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分离,足以令一对热恋情人关系冷却。
何况她们算不上情人。
更谈不上热恋。
在楚阿满急得团团转时,解家老宅的纪卿容也在急,在发愁:
“分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结丹前突然不给家里回信,现在境界不稳,便跑去思过崖受罚,难道他跟阿满吵架了?”
解家主老神在在:“你在这里转来转去有什么用,问问那位楚姑娘不就知道。”
“你一点不关心兰深,合着我着急还有错了?他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他的性子,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阿满的事儿,这才去思过崖受罚。”纪卿容作为长辈,不好过问未来儿媳的事,横竖是自家儿子不好,哪能轻易打扰姑娘家。
这不没法子了,只好用传音符联系上对方。
收到纪卿容的传讯,楚阿满了然于心:“纪夫人,你找我是为了解兰深入思过崖的事吗?”
“我不是责问你,兰深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是他做了对你不好的事。”
那边纪夫人通情达理的一番话,听得楚阿满心虚:“夫人,你错了,是我对不起解兰深,我骗了他,辜负了他的信任,是我不好。”
纪卿容懵了懵:“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知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兰深千不好万不好,请你多担待些,但也不必处处宽容他。有不当之处,你同我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来教导,但是有一事还要麻烦你,可不可以替我去思过崖看看,家里挺担心他的。”
“夫人放心,我会的。”楚阿满得知解兰深有一段时间没跟家里人联系,断联的那段时间,正是自己露出破绽,惹他气恼的时候。
末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夫人,解兰深的小名是什么,我以前问过他,他总不肯说。”
纪卿容变得神神秘秘:“你凑近些,我说与你听。”
她凑近耳朵,听到对方说出的两个字,不可思议:“他小字真唤这个?”
纪卿容反问:“不好听吗?”
楚阿满总算知道被问到小名时,他为何恼羞成怒,当即点头:“很好听,很符合他。”
纪卿容仿佛找到了知己:“是吧,我就说这个名字好听,又不在人前唤,他很是不情愿。”
结束谈话,楚阿满下山在茶楼买来盘点心,要了壶岁寒三友茶。
知他挑剔,特意着店家以甘泉冲泡出的茶水。
提着食盒来到天剑宗,却被告知非本门弟子不得进入思过崖,好在叫她半路遇见了宋锦和。
这是自楚阿满和解师叔定亲后,宋锦和第一次见她。
她比以前更漂亮更自信,浑身发着光。
楚阿满笑吟吟:“拜托你了。”
宋锦和语气疏离:“客气了,小事一桩。”
给思过崖的守卫递了一袋灵石,宋锦和顺利进入。
大老远,瞧见盘膝端坐在狂怒暴风雪里的背影,那样笔直如松的背影,一眼能辨认出是解师叔。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解兰深僵硬转头,见到来人是宋锦和。
宋锦和手里提着只食盒,给他送饭?
不像是宋锦和的为人,众所周知,他许多年不食凡间五谷,倒像是某人能做出来的。
担心风雪吹冷了点心和茶水,按照楚阿满的交代,宋锦和以灵力罩包裹,隔绝了冷霜:“解师叔,这是楚道友特意为你准备的岁寒三友茶,还有点心。楚道友说她和纪夫人都很担心你,可惜并非天剑宗弟子,不能来思过崖,于是托我帮忙。”
解兰深扫过食盒:“我到此处受惩戒,并非度假游玩,这些吃食茶水还请拿回去,让她不必来了。”
宋锦和替楚阿满不值:“楚道友只是关心解师叔,师叔何必如此不近人情,毕竟她是你的未婚妻。”
解兰深的眉峰轻轻一挑,意有所指道:“是啊,她是我的未婚妻。”
所以其他人该注意自己的分寸。
作为男子,他自然看得出宋锦和对楚阿满的不一般。
在红莲谷时,这位师侄见到楚阿满的真容,刹时窘迫得红了脸。
被点出心思,宋锦和目光闪烁,结结巴巴:“师叔误会了,与楚道友无关,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解师叔眸光森冷,即便自己站着,他坐在蒲团里,依旧气势骇人,叫宋锦和腿肚子打颤。
解兰深抿唇,下巴线条紧绷。
现在与楚阿满无关,等楚阿满借着给他送食盒,多送几回,送来送去,说不定就与楚阿满有关了。
宋锦和话多,嘴甜,长相嘛,勉勉强强算得上英俊,是母亲口中那种惯会讨女修欢心的人。
“回去告诉楚阿满,待受戒三个月之期一到,我会让小燕去接她。”思过崖的禁制,修士无法向外界传递音讯,只能通过口信传达,解兰深如何不喜宋锦和,也不得不托他递话。
得到宋锦和带回的食盒和口信,楚阿满不明白是原谅了她的欺骗,还是没原谅,继续跟她冷战。
不过等解兰深从思过崖出来,见到他后,自见分晓。
被解兰深退回的食盒,回洛水门时,被她随手送给了山门的管事。
怕惹恼解兰深,之后她没再往思过崖跑。
白日习剑,练习万象剑诀,雪魄剑法第二式仙藻,熟悉无极伞,入夜后回到卧房观想修炼。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月后,楚德音和裴徐安历练回归。
如果没有解兰深晋级金丹期,女主得仙剑寄雪认主,以及她修为两级连跳晋升筑基期,本应一时风头无两,无人匹敌,傲视一众内门精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