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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歌:情锁帝心(出书版)(17)+番外

作者: 雨微醺 阅读记录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这么多年王家一直养着一只蛇妖是出于何种心思,亦不明白为何蛇妖明明已逃出生天这么多年了,即使怕老夫人杀她,又何以现下自己又来冒险寻事。前者,我姑且可能以理解许是你们觉得对她不住,虽知她已不是人,却还不忍杀她。可后者唯一的理由便是那是蛇身之中有着某种东西让双方都想得到,能有这般诱惑的,就应该是那件魂器了。蛇妖一心想得到魂器,却又害怕王夫人而不敢露面,她就想借收妖者之手杀了染晴,自己便有机会取得蛇身中的魂器。”

“这跟城中那些命案有何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而且关系甚大,个中情由还是由王夫人自己来说更好一些。“燕七歌看几眼王夫人。

王夫人从燕七歌的眼神间便知,此事的头尾他已然全都知晓,他不说而是让自己说,不过是为了不冒犯自己,感激而客气地颔首一下,她道:“老生今年六十有六,离六十五岁大寿过去已半年有余,这样说公子想必是早就明白了吧。”

燕七歌点头。

玉桑却不明白,觉得这哑谜猜得真是辛苦,就想要再问,却被燕七歌挡下。

“王管家是如何死的?”燕七歌问。

“他因撞见了不应撞见之事,我才不得已杀其灭口。”王老夫人应声。

“如此说来,你是甘愿供认这些罪过了。”

王夫人点头,目露愧意。但却又没说什么,转身抬腕轻轻一捻指尖,一滴血珠自指尖溢出,她将那血滴落在银钗之上,再将银钗置于掌心平托向上,银钗发出银光向上升起,在空中泄出一片银白光芒。

“求请器魂尊者现身一见。”王夫人低头恭敬出声。

随即,自空中的银光中间发出刺眼亮光,玉桑本能地侧过头伸手挡住那强光,待她再小心地放下手去看时,发现屋内已经多出一个白衣女子。

在一片火光中,女子执一管银笛腾空而浮,银灰色的长发直垂到脚后与火焰交缠拂动,周身散发着空灵的微光。

“守魂尊者,真的是她。”玉桑在心底默念着,虽然方才进入结界时已经想到是她,但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再次吃惊。

王夫人朝器魂尊者跪倒,伏首行礼,道:“尊者,我自知犯下大罪,不敢妄求饶恕,只求尊者能放过我儿,我愿任凭尊者处置。”

守魂尊者端然立在火光之中,面带微笑,道:“与你之约,成你之愿,一愿一业报,早已不欠。却不想你竟会在阳寿完尽后不舍凡世,借魂器之力害凡人性命吸取精血延寿,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实不可恕,非还以魂飞魄散示罚不能终结。”

听闻此话,王夫人绝望地抬起头来看旁边跪着的王县令,微颤着伸出手去拂拭王县令的鬓角,见他却只如石雕一般不动,忍不住眼中泛起泪光。

“为你一世人母,不舍离你,本以为都是为你好,却不想到头来竟是害了你。”

“夫人……”陆染晴似是欲要说话,却被王夫人抬手止住,道:“当年救你,只是一时心起仁慈,我待你算不得至亲至好,你却是为了王家和我儿毁了一世,只望此事之后你能投得轮回,来世有个好宿命。”

陆染晴抿唇轻泣不语,王夫人不再看她,目光转落到燕七歌提着的引魂灯笼上,道:“曾听闻引魂灯笼乃是风间一族圣物,两千年前始祖皇帝灭风间一族,引魂灯笼尽数被烧毁,唯有一只因被风间族众亡魂所依附,水火不侵仅存于世,若是有谁甘愿将魂魄交付引魂灯笼之内为风间族亡魂引祭,便可求引魂者一事,可是否?”

燕七歌没有说话,只微眨星目以示肯定。

见此,王夫人眼中闪露出些许希望,走过几步向面色平静的燕七歌曲膝行礼,道:“是我不舍红尘,为续阳寿才借魂器之力吸食阳魂血气修炼,自知罪孽深重,今日必亡于此,只求公子能保我儿平安,我甘愿以魂灵为祭。”

魂灵为祭,这是比魂飞魄散更可怕的事,魂飞魄散不过就是一个死字,若是走运的话或许有一缕半缕的散魂落在哪里,千百年后或许还有重新轮回的希望,可若是以魂灵做了祭礼,那么就如同将自己的魂魄永远的出卖掉,受尽世间折磨永世都不能再有往生。

听到这个,同为妖类的蛇妖和玉桑都忍不免惊讶,燕七歌却显得异常平静,似是早就料定一般。

第16章 :夜探花魁楼7

言语间,屋内的火已经烧进大半个厅堂,有带着火的布帘梁木纷纷落下砸在众人脚边,玉桑被两块正落在脚边的小木头吓着闪躲不已,燕七歌见她这般不由有些嫌弃,伸手捻着她的袖肩将她朝自己身后拉了拉,道:“到我后边去。”

玉桑刚一站到燕七歌后面,屋内本来的炙热之气顿减,有落下来的飞火才靠近她身侧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挡到一边。

燕七歌竟用了法术在身边结了个护体结界?一想到方才进来时燕七歌说过,在结里任是仙妖魔鬼都用不了法术护体,心中大惊失色,燕七歌到底是什么人,这结界对他竟然不起作用?不过此刻燕七歌正全神看着王夫人,她只能暗自收起惊讶疑惑不语。

燕七歌将灯笼提高,置于王夫人额前,朗声问道:“堂下者,我且在此问你,你可是自愿入引魂灯笼为芯,以魂为祭?”

“我愿意。“王夫人垂目应话。随即,那灯笼如懂话活物一般发出粉色光芒,自灯笼下显出缕薄烟在空中渐渐散开将其包围。

不时,王夫人在薄烟中身形变得模糊,所着衣物的颜色越来越淡直至素白,她摊袖看了看变得一身素装的自己,有些凄然地笑了笑,最后将目光停止在跪于地上一动不动的王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