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甘心被楚阿满踩在脚下。
不甘心在楚阿满跟前做小伏低,只要能变强,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如果正道走不通,听说诡宗有一门秘法……
……
又两日过去,师尊妙真在丰阳城拍得玲珑骨,返回落水门还需几日。
这日天空澄澈,一碧晴天。
楚阿满和解兰深乘着白玉扇,急遁往靠近魔域的槐城。
魔域坐落于极北,靠近边缘地带,植被稀疏,入目是一望无尽的黄土坡,一片土黄色。
这里植被不甚茂密,盛产各类矿石,种类丰富。
赶了四五日路,两人风尘仆仆,在槐城休整一晚,打算明天去城内矿石交易所逛逛,寻找犹矿金。
入夜后,楚阿满从入定中睁开眼,打开窗子,遥望魔域的方向,正打算一跃而下,偷偷去魔域。
还没来得及动作,两道黑雾从遁来,瞬息之间,她的卧房被黑雾完全笼罩。
楚阿满手持银朱,另一只手攒着数枚影月飞针,警惕防备。
这是她压箱底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愿亮出底牌。
笼罩房间的黑雾铺开,形成结界,另有两团雾气消散,现出两道身影。
他们面上佩戴着獠牙面具,她一眼认出是无双城山洞里见过的两名魔族。
“你为何知晓我的许多辛密,你究竟是谁?”其中一名魔族开口,嗓音沙哑老成。
这是贪狼,楚阿满一眼辨出。
她没回答他,而是卖了个关子:“我不只知道你的辛密,我还知晓你们魔域丢了圣器人皇幡。它被方家二房得去,方令恒死后,他的魂魄被魂幡吸纳,寄身于天剑宗宋朝阳身上,此人可能躲藏在易家老宅,只有极乐秘境开启,到那时,入易家夺回魂幡,犹如探囊取物。”
另一黑衣人嗤笑:“真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好一手借刀杀人啊!当初在秘境,你也怂恿过我抢方令恒的雨露花,害我差点上你的当。”
“我只是好心告知你们魔域圣器的下落,你们爱信不信。”楚阿满很想翻个白眼,他好意思说差点上当,当时他可是毫不犹豫丢下她,独自逃了。
说话间,笼罩在房间的黑雾剧烈翻滚,引来贪狼的不满。
不欲与破阵之人起冲突,他抓起身旁的青年,两人化作黑雾一道飞遁。
在他们刚遁走时,设下的结界被外面的解兰深破开,急步上前,将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楚阿满摇摇头,面色凝重:“我没事。”
只是觉得贪狼带走的青年魔族,他的背影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解兰深紧盯她面上的神情,不放过一丝细微表情,轻蹙着剑眉,思索问:“那两名魔族为何会找上你?”
楚阿满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当初在山洞结了梁子,他们发现你在破阵,这才放过我,逃命去了。”
解兰深目光复杂:“是吗?”
“是啊,刚才好危险,幸好有你在。”楚阿满拍拍胸脯,一脸后怕的模样。
他放软了语气:“别怕,我会在你屋外布下结界,以和光为剑阵,即使是元婴道君也不能轻易闯入。”
“真的吗?”楚阿满满心欢喜地牵住他的袖角,不知想到什么,眼里的光亮黯淡下去:“可是我还是很害怕,解兰深,你能留在卧房陪我一起吗?”
说话归说话,楚阿满还把身子贴来,胸前的弧度紧挨臂弯,解兰深没办法继续板着冷漠脸,任由她拉着他的胳膊往里屋里扯。
室内。
床下青石板,解兰深端坐在蒲团打坐入定。
楚阿满坐回床榻,盯着床下的人瞅了半晌,他死活不肯上来,之所以留在她房中,是担心魔族卷土重来。
实在没法子,只能如此。
居高临下的目光太过炙热,解兰深想要忽视都做不到,忍了又忍,睁开长睫:“不是要修炼吗?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丹田内不会多出一缕灵力。”
楚阿满支着下巴看他,被逗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想到你在我房里,我们共处一室,我根本静不下心来打坐。”
解兰深抿着薄唇,望来的目光又柔和三分。
尽管心里不想承认,楚阿满的话,愉悦了他。
半个时辰过去,她入了定,徜徉在观想境内。
解兰深则因为她的一句话,辗转反侧,迟迟无法静下心来。
雀鸟在檐下跳跃轻鸣,天边泛起青黛色。
一缕晨光投射入屋内,落在指尖,他睁开眼。
这时,床榻上也传来动静。
楚阿满从入定中醒来,修炼一晚,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对解兰深说:“吃过朝食,我们去矿石交易所逛逛。”
解兰深嗯了一声。
楚阿满奇怪看来,总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他怎么老是阴晴不定?
在凡间时,她每次来癸水,小腹坠痛,才会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从踏入修行后,发现女修不会来小日子,不用忍受煎熬的六七日,她可太爽了!
她隐晦打量解兰深,难道男修也会有类似小日子的烦恼?
两人来到楼下,楚阿满要了吃食,嘱咐小二送来碗温热红糖水,拿给身旁的人:“我心情低落时,喜欢吃喝点甜食或糖水,心情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解兰深:“……”
“我素来只用岁寒三友茶。”他拒绝。
“娇气,难怪你小……”楚阿满捂住嘴,差点说漏嘴。
解兰深:“难怪我小什么,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好险好险,她差点说漏嘴,如果得知自己知晓他的小名,肯定又会生闷气,说不定会害羞窘迫到恨不得钻进地洞,或者怒极反笑,故作镇定地圈住她的腰,要让她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