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宜偷亲宿敌(91)
小时候,生他的母亲被关在没有光的地窖里,隔着两道门,他看不见也摸不着,临分别的时候,两人才匆匆见过一面。
等那个喝醉酒的男人回家,摇摇晃晃地走进去,不一会儿黑漆漆的地窖中就会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和女人无助绝望的哀嚎。
后来地窖空了,挨打发泄的对象就转变成了他。
洛望飞逃跑,反抗,男人就会更加用力地揍他,嘴里骂骂咧咧:“你妈跑了,我还打不得你了?你个晦气玩意,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让全村都看老子媳妇跑了的笑话是吧,你们娘俩都是一路货色!我呸!”
痛苦涌上来,如龙卷风一般将他紧紧裹挟。
洛望飞心脏被捏得生疼,呼吸越发艰难。
见这小崽子阴狠狠瞪着自己,男车主顿时来了火气,抬脚就要踹上去。
洛望飞下意识抱住脑袋,闭上了眼。
她要真是那狠心的人,现在就该给他卖了。
“开门,下车。”
洛望飞摇头,紧紧拽住腿边的车门杠。
现在下去肯定就要被扔掉了,他只是嘴上说说,哪能真在公园过夜。
向晚星就那么看着他,“你先看看这是哪儿。”
闻言,洛望飞才扭过脑袋,四下打量周围的景色。
看到一栋栋高级公寓楼,他怔了怔。
不是公园?“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夏芸热切地拉过向晚星跟姜婉靠在一起,“你瞧瞧我们晚星,一天到晚都在忙着工作,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考虑一下。”
她这番亲昵劲头,倒真像个为继女考虑的和蔼后妈一样。
“我听说宗明一直在Y国发展呢,什么时候回来跟咱们晚星见见面,好歹也是同年岁的,总有共同话题不是。”
向晚星忍无可忍,越看夏芸越是心火直窜。
“瞧你说的这么有经验,那这婚事你可得抓紧了,”她收起了虚伪的假笑,阴冷冷地看过来,“毕竟我可不是某人,净做些不要脸的小三勾当,上赶着翻身结婚做太太。”
夏芸脸色一僵,“向晚星!你什么意思?”
向晚星的一番话直接戳中了她的心事,毫不掩饰地撕碎了夏芸的端庄矜持。
在场几人均是脸色一变。
向鸿南当即喝道:“向晚星,你说什么呢!”
洛兴文跟姜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对上旁人还好,跟夏芸这种家伙继续客套来客套去,向晚星只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她掀起眼皮,对上向鸿南的眼睛,转而又移向了夏芸,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夏芸就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三,勾栏做派的婊子。”
这种话她不止一次说过,但在成年后,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公开场合骂出来。
“真以为你个野鸡飞上枝头就真能变凤凰了?这么多年了除了装可怜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突然不对劲儿的氛围让四周的宾客看了过来。
夏芸有些气愤,但她不敢在这时候乱了阵脚去堵向晚星的嘴。
向晚星全然不顾忌周围投来的视线,将心里憋闷了多年隐忍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
她指着向鸿南,脸色黑成一片:“知不知道飞天是什么日子?”
向鸿南一怔,随即眼神闪了闪。
见状,向晚星只觉得可笑:“我明明说过,我妈的忌日,谁敢大张旗鼓庆祝,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说完,向晚星大手一挥,一巴掌拍倒了桌上的香槟塔。
顿时,数不尽的高脚杯和酒水倾撒下来,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厅内无数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惊呼声连连。
夏芸躲闪不及,裙角沾满了酒水,脚踝还被飞过的玻璃割开了血痕。
她脸都吓白了。
向鸿南面子上挂不住光,只能用没什么气势的姿态训斥女儿:“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转而,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飞天这么多人在呢,你非要给我找事是不是?”
向晚星:“对,我就是找事。平常我都没说爸你什么,可我妈的忌日,谁忘了,你都不能忘。”
她转过身,对在场所有人不好意思笑笑:“抱歉啊各位,飞天是我亲妈忌日,我酒喝多了,有些失态,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向晚星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宴会厅。
身后只留下了面容扭曲的夏芸和一脸怒容的向鸿南。
他们所处的位置明显是一个高档小区,整体呈现出黑白灰三色的简约格调,一片沉静肃穆。
洛望飞只犹豫了一下,就弯下了腰,凑近了车窗:“姐姐,你想要——”
他“说”字还没说出口,向晚星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如猛兽扑食一般吻上了他的唇瓣。
洛望飞始料未及,就那么被勾弯了身子,以一个无法挣脱的僵硬姿势贴在了车门上。
嘴唇被牙齿咬住,他瞳孔一缩,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被操控。
趁着这间隙,对方的舌头已然侵入进来,攻城略地般扫过洛望飞的唇齿,勾缠着,交换彼此的氧气。
他看到女子的眼神中闪过微妙的戏谑,像是故意逗弄他似的,向晚星追逐着他的舌尖,轻轻咬了一口。
微微的刺痛感让洛望飞皱起了眉,但他像是被吓呆住了,脸上表情惊愕茫然,身躯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凭向晚星调戏。
好一会儿,向晚星才放开他。
洛望飞捂着嘴巴连连后退好几步,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向晚星细细品味唇腔中残留的余味,毫不掩饰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洛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