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99)
崔沅感受到脚腕间歇性的疼痛,如果再走难保不会旧伤复发,只好答应下来。
那块大石头足够遮挡好几个人蹲下的身形,又是阴影之下,倒是安全。思岚已经继续往前摸索,崔沅就在这里等她回来。也不知道裴行知得了消息能不能赶来,就算赶来能不能找到她的位置,虽然说一路上用布条都做了记号的。
正想着呢,石头后方突然传来声音,像是踩在的竹叶上悉悉索索的,但又不像是人,崔沅心里有些发毛,她已经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准备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走了三步,崔沅就到石头边边了,她探头出去一看,前头除了竹子就是竹子,并没有其他异常,也许是风吹过的声音,或者小动物爬过的声音,正当崔沅松一口气的同时,她感觉到左肩一沉,有什么东西落在上头,她的耳边还有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嘴一张,却立刻又被一只大手堵住。
“唔……”崔沅的心这才是沉到了谷底,奋力挣扎,但是一点儿也撼动不了对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栽在这儿的时候,身后的匪徒忽然笑了,“这下你知道怕了?”
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是无比熟悉,嘴上和肩膀的桎梏消失,崔沅恼恨地转过身,但她和匪徒挨得太近,转身过来一个不慎她的头就撞在了匪徒的下颌。
只听匪徒闷哼一声,崔沅抬头的同时,匪徒也欲低头看罪魁祸首,一上一下,两双眼之间的距离仅剩一个指节的距离。
匪徒,即裴行知与崔沅嘴唇的距离更是几乎贴近,窒息又暧昧。崔沅的嘴是微张的,言语早就堵在嗓间化为烟雨,飘向裴行知的脸。
随着风动,崔沅的发丝有几缕不听话的攀上裴行知的脸,拂过他的耳垂边,那痒痒的感觉再蔓延进他的心里化为悸动。裴行知眼神下移,一路从崔沅莹润的眸子,途径她精致高挺的鼻梁,最后才落在那从前眼神都不敢多停留片刻的,像一朵初初绽放的娇嫩桃花般的唇瓣之上,他的心心咚咚咚地跳,只感觉四周热气蒸腾,无法思考,脑袋更是不听话地垂下,嘴唇直接就覆盖在了崔沅的唇上。
温软的触感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心中情愫霎时无限滋长,很奇妙的感觉。
第65章
你怎么咬人?“小满,你觉得呢?”……
崔沅的瞳孔在裴行知唇落下的那一刻扩张,一瞬间,她自重生来就尘封的心被这意外的一吻打开,许多情感倾泻而出,连带着连绵的回忆。
她对裴行知本来就没有恨,他不会是谋害她的凶手,造成前世那样的结果,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更多的是她自己造成的,头一次想算计别人,却反把裴行知连累了,她怀揣着对裴行知的爱意出嫁,朝夕相处不提,为了护她,裴行知还得在众人面前装作对她情根深种,夫妻情深,演得多了她更加不可自拔,时常做出一些试探的举动,但每次都被裴行知轻飘飘地挡回,每次都让她心上的裂痕多一道。
很久她才接受桐城的裴行知和东都的裴行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每次当她想要抽身时,都会有一双手将她拽回去,来回拉扯之间,她的爱意也消磨了不少,不然最后她不会断然拒绝裴行知要带她一起去西北的建议,她想把一切都还清。
她和裴行知的新婚之夜并不美好,不止没有圆房,她还先于裴行知,主动约法三章,只因为这场婚事,是她连累亏欠了他。至此以后,两人相敬如宾,裴行知时常睡在书房,就算与她同睡一张榻,也是各盖各的。
一次深夜,他喝醉了跌跌撞撞回到屋里来,连银川和观秦都劝不住,她从睡梦中醒来点了灯,就看见裴行知站在那里,眼里泪光闪烁,满是沉痛与悲伤,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脆弱,也是在灯亮的那一刻,裴行知的泪落下,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把自己埋在她怀里,像是寻求安慰与保护的小兽。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摸着他的脑袋,抚着他的背,做些无声的安抚。那是他们成婚来第一次如此亲近。
还有一次,是裴行知给太子一党下的套,但她并不知晓,因此被燕行一暗里利用,当时的燕行一在她眼中还是一位端方君子,很有储君风范,正因为如此,才会轻易相信他,以致于裴行知的计划失败,而她也与燕行一待到半夜三更才回到晋王府。
裴行知将所有人都遣退,粗暴地拉着她进了屋关上门,两人吵了一架,后来不知怎么唇就已经被堵上,急促的气息,还有他拙劣的吻技,最后两个人尝到的都是血腥味。
那画面虽然粗暴了些,可旖旎的气氛还有不堪入耳的呻吟喘息,都叫崔沅脸红到了耳朵根子。血腥味仿佛穿透了回忆,崔沅猛地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给了裴行知一口,就咬在他的下唇瓣,而裴行知隔了片刻才感受到疼痛移开了。
两人终于拉开了距离,崔沅想从前或许不止是裴行知技艺生疏,而是她咬人是下意识的反应,嘴上的血也是他们两个人的。
“你怎么咬人?”裴行知手往唇上一擦,湿漉漉的可不就是鲜血吗。
崔沅退开了两步,低啐道,“活该。”
轻薄人,他还有理了?还好是夜晚天黑,否则她红透了的整张脸可怎么解释?
裴行知亦是如此想的,若不是唇间的疼痛将他的理智拉回,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亲上去的那一刻,那种奇异的抓心挠肺的感觉,似曾相熟,仿佛他不止一次这么做过,难道梦里也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