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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342)

面是御厨揉的,灶台也是宫人照看的,他就亲手往里面放了面条和调料,然后把它煮熟盛出锅。

“这样已经很好了。”霍翎朝他眨眨眼,“我以前给你煮长寿面时,面都是你无墨姑姑揉的。我也只是亲手下了一份面把它煮熟。”

季衔山哑然失笑:“原来母后以前都是这么哄我的。”

霍翎用筷子搅了搅面条,还有些遗憾:“现在长大了,就不像以后那样好哄了。”

用过早膳,宫中太妃在贵太妃和淑太妃的带领下,过来给霍翎请安。

宫女内侍也要过来给霍翎请安,不过他们见不到霍翎的面,只能在寿宁宫外头给霍翎行礼。

再晚些时候,宗室也到了。

为首之人正是宁信大长公主。

看着宁信大长公主神采奕奕的模样,霍翎笑道:“有段时间没见你进宫了。前些天听说你病了,如今身体可大安?”

宁信大长公主道:“多亏了皇嫂派去的太医,几副药吃下去,人就舒坦了。”

许时渡一点儿也没给她娘遮掩:“我娘听说教坊司的人花了三个月时间,编排了一个全新的节目,人立马就精神了。”

想到宁信大长公主以往的行事作风,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时渡的女儿陆琢也给霍翎准备了礼物,是一幅自己画的画。

寥寥数笔,勾勒出了蝶戏海棠花的野趣。

“娘亲说,娘娘最喜欢海棠花。我对着家中的海棠花作画时,恰好有一只蝴蝶飞到了画上,我就把它画了下来,送给娘娘。”

霍翎指尖拂过画纸,温声道:“这画得可真生动。”

陆琢被夸得羞涩:“原本是想给娘娘准备别的寿礼,但表舅说我们年纪还小,礼物不在贵重,而在心意。”

陆琢口中的表舅,正是季衔山。

霍翎笑道:“是这个道理,我这里也不缺好东西。”

知道陆琢最近正在学画,霍翎给她赐下了好几幅名家字画,让她闲暇时多欣赏临摹。

“也可以随时进宫。皇家画院里的画作更多。”

听陆琢提到季衔山,阳安长公主左右张望,好奇道:“陛下怎么不在?”

霍翎道:“陪我用过早膳,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陆琢道:“我知道表舅去哪儿了。”

霍翎道:“那你跟我说说。”

“定是去给娘娘准备惊喜了。”

陆琢说得自信又笃定,惹得霍翎又是一笑。

众人陪着霍翎说说笑笑,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霍翎带着众人,移步举办宴会的韶和宫。

韶和宫里,官员及其家眷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宴席尚未正式开始,席间偶有走动,相熟的人也在轻声交谈。

“前头怎么多了个席位?”

“哪儿?”

“就在文尚书上头。这是京中哪位贵人,瞧着有些眼生。”

宫宴的坐席极有讲究。

谁在牵头,谁在后头,都是按照身份和官职的高低来安排。

中后排的席位常常会因为官员的晋升和贬谪出现变动,但最前头的几个席位都很固定,极少有增减。

如今突然增了一个桌案,还是增在文

尚书前头,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咦,原来是这位被召回京了。你刚到京师几年,没见过这位也很正常。”

“他是……”

“还能是谁。你不就在吏部当差吗。”

聪明人之间无需明说,被同僚这么一提醒,说话的人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

“几年不见,承恩公风姿依旧。”

文盛安端起面前的酒盏,主动与霍世鸣搭话:“要是早知道承恩公抵京了,我一定提前过府拜叙。”

霍世鸣哈哈一笑,与文盛安碰杯:“劳文尚书记挂了。我这一路紧赶慢赶,昨日中午才匆匆入城,万幸没有错过娘娘的千秋节。”

“原来如此。”文盛安道,“我方才在席间看到承恩公,着实吃了一惊。”

霍世鸣朝文盛安亮了亮干净的杯底:“我还以为文尚书消息灵通,早就知道我离开行唐关进京的消息了。”

霍世鸣笑声爽朗,细听之下,方能分辨出里面的一丝隐晦嘲讽。

这是在讽刺文盛安手伸得太长。

文盛安抿了口酒,放下酒杯:“承恩公说笑了。燕西离京师太远,我是鞭长莫及。”

霍世鸣扫了眼半满的酒杯,心下一哼,眼中冷意更甚。

这些文臣,素来看不起武将。

他既是武将,又是外戚,也难怪文盛安会用他当筏子来对付太后。

但想要拿他当筏子,就要做好与他为敌的准备。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相看两厌,好在没过多久,随着太后和天子相继入席,宫宴也正式开始了。

教坊司今年准备的表演,是取了京师和燕西两地的舞曲长处,编排进了一支舞曲里。

以一首耳熟能详的燕西小调开场,鼓角争锋,琵琶高昂,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既有边塞之地的豪迈雄迈,又不失繁华京师的富贵风骨,称得上是耳目一新。

季衔山道:“这首小调,母后许久没给我哼过了。”

他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每次睡不着时,母后都会给他哼这首小调。

这首小调构成了他对燕西最深的印象。

霍翎难免升起几分怅然:“离开燕西太久,我都有些不会哼了。”

季衔山问:“母后是想燕西了?”

霍翎道:“自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又哪儿能说忘就忘。”

待在燕西的时候,心心念念都是京师。

到了京师,又不时会念起燕西的风光,连那惹人厌烦不已的风沙,都变得可以怀念的景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