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只破碗(192)

掌柜的赶在徐承启发飙前，快语道：“我们东家一早猜到您会来，特意给您留了最好的雅间，徐老爷快请。”

这间酒楼的东家姓李，与徐氏缔结了儿女亲家，徐承启再暴躁也不能不给人面子。

只得捏着脾气硬扯出一个笑容，迈步上楼。

在掌柜的招待下，进了雅间，于窗旁的位置落座。

“隔壁的是谁？”他进来前看到隔壁雅间门口有仆从守着。

“哦，是张老爷与陆老爷。”掌柜的满脸堆笑，“这不这间要留给您嘛。好位置就只剩一间了，他们两位只好共用。”

“您放心，这两间虽说挨着，但是隔音，他们两位绝对影响不到您。”

自认为不着痕迹地狠狠拍了顿马屁的掌柜，安心地退下了。

他转身快，自然是没有看到徐承启黑沉的脸。

然而徐四元看到了，吓得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家、家主，二哥！二哥！我、我真查过了，张、陆两家确实没、没……”

徐四元的话被迎面摔过来的茶杯打断，再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以头抢地。

徐承启嫌恶地瞪了眼徐四元，随即便吩咐人去查施洛成与张、陆两家是否有来往。

施洛成出身贫寒，来嘉元县不过一年有余，尚没有经营出势力来，上头来的人，随便给其安个名头就能轻易将其拿下。

可若是对方得了张、陆两家相助，就没这么好打发了，恐会生出变故来。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又生波澜，徐承启恼得很。

起身就踢了徐四元一脚，拎着对方的耳朵将人拉到窗户口。

“下面那小女娃是怎么回事？你说过了第一关过的就是个小女娃？”

同一时间，匠人比试场地上，大家也在谈论着这个小女娃。

第一关的时候，人们更多地是诧异叶氏一两银居然派个小女娃出来守关。

关注点更多是在第一关的题目内容上，粉笔是正月里才出现的新奇玩意儿，很少有人对其制法不好奇的。

至于独自坐在高台上的女娃娃本身，是无人在意的。

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题目而已，有什么出奇的？

况且大多数人都认为，即使是那道题目，怕也是有人暗地里操刀，让小女娃提前背下的。

直到眼前的第二关题目出现。

大家才惊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次，小女娃可不仅仅是念出题目要求。

他们是亲眼看到小女娃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将箱子做出来的。

“手指灵活、善用量尺、动作熟练、眼利手快、沉静不慌……比我那八岁的小徒弟强太多了。”

类似这样的评价还是发生在成品出现前。

当小女娃拍着箱子，依次将前面一排纸杯全给打翻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怎么回事？纸杯怎么就翻倒了？”

“纸做的杯子虽轻，可距离那么远，吹是肯定吹不倒的，那箱子里装了什么？”

“能装什么？我等可是亲眼所见，箱子里可是空空如也。”

“快看快看！匠人们全上去了。”

此时的匠人们都已放下轻视之心，挨个查看箱子的里里外外。

却甚少有人能理解，这简简单单的箱子怎么就能达到那么震惊的效果。

他们时间不多，半个时辰，还要搜寻材料，并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思考。

有的只混沌着看了下样子便已经下台去。

只有少数几人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其中便有第一个通过第一关的黄术齐。

他看着眼前的箱子，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加装在窑洞口的鼓风装置。

两者外形、结构、用料千差地别，为何能给他相似之感？

“可否让老朽上手一试？”

崔小丫点头，“可以，我去给爷爷摆纸杯。”

黄术齐却并没有管纸杯不纸杯的，得到小女娃的首肯，他便一手放在箱子的开口前，另一手拍向箱子侧壁。

“风？”

一瞬间想通其中关窍，黄术齐眼中精光一闪，急匆匆地跑了下去。

崔小丫：欸？

但很快她就笑眯了眼，爷爷也发现“气体”的存在啦。

尚在高台上的人，又有数人先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快步离开。

仅剩的几人虽然仍有不解，却也不敢再耽搁，也相继下了高台。

一下子没事做的崔小丫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半个时辰好久呢，她是不是可以先回去？

待她转头，果然看到姨姨在铺子门口朝她招手。

崔小丫哒哒哒就跑过去了。

“姨姨！”

“小丫棒棒哒！”

叶藤牵着小丫头的手，笑着与铺子中的客人们点头示意，将人带去了后院。

“叶小娘子开的这铺子不简单，没想到她收的小弟子同样不简单。”

“是啊，我家丫头，比那娃娃还高不少呢，结果剪个窗花都能伤到自个儿。不能比啊……”

她们是因骤响的惊呼声才注意到比试场上的情况。

虽然没有看到崔小丫试玩**的过程，可她们不是掌柜之妻便是匠人之妇，只凭旁人转述的一两句言语便能推测个大概出来。

也更能看清这其中不同的意义。

有反应快的，已经寻到柳芳娘，表达出想见一见叶藤的意愿。

柳芳娘便将这些人都引去了后院之中。

到这个时间，已有不少客人买完东西离开，铺子中因有新来的客人仍旧人满为患，但是后院中已经空出不少位置来。

柳芳娘将人引到小桌前坐下，奉上茶水，又冲另外几桌的客人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