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她开口的瞬间,快速抬手毁去传讯符,方令恒落在对方面前:“怎么,看到是我很吃惊?”
楚阿满下意识摇摇头,钗环一摇一晃,确认了乌发里的发钗,心下一阵安定。
方令恒并不废话,指尖灵力隔空在她身上戳几戳,禁锢住她的灵脉,一把夺走储物袋,看也不看收到怀里。
做完这些,他将楚阿满丢到飞行法宝上,返回自己在空翠城置办的宅院。
被一只手掌提起后衣领扔到院子时,她没站稳,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摔个屁股墩。
“呵,从你卖掉我的阵盘,应该知道会有今天。”方令恒收了飞行法宝,将她扔进一间卧房。
房里燃着甜腻气息的香料,一踏入屋子,楚阿满立刻察觉不对,想要屏住呼吸,已然来不及。
吸入的第一口甜腻空气,叫她双腿一软,头脑发昏。
“你逃不掉了。不过放心,我说过不会杀你,只是一点助兴的香料,让你好好享受今晚。”身后传来方令恒阴森森的话语,因为提前服用过解药,甜腻香气对他几乎没有作用。
欣赏着在药性作用下、面红耳赤的少女,他想象着对方濒死挣扎着,在催情香之下眨着媚眼,向他求欢的情景……
再到她清醒后,抱肩垂泪的无助模样……越是脑补,心头越是无比舒畅。
只有狠狠折磨她,方能平息她把自己骗得团团转的火气。
第20章
黑曜石的眼眸,湿漉漉的
方令恒不是什么好东西,从见到第一面,楚阿满就晓得。
在她刻意设计下,成功激得对方失去理智,将她掳来。
因为洛水门有诡宗奸细,楚阿满对所有外门弟子抱有怀疑态度,连同住一个院落的穆清也不能完全轻信。
临时改变了方案,在她和解荷华传讯时被方令恒掳走。
心道这人不讲武德,一见面就下手封印自己的灵脉,毁掉传讯符,夺走储物袋,堵死她的逃生之路,一点不给钻空子的机会。
她不确定自己喊的方令恒,有没有被解荷华听见,尽快替自己搬救兵。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提前留了一手。
催情香如潮水,来得汹涌又猛烈。
脑袋里一边是面粉,一边是水,摇一摇跟浆糊似的,楚阿满后退两步,装出害怕的模样:“你,你要做什么?”
方令恒早就看穿她的那些小把戏,讥讽:“装什么装,给你下催情香,当然是做点只有男女之间才能做的事。有这演技,一会儿到了床上去使。”
“不行,现在还没黑,不能白日宣淫。”她抽泣着,面上一滴眼泪也看不见。
方令恒本以为她会像后院的那些替身一个死德行,抵死不从,为着清白身子要死要活,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
起初只是因为她的眉眼肖似小柔,现在却是因为被欺骗。
堂堂半步金丹被人当成个傻子哄骗,她怎么敢?
方令恒喜欢干净的女人,像小柔一样清纯天真的女子,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女人却是心思歹毒之辈。
比起芥蒂,脑补到楚阿满委身于自己,似乎更有报复快感。
一瞬间方令恒有了决断,退出卧房。
药性并不强烈,还没有到楚阿满跪下祈求自己时,这时候碰她,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没一点意思。
再等等。
房门从外面被一把铁锁锁住,似是不放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又罩来一层结界。
灵脉被禁锢,谅她长了一对翅膀,也没法子飞出自己的手掌心。
将人困住,方令恒大摇大摆离开后院。
听到脚步声远去,室内的楚阿满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留神识注意自己,借助打翻了燃烧的香炉,身子跌跌撞撞跌倒。
砰的一声,紫砂香炉四分五裂,撒了一地香灰。
长期浸泡药浴,楚阿满已达锻体境大圆满,一截细白的皓腕压在香灰,燃烬的余将腕子撩出浅淡的红,不觉得痛,一块油皮都没烫破。
趴在香灰上,楚阿满等了又等,始终没等来方令恒,微微舒出一口气,拔下簪在乌发里的金钗。
因为吸入房间残存的甜香,身体反应强烈,仅仅只是打翻香炉,拔下赤金钗,废去大部分力气,大口大口喘息,脑袋昏沉沉,意志努力想要爬起来,偏身体不听使唤,像条拱来拱去的大青虫。
不行,方令恒马上要回来了。
因为炼体的缘故,她握住金钗刺入皮肤肌理十分吃力。
钝刀子割肉的巨痛,使得她软绵绵的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有精力做后面的谋划。
赤金钗子被她从中掰开,取出几粒颜色各异的蜜丸。
一粒碧色解毒丹塞进嘴里,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薄荷药液涌入喉咙,冰凉凉,缓解了干涸的喉咙,连呼吸都被冻住,冰得被药力烧到迷糊的脑袋,获得短暂清明。
呼气吸气,她大口大口喘气,艰难从香灰对爬起,借着扶住桌沿起身的动作,将一颗小小的消灵散丸投掷到酒壶。
掌心还有一颗粉色药丸,被她捏成粉末,撒在外衣上。
做完这些,气力尽泄,她疲累瘫坐在靠椅里,脑袋枕着胳膊,热汗涔涔。
接下来,只有安静等待方令恒,或是其他人的到来。
幼年在楚宅的求生之路,让她不会把生存希望,全部寄托到他人身上。
如果解兰深和宗门的人不来救她,楚阿满也会自己想法子让方令恒吃下消灵散。
在酒壶内放了一颗,深知到了方令恒这种境界的高阶修士,戒备心极强,定不会饮用离开过视线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