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重生后成了真贵妃(11)
德妃育
有一子一女,长女静仪公主前年才出嫁,而皇子排行行二,今年方才十三岁,再过两年才到出宫建府的年纪。
“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陛下即便再疼爱早晚也是要嫁出去的。”德妃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的纤纤长指,“倒是太子那边要更留意一些,骞儿最近在尚书房的表现如何?”
云芝笑道:“娘娘放心,师傅前日才夸奖过殿下聪明机灵,才智过人呢。”
德妃却不似她预想般高兴,冷哼一声道:“骞儿便是再聪明又如何,陛下心中不还是只看重太子?”
她与先皇后萧氏在王府时便明争暗斗,好不容易等萧氏过世,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有机会上位,谁料陛下竟果断封了萧氏所生的皇长子为太子,这么多年来后位始终空悬,太子的地位也稳如泰山。
她被萧氏压了一辈子,难道连她的骞儿也要被萧氏的儿子压一辈子不成?
她烦躁地合上了眼睛,什么令仪公主王昭仪,通通比不过她的骞儿重要。
另一头,王昭仪方走出德妃宫中,便被一个声音从身后叫住,她回头一看,见是近年颇得圣宠的杨婕妤。
王昭仪秀眉微挑,往日杨婕妤可不会主动上前与她打招呼,她虽位在杨婕妤之上,可架不住杨婕妤生的四公主得陛下宠爱,连杨婕妤本人也母凭子贵在陛下面前颇得脸面。
可如今她们是风水轮流转了,杨婕妤的四公主惹了陛下恼怒禁在宫里重学规矩,而她的令仪却十分得陛下喜爱。
“婕妤妹妹有何事?”她停下来问。
杨婕妤望着她那副得趾高气扬的笑脸,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其撕扯得粉碎,毕竟此人往昔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她也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只能强忍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与委蛇地应付着。
“说来也是抱歉,妹妹昨日才知晓嘉柔竟是在宣政殿不小心冲撞了令仪,不知道令仪伤得可严重?嘉柔这孩子自幼被我宠坏了,连陛下也娇惯着,实在是对不住姐姐了。”
王昭仪闻言,方恍然大悟为何昨日陛下会骤然派女官去教导四公主规矩,原来在这背后,姜映晚竟对她还有所隐瞒。她素来不喜任何超出自己掌控之事,昨日对姜映晚萌生的那抹淡淡好感,瞬间又消散无踪。
“婕妤妹妹客气了,姐妹之间玩笑打闹都是常有的事,只是嘉柔的确该好好学学规矩,下回可不要再闹到陛下面前了。”
杨婕妤听她话语中若有似无的嘲讽,险些咬碎了银牙,脸上却撑着笑:“姐姐说的是。”
王昭仪又与她你来我往地交锋了几句方才离开,一回到永宁宫,便见到殿里有几位陌生的宫女,正围着姜映晚给她量体裁衣。
“这是在做什么?”她淡淡扫了这些宫人一眼。
姜映晚等为她量身的宫人退下才放下双手,忐忑地回答道:“是陛下派来的宫人,为儿臣制作生辰宴上要穿的礼服。”
她攥紧手指,敏锐地察觉到王昭仪待自己的态度比早上离开时要冷淡了一些,她有些茫然,不知这短短一会儿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宫人面前,王昭仪不便即刻让姜映晚难堪,于是待到宫人们完成量体裁衣的任务离去后,她才缓缓踱步至姜映晚跟前,用那双细长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她。
姜映晚在这近乎实质的审视之下,不觉垂下了眼帘,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你昨日与四公主起了冲突,为何不告知本宫?”
姜映晚只觉得一股冷意忽然攀上了她的后背,她低声解释道:“四公主在陛下面前向来受宠,儿臣自然是要容忍一些,何况儿臣也并未受伤,若是闹大了担心会让陛下不满。”
王昭仪虽心存不满,仍是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只是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冷冷丢下一句:“本宫最是痛恨他人对我有所隐瞒,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姜映晚柔顺应道。
回到自己寝殿之后,姜映晚才扑到床上,焦躁难安地咬着手指陷入沉思。
王昭仪的性子实在是阴晴不定,而且对她的掌控欲过强,若是继续待在王昭仪手下,她无论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而且她也看出陛下其实并不太待见王昭仪,与王昭仪走的过近对她实在没什么好处。
可她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搬出永宁宫自己住呢?这宫里未出嫁的公主都是与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的,她总不能立即找个人嫁出去吧?她又不是真的公主,这样做不是害人嘛。
思来想去只能去努力求求陛下了,陛下如今对她还算喜爱,应该会满足她的请求吧。
实在不行,她就……她就再哭一哭。
姜映晚下定决心要搬出永宁宫,第二日便亲手做了一碗羹汤,借着要孝敬陛下的名义前往宣政殿求见。
她一路沉思,盘算着待会儿见到陛下要如何开口,行到宣政殿门口时未留意到脚下,忽然撞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
“哎呀!”姜映晚措手不及,手里的羹汤应声而落,瓷碗瞬间破裂,锋利的碎片夹杂着热汤四处迸溅。
“当心!”一只强健的手臂迅速揽住了她的腰际,待她稳稳站定后才缓缓松开。
姜映晚惊魂未定地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太子哥哥!”她脱口而出。
“没伤着吧?”李慕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清俊的脸上满怀关切。
姜映晚摇摇头,目光中带着惋惜,落在地面那摊被糟蹋的热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