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聆(95)
温知聆跟他说过,这种事太频繁好像不太好,但他仗着她在自己面前容易心软,软磨硬泡地缠她。
她总是稀里糊涂的答应。
挂了电话,谈既周闭着眼抱紧她,诚恳道歉,并保证:“今晚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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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聆在白檀山过了个简单的生日。
没去餐厅吃烛光晚餐,也没开生日聚会宴请好友,就在别墅里,身边只有谈既周陪着她。
这是出于温知聆的私心。
生日流程简单,却不敷衍。
谈既周不知道在哪里订了一个可爱到让她不忍心切开的蛋糕。
礼物是一对钻石耳夹。
温知聆不了解奢侈品,对珠宝圈更是鲜少涉猎。
但钻石的质地骗不了人,泛着灰调的蓝钻,被设计成单颗的小方糖形状,重量瓷实,在灯光下璀璨通透,格外漂亮。
上次耳垂意外发炎后,她曾经和谈既周说过,以后不敢戴了,担心重蹈覆辙。
他可能是记在心里了,所以这次送了耳夹。
盯着钻石切面折射出的光彩,温知聆却忽然扫兴地想到了她爸爸说的那些话。
如果谈既周只是个家境普通的人,她会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吗?
可她从未想过要攀附谈既周,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他。
温知聆低眸看了太久的首饰盒,谈既周被冷落了,问她在想什么。
她抬头,粉饰太平地弯唇,假作精明,“我在想你对我真好,我要一直缠住你。”
他一哂,顺着她夸,“我们知聆厉害了,都会缠人了。”
那语气,敷衍中带点调侃,满是不以为然。
“真的。”温知聆强调。
谈既周也认真起来,“我给你缠,随便缠,谁不缠我谁是小狗。”
温知聆伸手,紧抱他。
……
两人在白檀山待满了一个星期,谈既周也在除夕后连着一个星期没回过家。
谈既周不知道是谁将他的事传给家里人,回到北城后没几天,他在办公室接到他爸的电话,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他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先问:“听谁说的?”
“你妈妈。”
至于倪瑾是怎么得知的,谈既周没有去猜也能想到几个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倪子盈。
他在这短暂的缓冲时间里,回忆起了一件事。
谈勋在大学里谈了一段恋爱,直到工作后都还没分手,似乎有结婚的打算,但谈正钧很反对。
为此,性格向来稳重温和的谈勋还和谈正钧起过争执。
谈既周当时在国外读书,不清楚中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但他回国的时候,谈勋已经和那个女朋友分手了,现在的妻子家里和谈家有合作,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一年。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谈勋能那么快的进入到下一段感情,甚至现在还能和家里其乐融融,但谈既周可以确信的是,他做不到谈勋那样的随遇而安。
谈正钧要是继续搞独断专行那一套,到时候一波三折的,麻烦得很。
思及此,他淡漠地回答:“没有。”
“真没有?”谈正钧不好打发,“那是有人造你谈既周的谣?”
谈既周往办公椅上一靠,“谁规定女朋友得一直谈着?”
这话谈正钧是相信的。
谈既周年纪轻,分分合合的也正常。
“你现在可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了,虽然不着急,但是不能再这么散漫下去。”
谈既周敷衍几句,结束了通话。
原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但一个月后,谈既周被他爸叫到餐厅吃饭。
来之前他没多想,只当是平常家宴,进了包厢才觉察出不对。
包厢里除了谈正钧,还有外人。
见谈既周进来后没开口,谈正钧给他介绍,“既周,程叔叔你还认得吧,这位是他女儿。”
被提到的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中短发,化着合宜的妆容,有些羞赧的对谈既周笑一下。
程念羽说:“谈叔叔,我和既周之前见过的。”
闻言,谈既周的视线在她脸上多停了几秒。
没印象。
他反应过来这是在干嘛。
因为不想给人难堪,他没有转身就走,勉为其难的留下来,但惜字如金。
饭局临近收尾时,谈既周寻了个借口,提前离席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兴味索然。
往温知聆那边回的路上,谈既周收到谈正钧的消息,他扫了一眼,大致意思是对他刚才的态度不满意。
嗤笑一声,他本不打算理会,目视着前路思忖片刻,又改了主意。
等红灯的间隙里,谈既周给温知聆发消息,说自己晚点回,而后在路口调头。
他和谈正钧一后一前到家。
前厅的吊灯明光夺目,谈正钧还没上楼,在和倪瑾说谈既周今晚的表现,正愁找不到人发问呢,他自己来了。
但他过来不是为了听教训的。
脱了大衣,谈既周只穿一件灰衬衫和西裤,身段劲瘦利落,说话同样利落,直奔主题道:“今晚这事儿再发生一次,以后不管是不是正常吃饭,我都不会露面。”
“还有,”谈既周拿出好言相劝的语气,“你安排的结婚对象我也不接受,趁早打消这念头吧,别白费功夫。”
“我什么时候要安排你结婚了?”谈正钧抬声,“你不是单着吗,见面吃顿饭能把你怎么了?”
谈既周特别气人地说:“没怎么着,就是不愿意。”
谈正钧误以为他是在同自己作对。
这个小儿子向来有主见。
“你对我和你妈妈有意见,我知道,但你不能感情用事,什么都排斥,再怎么说,家人不可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