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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280)

宋叙写完最后几个字,将毛笔放回笔架上,视线落在丁景焕手里那两盒包装精致的糕点上:“真是稀奇。几年不见,你登门见我时,居然都学会提着礼物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丁景焕随手将糕点一放,凑过去瞧宋叙的游记,“这是我从宫里顺出来的。御膳房大厨的手艺,你小子肯定没尝过。”

宋叙往边上挪了挪,给丁景焕让位置:“你从宫里出来,就直奔我这里?”

丁景焕道:“是啊,猜一猜我的来意。”

宋叙干脆道:“猜不到,你直接说吧。”

丁景焕给他丢了个白眼:“你听说娘娘对燕西的安排了吗?”

见宋叙点头,丁景焕道:“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可以大发慈悲为你解惑。”

宋叙:“犯忌讳吗?”

丁景焕:“请示过了,不犯。”

宋叙眉梢一挑,请示?

“看来太后知道你这两盒糕点是拿给我的。”宋叙的视线再次落回糕点上,突然问,“周将军是端王党?”

丁景焕略有些诧异,但还是道:“是。”

宋叙了然:“难怪太后不同意承恩公担任兵部尚书。在周将军不能重用的情况下,承恩公确实不宜再调离燕西了。”

丁景焕默认了他的猜测,转而又道:“娘娘要见你。”

宋叙干脆应下,但他的干脆让丁景焕有些意外:“我都想好了一肚子说辞来劝说你。”

宋叙奇怪地看了丁景焕一眼:“摄政太后召见,是我的荣幸,岂有推脱的道理。”

丁景焕也反应过来了,宋叙只是答应了进宫见面,投靠效忠什么的还早着呢。

第104章 燕北生变。

宫女领着宋叙走进殿内,给他上了茶水点心后,请他在此恭候。

宋叙温声道谢,并未四处张望,只用余光扫了扫自己面前的桌案。

桌子右上角摆着一个细长口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红梅,散发着清清浅浅的暗香。

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外头突然传来动静,随后是大门开合的声音。

宋叙起身,正要行礼,却见屏风后绕出来的是个两三岁大小,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孩童。

孩童粉嫩的脸颊上带着小跑后的红润,一双眼眸黑亮剔透,让人下意识添了几分喜爱。

宋叙微微一怔,旋即连忙行礼,声音不自觉放轻了许多:“参加陛下。”

季衔山似模似样地点点头:“免礼。”

他朝宋叙身后指了指,宋叙一看,是那个细口花瓶。

“陛下是要取下花瓶吗。”宋叙拿起花瓶,蹲到季衔山面前。

季衔山掀开自己的小斗篷,露出一支被压得有些蔫了的梅花。花瓣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水色,应该是摘下来时还沾着雪。

季衔山一边插瓶,一边问:“你是哪位大臣啊。”

不等宋叙答话,殿门口突然传来霍翎的声音:“这位不是大臣。”

霍翎缓步走入殿内,抱起季衔山,示意宋叙坐到下首。

季衔山指着花瓶里的梅花,向霍翎邀功:“母后,你看,这是我摘的。不是无墨姑姑摘的。”

霍翎笑着摸了摸季衔山的脸庞:“难怪你的脸这么冰。母后要和宋公子聊些事情,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去和小福子他们玩捉迷藏。”

季衔山小眉头一皱,纠结道:“不是大臣,能说话吗。”

母后每次跟大臣聊事情都要聊好久好久,他每次都得乖乖坐在母后旁边,不能随便乱动,也不能打扰母后和大臣说话。

霍翎道:“也不能。”

季衔山道:“那我去玩捉迷藏。”

霍翎放下季衔山,让小福子领他出去。

宋叙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但听着这对至尊母子的交谈,他心底骤然生出几分怀念与怅惘。

霍翎召见宋叙,并不是为了招揽他。

天地君亲师,文盛安是宋叙的老师,就算文盛安和宋叙本质上不是一路人,宋叙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背弃文盛安。

所以霍翎召见宋叙,只是单纯想见一见他。

宋叙也无愧文盛安弟子的身份,面对霍翎的垂询,不卑不亢,应对自如。

霍翎道:“哀家听丁景焕说,你去年曾跟随商队去了趟大穆?你都去过大穆的哪些城镇。”

宋叙如实道:“去了大穆的陪都燕京和都城上京,在这两座城池都待了一个月。”

霍翎侧目:“你所涉足的范围,比哀家想象的要广。”

宋叙谦道:“也是机缘巧合。草民跟随的那支商队正好要去上京做生意。”

霍翎问:“异国他乡,不怕出事吗?”

宋叙道:“这些年里,大燕和大穆的边境摩擦不断,但民间的贸易往来是隔绝不了的。这些商队经常在两国间来往,只要不是太倒霉,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而且大穆是我朝的心腹大患,难得有个机会去大穆的都城亲眼看看,草民实在不愿错过。”

看霍翎没有打断他的话,宋叙就顺便说了些自己在燕京和上京的见闻,以及他对大穆的看法。

宋叙不急着入朝做官,但不意味着他是一个清高孤傲的人。

一介白身,能够入了摄政太后的眼,还有幸得摄政太后相召,不好好表现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这番机缘?

霍翎突然询问:“你对大穆那位永庆帝有什么看法。”

宋叙道:“那位永庆帝性情残暴但颇有手段。对外,他对大穆境内混居的异族进行了血腥镇压;对内,他将不服他的人都狠狠整治了一番。”

犹豫了下,宋叙还是问道:“娘娘可是担心燕北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