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参与我的冬天(10)
幸亏程洵也车品不错,全程没有半句怨言。
但这么一连套打下来,衬得程洵也特别像被他们排挤出去,哭兮兮做工的小可怜。
“哎,你兄弟怎么了?受啥刺激了?”鲁惟与小声问,“刚刚还不认识念溪似的。”
严岸泊这人重色轻义,直摆手:“纯装的。”
“啊?为什么要装这个?”
严岸泊瞥了眼驾驶座的程洵也,拿大拇指指他,压低声音问徐念溪,“你和他见面那会儿,是不是没和他打招呼?”
徐念溪认真地想了想,她那会儿正因为弄脏他的卫衣而担心要赔钱。
至于打招呼,确实没打。
她便老实点头。
“你不知道,某人可自恋了,自恋到觉得全世界所有人都应该记得他。”严岸泊仗着没有点名道姓,大声蛐蛐,“见你不和他打招呼,他就觉得你不记得他了。恼羞成怒之下,他也装不认识你。典型的小心眼儿又记仇。”
“该说不说,得亏我这人性格好,平日不和他一般见识,要不然啊……”
“吱呀”一声,轮胎急停。
两个女孩子坐得靠后,只身子微微往前探出去点。
至于严岸泊可倒了大霉。
他刚刚还在叨逼叨,车这么一停,他整个人朝前飞过去,砸在椅背上,疼得长“嘶”了声。
严岸泊捂着不小心咬到的舌尖,大着舌头问程洵也:“你干嘛?!”
程洵也打开后门。
等徐念溪她们下了车,程洵也边关车门,边冷漠地睨着严岸泊:“到了,我停车。”
见两个女孩子彻底走远,严岸泊松开手,立马开始叠声控诉,“停车有你这个停法吗?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怕我抢你风头,所以故意想让我出丑?”
程洵也听他这么问,侧过脸看他,神情不可思议。
三秒后,他近乎叹服地说:
“你竟然能这么普信,怎么做到的?”
严岸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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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岸泊这人叨逼叨属性直接拉满,剩下的路程都在碎碎念。
程洵也听得烦,打开车载音乐。
严岸泊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听他不搭理自己,更起劲了,“你歌单里怎么就这首英文歌啊?你都听多少年了,不腻啊。”
“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五年了,不是从小就认识吗?一个家属院的,你多大我们就认识了多少年。”
程洵也拖长语调:“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难怪……”
他话还没说完,严岸泊连忙打断,“我闭嘴我闭嘴。”
路过家便利店,严岸泊下车买烟,程洵也见他还要一会儿,给蒋鹏文打电话。
“洵也,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问问我们明天几点到。”
“五六点吧。”蒋鹏文声音喜洋洋的,充斥着新婚的喜悦。
“伴娘也这个点吗?要我去接吗?”
“伴娘估计还得早点,女孩子化妆弄头发什么的麻烦些,”蒋鹏文说,“要接要接。鲁惟与和徐念溪都没车,你先送她们过去再过来我这里,我这儿没多少事。”
“好。”
蒋鹏文知道他大事上从来不掉链子,又放心地说起其他事,“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徐念溪从南城回来了,我听娴娴说,她以后就留在西津发展,以后同学聚会你就能看见她了。”
程洵也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重复了一遍:“徐念溪要留在西津?”
“对,要不然她怎么会有时间当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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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岸泊坐上车,把车门一关,“嘶,外面好冷。”
又催程洵也:“发什么呆?走了。”
程洵也回神,启动车。
西津的天越来越冷了,沿街的香樟树枝叶掉了一地。寒风一吹,树叶蹭得地面,沙沙地响。
到处都是一片快要入冬的景象。
程洵也冷不丁开口:“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填过高考志愿吗?”
“高考?”严岸泊愣了下,立马又被这个词吓得后怕,直摇头,“什么高考?谁高考了?谁考我都不考。”
程洵也:“……”
“说起高考,”严岸泊谴责程洵也,“说好一起拉低附中平均分的,结果高三那年,你一个人学得废寝忘食的,还考上了平大。你个狗!”
程洵也揉了揉眉心,觉得问严岸泊的他,也是蠢得没边了。
严岸泊叨逼叨完,智商归位:“不过,我们确实填过。”
“我们是不是还看过念溪的高考志愿?一个西津的大学都没有。”
……
附中很不当人,去年考上TOP2院校的学生少得可怜,今年就在沉默中变态了。
高一一开学,各科老师齐上阵,开始强逼学习。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更是一节课没有,全被占了。
但这和程洵也他们几个差生无关。
程洵也他们踢了一节课的球,额发湿着回班里。
还没进门,被一直守着的张春燕揪走了。
“说说吧,去哪儿了。”张春燕放下一叠志愿表问。
程洵也往前一站,回得理直气壮:“我们上体育课去了。”
李伟豪躲在程洵也后面,小声嘀咕:“对啊,这节课不是体育课吗?”
张春燕冷笑,觉得这三人揣着明白当糊涂:“你们三个上体育课,6班其他人可都是上的我的语文课。你们上了一节体育课,都没发现操场上不是自己班的人?”
公孙修竹听张春燕一说,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似的,一拍程洵也肩膀:“原来真不是我们班的,我还纳闷怎么一个个的,都长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