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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世子妃受宠若惊[穿书](194)

作者: 花近溪 阅读记录

《卖油郎》那场书,那是明代小说。

萧烬安书房里有不少诗集。

恐怕大虞所参照的时代,唐宋早就成为过去。

这会儿他要是拿出唐宋的诗歌,引为自己所作,那才是贻笑大方,得把人给丢尽了!

白照影深深庆幸自己多想了几步。

但继而浮现起更严重的心虚。

唯有晚清或者近代,这些时代必然在大虞之后,可是诗歌储备,他又严重不足。

眼瞅那伙计更殷切地弯腰抬眼,将笔墨又往自己跟前递进几分。

白照影让人赶鸭子上架,庆幸突然想起一首清朝诗歌的后两句,且暂时足以撑撑场面,全诗已经忘了。

白照影对伙计微微点头,示意他同意参与,再拉拉萧明钰衣袖,目光落在毛笔,暗示替他写字。萧明钰自然是猜不出堂嫂字丑,还以为堂嫂也想考教他的功课。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够美了吧?也足够应付了吧?

白照影暗中松了口气。

却不料就在刚答应伙计留下诗句之际,那伙计提起比刚才洪亮几倍的声音:“楼中群雄诗才已尽,白大公子当堂献诗,欲做出力压群雄、别具一格之作,请诸位静听!”

——“何人口出狂言?”

若干道凌厉的目光同时向白照影投过视线。

霎时间,原本还热闹喧嚷的声望楼,被这声群嘲勾动,陷入片刻寂静。

这楼里的文人,原本就一个个谁都不服谁,斗得像乌眼鸡似的,更何况文无第一。

众文士不免从楼中各座凑了过来,刹那间,将白照影和萧明钰两个人包围。

隔不多久,周围已然水泄不通!

萧明钰大吃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想起得保护堂嫂,他兢兢业业地拉起白照影,预备脚底抹油。

却被刚才的方姓公子拦住。

方生道:“白大公子名声我们自然有所耳闻,但声望楼乃是文人墨客以诗会友之地,不是靠捐款多少,夫家背景几何就能立足的。若是真有才华,我等书生就等着开开眼界了!”

方生的话语中带着挑衅,话音刚落,便引起书生们一阵喧哗。

众书生各自愤愤不平起来:“正是,若无真才实学,也请切莫夸口。”

“白大公子不能作诗令我等心服口服,那就收回这番话,免得贻笑大方!”

“我们倒要看看,白大公子究竟有何高见,能在这里力压群雄。”

言语越发激烈,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白照影不明所以,竟然又处于声望楼舆论浪潮的核心。

他突然回忆对面这伙计,从出现到请求他作诗,似乎都是在引诱自己骑虎难下。

如此处心积虑,深谙文人们的作风,誓要让自己难堪到底……白照影暗暗打量四周,虽说没看见那人,这局是谁布的,他脑海早已浮现出答案。

——自己再度误闯了白兮然的场合!

白照影不知道白兮然来此作甚。

《宅斗之庶子欲孽》,他根本就没认真听完。

他无心与对方为敌,更委实没空跟白兮然纠缠。

对方大概是积怨难消,也可能生怕再被破坏计划先下手为强,白兮然又朝自己发难。

这几日白照影心里压着块巨石,那种郁闷是自己的,他无法分享,无处发作。

白兮然来得不巧。

白照影没有容忍他的心情和理由,今天这件事,恐怕又不能善了了。

遂向窗外望了望天气,白照影心中有数,示意萧明钰过来,跟他交代几声,替自己写字。

而与此同时,声望楼一角,遥远处的包厢,白兮然暗中勾起嘴角。

白兮然给七皇子献上妙计,为前线作战,带来了极大困难。

他又给七皇子谋划了些小事,趁萧烬安不在,萧明彻在敬贤帝跟前得了脸。

于是七皇子投桃报李。

萧明彻愿意陪他参加赛诗会,挽回白兮然在城中文人圈里的名誉。

两人都躲在包厢,也都因为旧事不敢露面。

白兮然对自己的文采有所自信,他觉得很有可能会被楼主看中,也想趁此机会,将楼主延揽至萧明彻麾下。

不过今天的意外乃是,白兮然写罢诗,竟在楼中瞧见白照影,这使他霎时警惕且深恨!

报复的火焰熊熊燃烧,白兮然暗中设计。

也许白照影性格能够改变,可一个人的文学功底,绝不可能在短短数月,匆匆飞涨。

白照影不会作诗。

他与白照影兄弟数年,身处同个屋檐下,儿时下人们搜检过白照影的房间,从没见到嫡兄长有过只言片语的高论。

白照影根本不可能做出,让所有文人折服的名诗。

如果白照影真能做出好诗,白兮然要向钦天监举报:隋王世子妃是被妖魂夺舍的邪物。趁萧烬安不在,将他烧成灰烬。

他的目光自包厢内,投到包厢外。

对于白照影写下的句子,白兮然好奇至极,简直期待死了,他必然出错丢丑。

氛围煽动起来,好事者当然不止他一个。

诗句落成,众文生都跟马蜂似的,嗡嗡地围着那张诗稿,形成个更稠密的圆圈。

有人读出句子:

“溪云初起日沉阁,骤雨欲来风满楼!?”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不是唐代许浑名作改的吗!”

“读过唐诗的谁不知道有这一句?就这般打油诗的水平,还敢说盖过群雄,别具一格?”

白照影勾起嘴角。

一阵大风毫无征兆地袭来,风骤起,楼中纸页随风卷起,纸张宛如滔滔白浪,各桌的仆从们连忙压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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