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只破碗(183)
而应约参赛者不止他们一家,只要注意下参赛顺序,不要第一个碰上,赢面相当大。
至于随信函一同收到的绿色通透不知名之物,在徐四元看来,这东西是叶藤用以攀附安王殿下之物,无论如何都绝不会传授给外人。
居然敢拿此物作为噱头!那女人也是够胆!
可是没关系,只要他们徐氏供养多年的大匠出马,定能赢下方子。
有那宝物在手,不怕得不到安王的青睐。
天下谁人不知,安王认宝不认人。
有了如此功绩,家主哪里还会在乎他之前犯下的错。
徐四元短短时间将各种情况在脑袋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再无纰漏才深吸一口气,直朝主屋而去。
他调查用了不少时间,此时天色已晚,明日就是比试日,再拖不得了。
然而,他的脚刚刚踏上主屋的台阶。
“啪!啪!”
“啊!”
突如其来的抽打声与惨烈的哭嚎吓得他差点又退了回去。
可惜,犹豫的这一瞬间已经让他失去了后悔的机会。
此时主屋大门骤然打开,在明亮的烛火下,徐四元一眼就对上了家主徐承启猩红的双眼。
“滚进来!”
徐四元被吼得一抖,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当护院拖着满脸血的仆役与他错身而过时,徐四元从头到脚都差点冰冻住了。
一步一步挪进主屋,徐四元额头布满冷汗,准备许久的腹稿,在目光接触到沾满血迹的鞭子时,忽然忘了个干净。
“没用的东西!要我请你说么!”
比这声喝骂更早传过来的,是鞭子挥舞时特有的气流声与半边身子火辣辣的疼。
徐四元一时之间青筋鼓动,硬生生忍下了鞭子的抽痛,他要是敢呼痛,刚刚那个仆役便是他的下场。
好在经此一痛,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忙不迭弯下腰,抖着双手将那封皱巴的信函举过头顶。
“家、家主,此乃……”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将话说完,徐四元整个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近期因诸事不顺,脾气越发暴躁的徐承启还真对徐四元的话有了兴趣。
只不过,他感兴趣的点略有偏移。
“比试场地就在她铺子前的街道上?她隔壁左右的店家不反对?”
按徐四元所说的比试规模,到时候怕是得占去大半条街,其附近店铺的生意必定会受到影响。
“属下打听过,据说是有衙役挨个打招呼,那些店主也是敢怒不敢言。”
“哼,这次做事倒是记得带上了脑子。”
徐承启冷哼一声,接着问道:
“这么说,明日县衙会出人维护秩序?”
“是。”
徐四元额头的汗出得更快了,家主关注的点居然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
好在自己这次准备工作做得足够,也不至于回答不上来。
抬眼快速瞥了一下家主,徐四元壮着胆子补充道:
“属下打听到,到时候县衙不仅会派衙役,还联系了武馆、镖局,命他们派武师到场,帮着看场子。”
直到听到这句话,徐承启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
县衙忽然联系城中武者,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要搞突袭查封他的窑场?
嘉元县人看到徐氏布庄挣钱多,便以为他们家是依托布庄生意在发展。
其实他们家真正的根基产业是徐氏窑场。
若非上面十万火急地催着要水银,在半个月前发现窑工扎堆辞工的时候他就想暂时停工来着。
尤其是他散布出去的烟雾弹反常地愈演愈烈,又听说县衙那边还在联系镖局、武馆的时候,他更是心惊肉跳,没有一刻安稳。
只要再拖过一天,后日上面派来的人就该到了。
那时候,哼!什么狗屁县令!还不是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不过……
还有一个问题。
“那女人是什么时候与姓施的勾搭上的?”
徐四元:“应该是……是元宵节那日,施县令追安王追去了竹溪村。”
时间倒也对得上。
“行了,难得你做事像样了点,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就去参加吧。”
将徐四元打发走,危机感大降的徐承启只觉得脑子都清明了不少,沉吟一会儿,他招来两个心腹之人,命其中一人今夜就出发,去接应上面派来的人。
同时让另一人到县衙附近盯着,若明日衙役们确实带人往“叶氏一两银”那边去且罢,若有不对则第一时间赶去窑场那边报信。
如此当可高枕无忧。
在徐承启终于能睡个安稳觉的时候,“叶氏一两银”的后院中,叶藤却毫无睡意。
她相信秦贺武,对于他们的行动从未过问过,可此刻,当真的开始行动时,她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
天色已黑,可秦贺武还没有回来。
“阿藤……”
“嗯?”
“你……”
叶藤的目光下意识地随着柳芳娘而动,才发现手中的编绳又一次打结在一起。
“阿……阿藤,是不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柳芳娘很慌很慌,若非出了什么大事,叶藤怎会如此心不在焉、心神不灵?
以往叶藤从未如此过。
“芳娘……”叶藤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挂上职业笑容,“铺子开业略有点紧张而已,能出什么事?”
阿藤会因为铺子开业紧张?
柳芳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此时恰逢崔田过来汇报市集那边铺子的情况,这一被打岔,关于叶藤的那点违和之处,她就给暂时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