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几乎要忍不住落泪。
她强行将眼泪咽下。
她想，这孩子大抵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触碰到她？
“乖孩子。”玛莎温柔的喊。
托马斯也忍不住了，将手掌落到别林的肩膀上。
“你叫什么名字？”托马斯问。
“我是克劳亚·韦恩，祖父。”别林顿了顿又说：“不过我通常使用的比较多的名字是‘别林’。”
“别林？”托马斯喊，这听起来，很显然，别林的母亲是一位种花人。
这是种花家的姓氏。
“林儿。”玛莎说。
“你是如何看得见我们的？还能让我们触碰到你？”玛莎将刚才感动的情绪收敛好，她问。
她其实更想知道的是，布鲁斯能不能看见他们。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布鲁斯了，如今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怎么会有母亲不想念自己的孩子，但如今别林的出现已经让他们很高兴了。
玛莎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奢求太多，毕竟眼前的事情便已经是它们成为幽灵后遇到过最好的事情了，怎么还能去奢求别的？
别林轻而易举的便从玛莎的眼神中读到了那些极快隐藏起来的情绪。
别林微笑着说：“我正是为此而来。”
玛莎和托马斯对视一眼，他们从别林的话中读到了某些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看见我们？”托马斯问。
“自然。”别林点头：“人和幽灵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他们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磁场。”
“幽灵可以看见人和听见人的声音是因为它们曾经是人类，哪怕磁场已经改变也无法否认它们曾经作为人，与人有所联系。”
“但是人类并未成为幽灵，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看见幽灵。”
“只有少数部分，就像你？”玛莎蹙着眉问，这可不是个好事情，玛莎宁可他们的小孙子别林看不见他们。
因为绝大多数幽灵都不是那么友好，虽然幽灵之间不存在什么霸凌行为，但某些执念和力量强大的幽灵却可以对一些体弱、阳气不足的人造成影响。
阳气不足，或者有一些不太好先天原因的人便可以看见它们。
虽然他们从未遇到过能看见他们的人，但他们也从其他幽灵口中听到过。
还有一部分能看见他们便是驱魔师了，专门驱除恶魔、幽灵的那种人。
玛莎看着自家小孙子瘦瘦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玛莎轻轻拍着别林的背，她猜测别林应该是她提到的第一种，体弱、阳气不足导致能够看见它们的类型。
“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玛莎温柔的说。
托马斯也忍不住埋怨道：“布鲁斯这小子这些年究竟在做些什么，连儿子都养不好了？”
显然他正在因为布鲁斯这些年源源不断的花边新闻以至于疏忽了自己的儿子而感到愤怒。
很明显，在托马斯和玛莎的脑补当中，别林已经成为了布鲁斯在外处处留情没有做好避孕措施诞下的孩子，布鲁斯对别林肯定不怎么关心。
甚至别林都不是布鲁斯从小带到大的，否则哪怕布鲁斯不关心别林，阿福对小孩儿的关心也绝不可能让别林成为一个体弱的孩子。
而玛莎又从来都是一个慈母，虽然她并不溺爱孩子，可她依然忍不住为布鲁斯辩解。
谁让她与布鲁斯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记忆总是会随着时间美化的。
“他8岁那年便失去了我们，他承受太多了，我们不能总是责怪他。”玛莎在心里补充，说不定布鲁斯也因为他们的原因畏惧组建家庭，畏惧别林的存在。
畏惧荡除像他们一样的意外发生。
没有人能承受两次失去家人，那大概是布鲁斯一生的阴影。
托马斯看了玛莎一眼，玛莎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她总觉得托马斯刚才的眼神好像在说‘慈母多败儿’。
“布鲁斯受了伤是没错，但是他不该把情绪发泄在无关的孩子身上，别林才这么小，你觉得他的行为合适吗？”托马斯问。
别林眨眨眼，不明白玛莎和托马斯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老韦恩夫妇，他的祖父祖母，对他的父亲有那么一点点误解。
布鲁斯对他真的很好，几百万美金的零花钱说给就给，还会给他的剑山投资，让剑山弟子在哥谭市过上更好的生活，本来布鲁斯是想给剑山弟子们建栋楼充当秘密基地的。
可是布鲁斯的投资被宣绍拒绝了，大楼实在是太显眼了，况且，虽然他们在人间也待了不少时间，但他们本质上还是低调的修仙者。
他们的秘密基地如今也有了非常不错的模样，属实没必要换地方。
托马斯和玛莎仍然在争吵。
“你看这孩子，看起来就没几两肉，这难道不是布鲁斯的疏忽？”托马斯说。
玛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并不排除她就是享受和托马斯争辩的快感，毕竟自从成为幽灵后，他们几乎只剩下了彼此，并且被困在这一片天地。
他们的热情也在这些年被消磨了太多，他们变得像周围的其他幽灵一样麻木，直到今天，别林的到来久违的点燃了它们的热情、让他们再度看到了希望。
玛莎看着别林相较于其他同龄人来看要瘦一些的体型，张了张嘴道：“好吧，这的确是布鲁斯的疏忽。可这能怪他吗？他根本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也没能从我们身上学到什么，因为在他八岁那年，正在学习我们的年龄，我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