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他,楚阿满拿起另一只没碰过的肉包,塞给他:“好吧好吧,我等你,听话,快点吃。”
他听话,小口小口咬。
自几日前的亲密,解兰深发现每每与她接触,他多了许多记忆。
红河镇的大婚,是因为引诱邪祟,假扮成新婚夫妻……
至于白玉簪,还未完全恢复记忆的解兰深,不想认主。
什么仙君,天剑宗天骄,都与自己无关,他仗着年纪小,贴贴抱抱可以帮助恢复记忆的理由,歪缠楚阿满。
她不似梦中那般恶劣,对他允以允求,他从未这样快活过。
哪怕两人什么也没做,只是拉一拉小手,望着窗外花开花谢,足够少年人脸红心跳了。
白日他缠着楚阿满,入夜修炼或是炼器,一晃三年过去,解兰深从筑基初期修为,晋升到筑基后期。
这样的修炼速度,在外人看来,可谓神速。
对解兰深来说,不够,远远不够。
随着记忆恢复大半,他迫切想要快点破镜,飞升九重天。
按照常理,上界修士不得干扰下界,亦有取巧法子,炼制分身,通过天池罡风中下界,轻则受天地法则压制,重则承受天罚。
他尝过天罚的滋味,分身承受的伤,会全部反噬到本体。
他不希望楚阿满受伤,问过她何时返回上界?
楚阿满相信他百年之内定能飞升,会等他百年,等到他有自保能力。
解兰深明白自己目前太弱,从未这样渴望变强过。
这日来到瑶华园,与她商量一起外出历练。
楚阿满:“你晋升筑基后期,刚从闭关中出来,会不会太着急?”
“急啊,怎么不急,我想早点突破金丹期。”三年光阴,他早就从动不动脸红心跳的毛头小子,介于青葱少年与沉稳有力的青年之间。
见她没什么反应,青年单手撑着长条案,俯身靠近,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我说想早点突破金丹,是因为金丹期以后,就可以……双修了。”
楚阿满伸出手,轻抚对方的脸颊:“口口声声想与我双修,你脸红做什么?”
反正他现在不到十九岁,不用像在九重天时,为了维持仙君威仪,克己复礼,压抑自我,以灵力压制急骤的心跳,滚烫的耳根,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表达自己最真实的爱意。
面对她,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在楚阿满一张一合说话,水润的舌尖,令他目光微黯,绕过长条案,单膝跪伏在她身侧,俯身压来。
被抵在长条案,楚阿满的后背磨得不舒服,动了动,调整姿势,被他察觉,单手托起她的臀,另一手拾起她的绣鞋。
夏日炎热,她总爱光着脚踩在地板。
解兰深抱着她,楚阿满的两条胳膊自然而然环住他的脖颈,被轻放到贵妃榻,随之那具滚烫的身体再度覆来,嘴唇轻轻覆来,加深了这个吻。
口腔里仅存的空气被人掠夺,渡来属于对方气息,她耳畔听到吮吸的水声。
直到结束,瞧见解兰深的唇瓣覆盖水油光,润润的,染着她唇上的口脂,说不出的糜丽。
他一只大掌捉住她白净的赤足不放,拇指细细摩擦着,因常年握剑,虎口的细茧磨得她脚心发痒。
楚阿满抽回脚时,被他再度捉住:“你的脚很冰,给你捂捂。”
她:“……”
她问:“今儿还出门历练吗?”
他回望一眼窗外,孤雁与彩霞,正值黄昏傍晚,一日都快过去了,今日是来不及了:“明日吧。”
他直勾勾盯着她被咬得鲜艳的唇瓣:“再来一次,好不好?”
楚阿满被他缠了大半日,舌头发麻,到现在说话还不利索,扔来只靠枕:“滚。”
解兰深放开她的脚,接住扔来的软和靠枕。
在察觉他记忆恢复后,她对他越来越没耐心了。
“给你做烤鱼,吃不吃?”
闻言,背对着他的人,悠悠道:“吃。”
翌日,两人外出历练,在山门遇到千菱与贺景。
“五师兄,你与前辈要下山啊?”
解兰深:“嗯,你与大师兄一大早赶回宗门,昨晚在外面过夜。”
本是寻常的一句话,这对师兄妹眼神闪躲,让楚阿满觉得事情不简单。
与凌霄剑阁的师兄妹分别,她随口问:“你的小师妹以前不是喜欢你,怎么现在跟大师兄走到一起?”
解兰深:“师妹只是想当掌门夫人,以前师尊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我,所以师妹才缠上我。”
楚阿满立马抽回自己的手,揶揄说:“娶师妹,当掌门,走上人生巅峰,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吃醋了。”解兰深倏而一弯,眼底溢出点点笑意:“我很早便拒绝师尊了,师尊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所以小师妹缠着大师兄去了。”
被他盯得受不住,楚阿满推开他的脸:“看什么看?”
解兰深一脸认真:“从来没见你为我吃过醋,这种感受还不错。多瞧瞧,好叫我记住。”
这次外出历练,历经半月,灰头土脸从秘境出来,两人几乎没什么收获。
楚阿满发现了一个问题,以前他气运逆天,哪怕没有解家的资源,每每出入秘境,满载而归,连带着她也能跟着喝点肉汤,收获许多灵石法宝等。
打从她在扶芳界遇到他时,他好穷,没有修仙家族堆来的资源,只能自力更生,靠炼器挣来灵石,给她买鲜肉包。
换一种角度来说,他身上没有大气运,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无需承担对应的责任与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