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重生后成了真贵妃(107)
晚晚在哭,眼中满是委屈和不安,而这还是自己所引起的,他曾答应过不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却是自己失言了。
“都是朕的错,你气不过就打朕骂朕吧。”他攥着她一只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着。
这已超过他给自己定下的界限,可他管不了那么多,此刻他只想让她安心。
姜映晚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湿润,止住哭声怔怔地望着他,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捧着她的手,怜惜又虔诚地亲吻。
他抬起眸,声音醇厚,像一坛陈年发酵的老酒让人迷醉:“原谅朕,好不好?”
姜映晚迷迷糊糊地就点了下头,待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松开,用丝巾仔细地擦着方才剥过葡萄的手指。
他似乎还和从前一样对她,可她却不解:“父皇为何这些天不见我呢?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天子为她擦手的动作一顿,叹息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朕的错。”
是他内心不净,仅凭他人的两句无端猜测就心生疑窦,疏远于她。
姜映晚大着胆子朝他身上靠过去,像孩子一般蜷缩在他怀里,抱着他的手臂颤抖道:“可是我害怕,怕您不要我了。”
“怎么会?”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朕永远不会不要你。”
回想起这些天被拦在门外的委屈,姜映晚仍无法安下心:“要是您哪一天想反悔不要我了,您跟我说,我一定自己走。”
天子忽地伸手钳制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声音低哑:“走?你想去哪儿?回你的老家么?”
姜映晚久违地从他身上察觉到了危险,怯怯道:“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你活不下去。”天子轻摇头,笑意温和,“晚晚,你若离开朕的身边,谁来保护你?”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美丽、柔弱、不堪一折。她不知晓外面有多么危险,他内心坦荡对她毫无狎昵之心,可其他人却不一定,如曾经的靖远侯世子,口口声声对她说着厌恶,可他如何看不出那人望向她时眼中的惊艳与觊觎,不过是求之不得才借口说服自己。
姜映晚咬唇道:“我不要你保护。”
天子知晓她是在跟自己赌气,不气不恼地道:“不行,朕偏要保护你。”
姜映晚抬眸看了他一眼:“那……那您下回再对我这般的话,我就走了,再也不理您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给您养老了。”
天子险些被口水呛住,失笑地问:“朕难道就这般老吗?还需要你来养老?”
姜映晚飞快扫了眼他俊美的脸:“也……也不老吧。”
陛下虽然比她爹爹都大了一岁,可看起来比她爹爹还要年轻一些,或许是宫廷里养尊处优保养的好吧。
天子松开手,转而摸了摸她的头:“乖,朕不爱听这个字,下回别说了。”
姜映晚嘟起嘴:“不说就不说。”
天子又为她擦干眼泪,问:“你这几日和太子都玩了些什么?跟朕说说。”
他没想到就这几天的功夫,自己一向放心的长子就趁他不在登堂入室了,且看晚晚这态度,待太子明显比以往亲近了许多。
怪他,只顾得防那些后宫女人对晚晚的迫害,忘了连太子也一起防了。至于为何要防着太子,他不愿去细想。
姜映晚道:“也没玩什么……”
天子自然不信:“真的?”
姜映晚在他锐利的眼眸下渐渐有些气虚:“太子哥哥给我做了两只草编的兔子。”
天子笑容有些冷,兔子?他从前送了晚晚两只活兔子,太子就学着他送两只
草兔子,这混小子继承了他的相貌地位也就罢了,连送礼都要从他身上学。
他微笑地看着她:“那草兔子在哪儿呢?拿出来给朕看看。”
姜映晚心里嘀咕,陛下应该不至于小气地连两只草兔子都看不顺眼吧。
她起身小心地将两只草编兔子从箱子里取出来,夏天天气干燥,这两只草编兔子已经有些失了水分变得干枯了,但是她仍不舍得丢掉。
天子将一只草兔子放在手里把玩:“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手艺倒是挺精细,只是草编的玩意儿终究留不了多久,不如他送的活兔子生龙活虎,能一窝一窝地生小兔子,陪晚晚到天长地久。
太子还是太嫩了。
他不小心用了些力,无意将兔子尾巴给扯了下来,无辜地看着姜映晚道:“晚晚,朕不甚将这兔子弄坏了。”
“坏了?”姜映晚紧张地去看,果然见充当小兔子尾巴的绒草被拽了下来,顿时有些心疼,“这可是太子哥哥亲手做的。”
天子云淡风轻道:“朕从前不也亲手给你做了一盏兔子花灯么?”
姜映晚试图将兔子尾巴插回去却失败了,沮丧道:“可是不一样。”
两个人的心意怎么能拿来做比较呢?
天子笑道:“那你以后将它收好,不要拿出来让太子看到,太子自然就不知晓它被弄坏了。”
姜映晚一想,也只有这样做才不会让太子失望,于是便将掉下来的尾巴连同兔子一块儿收起来了。
天子往那箱子看了好几眼,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东西给毁了,省得晚晚日日睹物思人。
两人这下把误会说开了,便又如往常般亲昵起来,天子在华胥宫陪姜映晚用完午膳方才离开。
之后这几日,天子仿佛报复似的,将递到宫里的公务全部交到了太子手里,美名其曰要锻炼他,太子只得咬牙应下,一头扎进公务堆里,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