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兰深抬头望天:“可是现在很晚了。”
楚阿满贴来,凑近说:“听说在杏林镇时,解真人亲自抱着我去天剑宗的灵舟,现在担心我的名声,是不是有点晚了?”
感受到两团柔软贴在手臂外侧,意识到那是什么,解兰深脑袋一片空白,急忙抽回手臂:“好……好好说话。”
楚阿满扁了扁嘴,有点委屈。
他从脖颈一路红到了耳根,眼神飘忽,结结巴巴。
哈,他一定是看了她给的双修心法。
楚阿满差点没憋住笑:“你怎么了,解真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解兰深别过脸,背过身,偏偏越想忘记什么,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两团绵软的触感。
他怎么能无耻无德地回味着。
解兰深默念了数遍静心咒,压下心头的烦躁:“我没事,外面冷,进去说话。”
楚阿满跟着他来到书房,打量一圈,没什么变化。
她们曾在这方空间厮混过无数次,她被他捧着脸,圈住腰,亲密索吻……
动情之时,他也只会死死捆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逃离,一遍又一遍迫切地吮吸她的唇瓣,不见更进一步的动作。
楚阿满惦念他的元阳已久,猜到他肯定不会,这才好心塞给他一册双修心法。
“离开杏林镇前,我将人带回解家据点安置,明日我们悄悄出发前往平遥县。”
解兰深的声音,拉回了楚阿满的思绪:“真的吗,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要不要紧?”
解兰深:“我身上的伤势快好了,不碍事。”
两人在长条案落座,解兰深从旁边的炭炉子取来茶壶,斟好一杯,放置到她面前。
楚阿满抿了口,嘴唇被烫到。
两根玉指探来,指尖溢出点寒气,解兰深道:“尝尝看,还烫不烫?”
她小心翼翼抿了抿,发现温度正合适:“不烫。”
又听解兰深说起魔种:“刚觉醒的魔种太弱,在洗心池中坚持不了半个月。”
楚阿满一错不错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的一点细微表情:“如果我是魔种,你会杀我吗?”
“你不是魔种。”解兰深注视着她,固执说:“魔种寄宿者,是天生坏种。”
楚阿满嬉皮笑脸,半开玩笑说:“我骗了你,难道你不觉得我是坏女人?”
“你欺骗我,只对我造成伤害,没有伤害到旁人,天生坏种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包括身边的亲人。”空气静默,解兰深继续补充道:“你不是坏种,只是你父亲不称职,没有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和担当,没有保护好你,没有教好你。”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楚阿满呼吸急促。
莫名其妙的,想起在红河镇时,为了获得他的怜惜,她不惜利用过世的阿娘卖惨……
那晚,他将她抱了个满怀。
不带任何情欲,没有男女之间的缱绻,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怀抱而已,让她获得短暂的安抚。
简单而纯粹。
“解兰深,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问出这句话时,连楚阿满自己也被惊了一跳。
察觉他起身的动作,她立刻改变了主意:“不用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她御剑离开天剑宗,逃似的离开了。
长条案前,解兰深的拇指摩擦着杯沿,心中怅然若失。
冥冥之中,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刚才他不该迟疑。
他应该立即抱住她,像红河镇的某个夜晚。
次日午后,他在坊间的炼器阁接到楚阿满,她跟昨晚不一样了,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你想修补新绿,为何不找我?”
楚阿满:“解真人伤成这样,我哪敢麻烦你。”
最晚她刻意喊他解真人,不乏男女调情之意,他听着很是受用。
这会子的解真人,听得他直皱眉头:“我让解家的探子准备了身份,去白玉扇上说。”
谈论正事,楚阿满收敛了浑身尖刺,跟上他的脚步。
上了白玉扇,两人直奔平遥县的方向。
解兰深扔来一本册子:“半个月后,平遥县的牙人会举办一场拍卖会,册子上的身份信息你尽快熟记。”
她翻阅了几页,纳闷说:“你扮做屏州修仙世族的林家二公子,我扮作你的妹妹?为何不是夫人,再不济侍妾也成啊!”
解兰深厉声呵斥:“楚阿满,你不该如此自轻自贱?”
她认为他小题大做:“假装的,又不是真的。看你看你,又生气了,我都不介意,你气什么?”
解兰深就是格外在意:“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解家……”
她转过身去:“好了好了,别念了,听得我耳朵长茧子。”
解兰深:“……”
安静了会儿,楚阿满转过头:“在红河镇时,你为什么拒绝跟我假扮新婚夫妻?”
这次轮到解兰深慌了神,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
楚阿满重复一遍:“为什么?”
解兰深:“我认为假扮新婚夫妻不妥,不该这样儿戏。”
楚阿满倍感无力:“那是假扮啊,又不是真的让我们成婚。”
第49章
金桔好吃吗?
“你想和我成婚吗?”解兰深一本正经道。
楚阿满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件事, 回:“我知道的,你没有找道侣的打算,等你腻了, 我不会缠着你。”
不知怎的, 等她说完后, 发现他周身的寒气更重了。
她托着腮:“难道你想和我做道侣?”
“谁会想找个骗子做道侣。”说到一半, 察觉楚阿满拉长了脸,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低声说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