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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出逃(182)

作者: 旅者的斗篷 阅读记录

那笑容曾几何时只属于他,他赏了很多年。连同白小观音这个人,都是他的私人藏品。

现在她头一次轻轻松松对许信翎笑,比对他还要自然,亲切。

他那最后一点点希望,在寒风中冻结粉碎,化为妒意与怒火。

各种复杂感情掺在一起,说不清。

烦躁胸闷,烧得难受。

……

当下情势已无法挽回,眼看阿姐要被抓走,白怀安情急之下抄起桌上削甜橙的匕首,直直便向陆令姜刺去。

“不准你伤害我姐姐!”

半大不大的少年劲道甚足,若真戳中了,能把人戳出个血窟窿。

众人皆一惊。

众位大臣们逐渐知道,现在要想找到太子殿下,得去白家。

放着偌大的一个东宫不住,太子殿下想给人上门当赘婿不成?

跪都跪了,太子殿下不追到白小观音誓不罢休。

第93章

回暖

几日来,太子殿下白日里处理朝政,一得闲暇必定往白家来。每次来都给怀珠带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五色风铃,樱桃煎,平安结,南越国进贡的牛轧糖……件件藏着小意温柔,玲珑心思。

太子殿下住进白家,一半人羡慕太子得如斯绝代佳人的,一半人羡慕白小观音得以高攀东宫的。当然最春风得意的还属白老爷,昔日龌龊,今朝托太子女婿的福,得以扬眉吐气。

春末夏初之际,天气渐渐转暖,和煦的阳光高照,蜻蜓蛱蝶翩翩飞舞。

怀珠的养母秋娘从前是勾栏的舞姬,最擅剑器舞。怀珠曾为陆令姜自创过一套剑法“一剑钟情”——即舞到最后恰好能甜甜蜜蜜地跌在他怀中撒娇,亲吻到他,死缠烂打不厌其烦,小女儿家的把戏。此刻他带她挽的,正是那招“一剑钟情”剑法。

怀珠微有所感,剑柄自主转动两下,却不是跟随陆令姜的动作来的。剑尖交织,仿佛蕴含别样的情绪。两人曾经那些美好记忆,鲜活地浮在眼前。

一剑舞罢,陆令姜贴身啄了啄她的额头,含笑捻着她微翘的朱唇,一双温情脉脉的仙鹤目中清晰地倒影着她的身影。

“……你编的剑法很好啊,但其实不如两把剑,一支一见钟情剑,一把相逢恨晚剑。我们一见钟情,也是相逢恨晚。你送我一见钟情,我送你相逢恨晚。怀儿,咱们的感情从来不是没有回声的。”

回忆他初次看到那张《鱼篮观音图》,的的确确觉得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见她没甚反应,他又放下剑,郑重其事地竖起右手三指,祈饶服软说:“好啦,我发誓,我以后不再见晏苏荷。若再惹你生气,天诛地灭不得好死。你便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唇角带笑,长目潋潋,亮得像星星。

她那日抛下恩断义绝四字就走了,一直对他不理不睬,真真令他五味杂陈,今日他正式向她道歉,也是第一次正式挽回她。

后园夜景极美,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他的道歉够诚心,气氛也甚暧暧。观怀珠,她眼神迷离着,倒不像刚才那般坚决拒绝。

陆令姜感觉有戏,缓缓站起身来,垂下头,像小心翼翼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记缱绻的吻将落在她牙绯色水润的唇间——他们的重归于好之吻。

怀珠却侧头避开了。

她生疏道:“我还有重孝在身,不能侍奉殿下,还请殿下找别人解决。”

腰间的白麻腰带,分外灼人眼。

陆令姜的希望骤然消散,小心经营的氛围被她一句话打碎,心头又酸又颤。

解决?难道在她眼里,他脑子里只会想这些?

联想起她教她弟弟的“烂人”,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顿了顿,没说什么,雨纷纷扬扬逐渐变成了雪糁儿,空气异常寒冷,凉得人心也寒。

自从落水以来,她那双生病的漂亮眼睛总是氤氲着一团雪雾,令人难以捉摸。

凉亭四面透风,久待容易着凉。

陆令姜独自干巴巴会儿,有点落寞,笑也不太能笑得出来,自顾自找话道:“那。今日也为你祖母尽过孝了吧?白家人那样欺负你,咱们一会儿直接回东宫去。”

怀珠秀眉微蹙:“我不。”

陆令姜气窒,三番两次被拒,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你不?你再说一遍。真要和我恩断义绝吗,你为何这般狠心。”

怀珠慢声问:“你逼我?”

她不冷不热的从容和疏离,让陆令姜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拍拍她的脸蛋,笑,神色却罩着一层鸭蛋壳青色,比月光还淡的忧伤:“没有……哪敢呢。若我现在真想要你的话,也可以的。你不说我老想着那事么,确实。这么多日没碰你,很是思念。小观音。”

最后三字咬字有些重,掌心的温度在她颊畔游走,充满暗示意味,气息胶着。

怀珠眼神几分冷,欲骂他无.耻,也实打实感受到了危险,他虽仪态举止翩然斯文,却并不表里如一。

他有权,有人,而她处于多大的劣势——柔弱的身子骨,见风使舵的娘家,甚至女子这层身份就是天然的束缚。

也是她太傻太天真,竟直直白白和他说出了断绝之语,以为能博得什么。

“……不住在东宫。”

她思忖片刻,退步道,“我的意思是,不住在东宫,你先让我住在春和景明院,行吗?”

陆令姜问:“为什么?”

怀珠不想回答,随口敷衍道:“因为你还没娶太子妃,先册封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他不喜不悲唔了声:“我说了,你不喜欢晏家,我就不会聘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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