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222)
到现在宫里也没有消息传来,崔沅的心本来就慌,这下更是忐忑不已,不知皇帝召见她的目的。
在进宫前,她借口去换了身衣裳,并将昨日没来得及给裴行知的东西带在身上,这才登上马车入宫。
她在宣德门下的车,宫门外等候着许多人家的马车和小厮,说明宫里还没散朝,可来请她的人是将她往延德殿带。
去延德殿的路上,必会路过崇明殿,然而崇明殿乌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朝臣们都还在殿内,熙和帝却在延德殿,这是为何?
一路行至延德殿,应公公在殿门口迎她,“王妃来了,随奴才进去吧。”
进殿后,内里气氛比寻常更加低郁严肃,崔沅的心就好像被两块木板夹着似的,想跳却又不敢跳得太快,颇有呼吸不畅之感。
里头人可不少,熙和帝,裴行知,燕行一,还有齐王,敬国公,以及卫国公和梁首辅在,整整坐了两列。
崔沅见过熙和帝,又向诸位大人行礼,这才得了皇帝一声,“坐。”
裴行知和燕行一坐在熙和帝的左手方,裴行知的身边是空的,见他朝她招手,崔沅顺势就坐了过去。
她不知道,在她来之前,朝堂上的争端有多厉害,如果不是裴行知拿出了足够多的证据,带回了关键证人刘郴和伪造信件之人,还不知该如何堵住他们的嘴。
现在安远伯的嫌疑是洗清了,可这脏水泼到了太子的身上,只凭宫婢月牙和罪臣刘郴的说法,并不足以定太子指使人诬陷之罪,就连刘郴也只是口述,并拿不出与太子通信的证物。
依裴行知所描述昨夜之事,崔沅竟也搅入其中,只能将其叫来问话。
“你且细说说,昨夜发生的事情。”熙和帝道。
竟是为了这个,崔沅瞥了一眼裴行知,他点了点头。
于是崔沅将昨晚的事情如实说了,何人告知她消息,如何出的城,又是如何被人抓走,被太子用以威胁裴行知,她说得一干二净。
通常能将她叫来复述当时的场景,就是为了与裴行知他们说的话相比对,她若说的越详细,肯定就越有利,毕竟如果她昨夜没有出城,没有遇见燕行一和裴行知,又是如何能说出这些话的?
裴行知可是十多天没有回过晋王府,甚至近几日都不在东都城,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实,他们就算要对口供,也得有机会才是。
她说完后,殿中众人面色各异,尤数太子一派最难看,梁齐都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一道圣旨,选了他的女儿为太子妃,他直接就被划入了太子一党,可太子从前与他来往并不深入,赐婚后更是有避嫌一说,至今两人也还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太子对梁家不够满意。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又想,还好是晋王先大婚,若是梁沛然先嫁入东宫,现在是想脱身也不行了。
可一想到晋王,他就想起当初错过的那场婚事,怪不得裴行知看不起他的六女儿,原来还有这等造化等着他。
“这……晋王妃与晋王说的倒是一般无二。”齐王理了理胡子道。
“既然说昨日有争斗,必然有伤亡,太子殿下身边的人皆有定数的,何不将尸体摆出来看看,看是不是东宫的禁卫。”敬国公道。
“如果是死士呢?”
卫国公一问,殿内突然就安静了。
见大家相互都不肯松口,崔沅站了起来,向着众人福了福身,“昨夜里我被太子殿下挟持时,意外从他身上挂落了一枚玉佩来,如此,可算做太子殿下昨夜出城的见证?”
提起玉佩,燕行一先是朝自己腰间一看,然后开始皱眉回想。
当崔沅拿出这个东西来,就连裴行知都有些意外。
“拿来朕看。”
熙和帝伸手,崔沅连忙上前亲自放入他掌中。
这玉佩呈鲤鱼形态,栩栩如生,触手生温,是块不可多得的暖玉,“若是记得不错,这是朕在太子十六岁生辰时,赐给太子的生辰礼,太子是日日不离身。”
“你……”熙和帝指着燕行一,指上挂着的正是那玉佩,透着莹莹光泽,他厉声道,“还不认罪?”
燕行一立刻跪了下来,“父皇,这玉佩……”
熙和帝打断他,“莫编造什么玉佩丢了的谎话,朕昨日傍晚在延庆宫同皇后和你用膳时,玉佩还在。”
“陛下……”
敬国公还想再说,熙和帝已经抬手打断。
“请几位一同进来,不过是做个见证,好叫诸臣知道朕不是徇私偏袒之人,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太子指使陕州守备刘郴诬陷忠臣在先,后故意阻拦晋王办案在后,人证物证俱全,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们先回崇明殿去,叫王硕过来替朕拟旨。”
卫国公等人先行告退,余裴行知,崔沅,还有地上跪着的燕行一在殿内。
燕行一跪在地上沉默了许久,他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默认此事。
“你们也出去吧。”熙和帝对裴行知和崔沅道。
等人都走空了,熙和帝凝望着地上的燕行一,终是叹了口气,“二郎,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燕行一像是终于找回了魂儿一般,他跪着挪步到熙和帝身前,“父皇,我知错了,都是我心性不坚,只因大哥回来分走了父皇大半的注意和关心,就起了妒忌之心,我只是怕父皇更喜欢大哥,而忘了我,从前五弟是这样,现在大哥也是这样,他们个个都比我讨您喜欢,外头都传您要废了我这个太子,我只是……我只是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