰,像个小乞丐。
“桑枝,去打水来。”
“我没事。”陈亦瑜开口,“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刚在外头撞上晋王的时候,她还生怕自己暴露会连累崔沅,没想到晋王一点儿也不惊讶,还亲自将她带来找崔沅。
她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知道。怪道崔沅如此有底气说会帮她,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将我丢入宫的是赵宜琤,家里出事后,我四处求助,可是没有一个人肯见我,我知道主办这桩案子的是赵宜琤,我也没有傻到自投罗网,可是赵宜琤却发现了我的行踪,我只能求他高抬贵手,求他查明事实,还我父亲清白,他答应了,代价是我要接受他的一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