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舟呆着的几日,她估摸着解兰深正在气头上,不想触霉头。
回到门派后,听说天剑宗众人于一日前,提前返回。
能赶在洛水门前一天到,应是借用了传送阵。
楚阿满给传讯玉简打出一记法诀,等待片刻,无人应答。
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她不气馁,带上自己才编好的剑穗开到天剑宗。
编好的第二只剑穗,比第一只剑穗能入眼些,本想等手艺好些,挑只漂亮的送他,现在时不待我,丑是丑了点,丑得独一份,瞧着也挺特别。
不知来过天剑宗多少回,山门弟子见了她,登记名字后,很快放人同行。
御剑来到玉英峰,一路畅通无阻,见到给仙鹤喂灵谷的小燕。
见了她,小燕宛若见到救星:“前辈,解真人在剑冢,你来之前,没跟解真人知会一声吗?”
楚阿满:“有些原因,我暂时没能联系上他,可否请小燕帮我通传?”
小燕点点头,表示了解:“你们吵架了吧,难怪自解真人从极乐秘境回来,身上的寒气一日比一日重,离得老远,差点给我冻死。”
剑冢重地,非天剑宗弟子不得入内,小燕特意往剑冢跑一趟。
等小燕的时候,她在园子里无聊拨弄着绿竹,察觉有人靠近,循声看来:“解兰深。”
他立在一丈远的距离,清隽身影挺拔如松,目光冰冷疏离:“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楚阿满手中拨弄竹叶,被锋利边缘割了手指,下意识蹙起眉:“好痛。”
解兰深的眼神从它面上,移至被竹叶擦得微微泛红的细白手指,以体修的炼骨境,这些凡物根本伤不到她。
他仍站着,重复问了一遍:“还有别的事?”
楚阿满认为他还愿意跟自己说话,事情应该还有转机:“解兰深,你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沉默片刻,他往书房过去,楚阿满跟上。
两人进了书房后,解兰深开启了结界,两人对坐在长条案,楚阿满面前被放置一杯清茶。
想到引雷盘差点飞了,此刻她哪有心情品茶,干脆摊牌:“易姚林都跟你说了是吗。。对,情丝绕,是我下的。”
对面的人长睫轻颤:“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哪有后面的故事?”楚阿满唇畔漾着笑,歪头看来:“我这个人但凡想要什么,会不遗余力替自己争取。我一点不后悔当初给自己下情丝绕,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不遗余力?我看是不择手段吧!你刻意惹怒方令恒,给自己撒情丝绕粉,难道不是在利用我,而我很荣幸成为你的刽子手,替你除掉方令恒这个祸患。又或者说,方令恒也是被利用的一环,好个一石二鸟,当真好手段。”在见过宋朝阳后,解兰深意识到自己被利用,想了想问出:“情丝绕乃水月宗不外传的密药,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这有什么难,我在秘境里捡到过水月宗弟子的储物袋,洛水门对私藏灵草和矿石查得严,这些药粉丹丸却宽松。”楚阿满挺直脊背端坐了会儿,维持不住仪态,没骨头地倚着桌面:“所以,你是在审问犯人吗?”
长条案分割的两侧,她懒懒散散,解兰深如雪后松竹,仪态端方:“只有做错事的人,才叫审问。如果你没有做出这些,何惧之有?”
少年高束玉冠,墨发如瀑,肤胜雪,眉如剑,眼眸清清冷冷,令人难以接近,仿佛回到了梦里皎若云间月,皑如山上雪的仙君。
楚阿满不甘心努力这么久,做了无用功,试图故技重施,撩拨这朵山巅之上的纯白雪莲。
上身往长条案俯来,抬手欲攀对方的肩臂,顺势扑进怀里,吻住对方脖颈的雪白突起……
每每她吻上这处时,这朵雪莲花不再纯白,目下隐忍,紧紧圈住她的腰肢。
双臂才攀上对方的臂弯,楚阿满裙摆一滞,茫然回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裙摆被桌脚绊住。
出师不利,她回身解开裙摆,待再次施展撩拨技巧时,赫然发现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是金丹修士威压!
除了红莲谷那次,他误会她对宋锦和下手,这是他第二次对她使用威压。
她倔强望向面前的少年,因逆反抵抗,喉间一痒,一股甜腥涌出唇角。
下一息威压如潮水褪去,解兰深塞来一颗回春丹:“你就不能安分点?”
她咬牙禁闭双唇,不肯吃。
少女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他没法子,只得绕过长条案,一手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唇。
她不合作,他蛮横将回春丹塞入,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温软潮湿的舌尖。
两人俱是一怔。
然后他感觉到两条灵活如小蛇的手臂攀来,勾住脖颈,紧接着是楚阿满凑来的鲜红唇瓣。
他目光闪烁,别开脸:“不是你每次犯了错,拿出这套,我都会原谅你。”
他对她太过纵容,纵得她一次又一次欺骗。
温软的唇,擦过面颊,楚阿满盯着少年的侧脸和耳蜗,不见染上薄红。
平日里她们厮混时,他每每动情时,面红耳赤,活像个黄花大闺男。
此刻她终于认识到,他没有动情,他很生气。
思索道:“那我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这几日在门中,我每晚都睡不着觉,老是想着你,一面调养身子,一面抽空给你编剑穗,因为你好像很想要剑穗。”
说完,她从储物袋取出只穗子。
形状怪了点,大概没有天分,她真的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