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重生后成了真贵妃(60)
“父皇父皇!”姜映晚声音轻快,像只闹人的小鸟雀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奇怪地,他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身心都因她这闹腾变得轻快起来。
姜映晚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神情放松,便珍重地拿出自己早已编好的五彩绳,期待地看着他:“父皇,儿臣给您戴上好不好?”
她有点怕他会拒绝,虽然在民间有戴五彩辟邪驱疫的习俗,可宫里究竟是怎么过端阳的,有哪些习俗她却不甚清楚。
她只是想多为陛下做一些事,想陛下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她已经失去过一位父亲了,不想再失去另一位自己视如亲父之人。
姜映晚心里犹自忐忑着,却见陛下已经毫无犹豫地向自己伸出了手腕。
他目光蕴着暖意:“戴上吧。”
姜映晚惊喜地弯着眸子向他一笑,才珍重地亲自将五彩绳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左看右看,她觉得满意极了。
陛下手臂修长有力,即便系上五彩绳也没有丝毫纤柔之气,而且陛下平日里大多穿广袖衣服,袖子往下一掩,谁又能看得见呢?
她道:“父皇您真好!”
天子不禁摇头轻笑,这就觉得好了,他的晚晚太容易满足。
他留意到她手腕上还空着:“晚晚,你怎么没戴这五彩绳?”
他自然知晓在端阳这一天戴五彩绳有什么寓意,只是他生母去世的早,父皇又对他不喜,从未有人为他做过这些。他从前并不在意,也不信这些,只是现在有了晚晚之后,他才开始相信命理之说。
他希望他的晚晚能一生顺遂,喜乐无忧。
姜映晚轻咬下唇,眼眸水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父皇能亲手为我系上吗?”
她摊开掌心,里面是另一条五彩绳,一直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声音低落:“以前爹爹在世时,都是他为我系上的。”
可是她现在只有陛下了。
天子眼神怜惜,慎之又重地从她掌心里拿出五彩绳,亲自上手仔细地给她系在了手腕上。
没等姜映晚展颜欢笑,就感觉头顶落下了一份重量,陛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垂眸凝视着她的双眼,用一种十分郑重且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道:
“愿朕的晚晚安康喜乐,百世无忧。”
这是一位父亲对女儿最宏大的祝愿。
姜映晚眼眶却忽地湿润了,她用力地抓紧他的衣裳,很想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前世她根本没能安康喜乐,平安无忧。
她死在了十六岁,死的时候好疼好疼。
陛下那时在哪里呢?为什么陛下没有来救她?
可惜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
每至端阳节,宫中便会在济海举办“龙舟竞渡”活动,约莫到了巳时,江映晚便跟着陛下到济海边上的凌虚榭观赏去了。
此时海面上烟波浩渺,龙舟排成长队停在水面上,一眼望去当真是和出水的真龙一般。
才登上凌虚榭,便有大臣不断地向这边行礼,同时目光朝跟在陛下身后的姜映晚望过去。
这位令仪公主如今可是孝名在外,独得陛下宠爱,可不见宫里这么多皇子公主,也只有令仪公主能贴身跟随在陛下身边。
姜映晚紧紧抓着陛下的衣袖,一直垂首看着地面,对这样万众瞩目的场景有些紧张不安。
“儿臣见过父皇!”这时静仪公主迎了上来,先向陛下行完礼,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姜映晚道:“父皇,让二妹妹跟我一块儿吧,您这边全是些功勋大臣,二妹妹只怕也不适应呢。”
天子看姜映晚的确有些拘谨:“晚晚,可愿意到你大姐姐那边去?”
静仪眼眸微暗,紧紧掐住了手心。
父皇对她就从来没有这样温
柔过,为什么同样是父皇的女儿,只有令仪是不一样的呢?这独一份的待遇怎能不让人羡慕嫉妒?
姜映晚抬眸看了一眼静仪公主,无论前世还是今世,这位大公主对她的态度都还算和善,因此她也并不排斥与她相处。
她轻轻点头:“父皇,我去大姐姐那边。”
天子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他知晓晚晚生性温柔腼腆,并不喜欢在人前露面,他也不愿拘着她。
他的晚晚是一朵娇贵的花,需要藏在深处,用温柔和耐心浇灌着才能生长。
而他愿意纵着她,只要她能一直待在他的掌心之中。
姜映晚跟随静仪公主来到另一处轩榭,这里多为一些年轻女眷,见到她虽有些好奇地用目光打量,却并不让人反感。
静仪公主一一为她介绍过去,其中她印象较为深刻的是薛将军家的姑娘,她与姜映晚此前见过的姑娘都不大相同,性格颇为爽朗,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女中豪杰的气势。
静仪公主与那些女眷看起来颇为熟悉,挽着姜映晚的手向她们嗔道:“这是我二妹妹令仪,如今才回宫不久,你们可不许欺负她。”
一位绿杉女子立即道:“殿下说笑了,谁不知晓令仪公主如今正得陛下宠爱,我们哪敢欺负她?”
这女子话音方落,身旁就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恍然回过神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合时宜,惶惶地看了静仪公主一眼。
静仪公主脸色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微微一笑便拉着姜映晚坐下了。
姜映晚也觉得有些尴尬,坐下后便静静地垂着头,听静仪公主与那些贵族小姐聊着话。
她们聊的什么赏花、捶丸、宴会这些活动,都是她从前没有经历过的。
她幼时的玩伴只有映晗,和映晗一起在花园里捉迷藏,就足够她高兴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