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宜偷亲宿敌(52)
肖栩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下了定论,“洛望飞,你被我说中了。”
洛望飞的兴头一扫而空,把钱付了就走了,“你们该清醒一点。”
他的步子很稳,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赵平川还在好奇,肖栩已经笑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洛望飞没救了。”
越不肯承认的,才是埋在心底越深的。
洛望飞要是大大方方认了,那才是可有可无不上心。
肖栩更好奇的是,什么会让洛望飞顾忌。
洛望飞父母这对传奇人物都没能驯服洛望飞的半根骨头,泼天的富贵也没让他留恋。
什么能让他闭口不提,犹豫不决。
洛望飞回到家的时候,一眼看见沙发上拱起的小山包。
向晚星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的毯子半掉到地上,肚子往下都没盖着,要不是屋子里开了空调,一准着凉。
还养成了抱着iPad睡觉的坏习惯,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走近一看,iPad还在放着歌,洛望飞划了两下,里面都是些深夜苦情歌,顿时沉了脸色,删除歌单,再卸载APP,一气呵成。
他把iPad拿过来,想仔细检查一遍还有没有其他不该存在的东西。
没想到向晚星抱得很紧,抓着iPad不撒手。
洛望飞只好把她手掰开,抽走iPad,这个动静把向晚星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是洛望飞,又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靠近,伸出手去拂他肩膀上的雪。
欢迎的声音带着惺忪睡意,黏黏糊糊的,“你回来啦。”
洛望飞以为向晚星又要扑过来,想到自己沾了一身的风雪冷意,把她推开,握住她的毯子边缘,合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她通红的小脑袋,也不知道是睡得太熟,还是着凉发烧。
“怎么跑出来到沙发睡觉。”洛望飞把她身体扶正,自个儿盘腿坐在地上,把iPad放在桌子上,发出一道响声,目光冷肃。
十二三岁的年纪,洛望飞已然初初张开,本就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那分肆意张扬。
纵是年纪轻轻,也是威压十足。
更何况,洛望飞从小管着她,在向晚星这里本就地位崇高。
向晚星捂紧了小毯子,低下头回答,散落的头发遮住委屈巴巴的脸,“我半夜起来,发现你不在,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就在客厅等你了。”
洛望飞没有立刻回答,于是向晚星把毯子拉下来点,遮住自己的脸,自觉起身回房,也不再问他去了哪里。
她不要听到否定的回答,不如不问。
向晚星走得很慢,踩着毛绒拖鞋,与其说走,不如说用鞋底在地毯上缓慢滑。
腿像是灌了铅,怎么都抬不起来。
轻盈的雪堆积起来,压断了一截树枝,发出一道清脆断裂的声响。
寂静空旷的房子里,向晚星听到洛望飞的一声叹息,熟悉的,亲昵的,妥协退让信号。
把帽子摘下来扣在她头上,看着她蔫不拉叽的样子,牵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走。
少年宫周围各种各样的培训机构都有,正值周末,各家都支起摊位吆喝着。
向晚星刚一露面,就像狼群里掉入一块肥肉,一群人眼睛亮起势在必得的目光,摩拳擦掌,嗓门对着她喊,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小姑娘,书法看一看!受益终身!”
“奥数心算!数学再也不难!”
“少儿舞蹈!两个月包会!”“你觉得,我可以成为大侠保护你吗?”向晚星在他的蹂躏里艰难发出声音。
洛望飞闻言摆出沉思的样子,沉吟一会儿,捧着向晚星的脸,很是认真的告诉她,“我觉得,向晚星可以。”
回到家,在睡梦里,向晚星脑子里还是这句话。
它萦绕在向晚星脑海许久,就连上学的时候,她都是笑眯眯的,聊天都是说“可以,可以。”
直到被同桌蒋星月抱着晃的时候,向晚星才彻底醒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全市汇演啊。”蒋星月以为向晚星在发呆,恨铁不成钢,“我们学校定下来了,你和我都中选了。”
蒋星月指了指布告栏,“我们走群体表演,花精灵,二十四个,一人一句词,轮流当主角,你当荷花,我是迎春花。”
全市汇演说是汇演,跟艺术表演没有任何关系,最关键的是,最佳节目和最佳演员有加分,而且台下都是重量级领导和各学校的负责人,刷个脸,对以后帮助极大。
每个学校都会出节目,派的不是艺术生,都是成绩好的那一批,营造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印象,互相扯头花比个高低。
但争名次往往都是高中的事情,轮不到初中,初中的各个学校大多想着怎么保更多的人,让大家都吃上这一份好处。
也因此,最佳节目和演员往往都是高中的囊中之物,初中都是刷个脸重在参与。
向晚星和蒋星月是里面比较有基础的,两个人的成绩也好,没有那么多学业负担,自然承担了更多的任务。
编排角色,选服装,在网上看舞蹈编排视频,教大家练习,组织彩排,向晚星和蒋星月几乎除了睡觉全在学校里。
二十四花仙,按照节令时序排列,冬春夏秋,寒冬腊梅傲骨,春季生机勃勃,夏季绚烂多姿,秋季硕果累累,菊花压轴,我花开尽百花杀作为结尾。
彩排结束,负责老师和校领导都眼前一亮。
人多在往年往往是劣势,今年倒排出层层递进的优势,说不定能杀其他学校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