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轻喜剧啊?”黄怡然笑得不行,“这两个人也太苦了吧!”
陈念安说:“先苦后甜么。”
牛羊肉、香肠和鸡翅被大量消耗,大家吃肉吃得有点腻了,陈念安开始烤蔬菜,有土豆片、玉米段和茄子,祝满仓吃饱喝足,开门把西瓜放出来,小西瓜懵懵懂懂地到处跑,舔着掉在地上的一块小牛肉,祝繁星抓住它,生生地把肉从它嘴里抠出来。
祝满仓又抱来一把吉他,清清嗓子,说要给哥哥姐姐们唱歌听。
很快,小露台上就响起少年优美的歌声,是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几个年轻人合着拍子和他一起唱,祝繁星把脑袋搁在陈念安肩膀上,陈念安则专心地烤着土豆片,听着她在耳边轻声哼唱,笑得很舒心。
祝繁星爱死了这个氛围,有天有地,有酒有肉,有家人,有爱人,还有朋友和小狗,她的内心丰盈愉悦,这会儿让她说点烦恼出来,她都要伤脑筋。
她突然也很想唱歌,当祝满仓唱完一首后,说:“祝小睿,你帮我伴个奏,我也唱一首。”
陈念安转头看着她。
祝满仓问:“你唱什么?”
祝繁星用手机找出歌词,说:“温岚的《同手同脚》,你简单弹个节奏就行,我也是瞎唱。”
祝满仓拨动吉他琴弦,说:“你随时跟进,我这个节奏不会变。”
“嗯。”祝繁星记不住歌词,看着手机唱起歌来。
“还记得,小小年纪
松开我的手迷失的你
在人群里,看见你一边哭泣
手还握着冰淇淋……”
她临时改了两句歌词:
“我们的生命虽然没有
在同个温室里
可我们依然是这个世界
唯一的唯一……”
唱到最后,她看着陈念安,还有祝满仓,流下泪来:
“现在我唱的这首歌曲
给我最亲爱的弟弟
在我未来生命之旅
要和你们同手同脚走下去。”
陈镀啪啪鼓掌,黄怡然却湿了眼眶,陈镀问:“你怎么了?”
黄怡然说:“我也想我弟弟了。”
祝繁星抹抹眼睛,不好意思地说:“见笑见笑,在三个中戏大拿面前班门弄斧了。”
祝满仓抱着吉他,动容地说:“姐,你唱得很好听。”
“谢谢。”祝繁星说,“这是温岚写给她弟弟的歌,
我一直很喜欢,你们这些95后、00后估计都没听过吧?”
她还真是全场唯一一个95前,看着弟弟妹妹们年轻的脸庞,尤其是祝满仓,脸蛋儿嫩得能滴出水来,祝繁星心里不禁有些惆怅。
青春一去不复返,想当初,她也曾有过二十出头的好时光,那么潇洒,那么张扬,一转眼,离三十岁只差两年了。
陈念安伸臂揽住她:“姐,我听过的,以前我们三个一起去厦门玩,坐高铁时,你会分我一个耳机,你喜欢的那些歌,我都听过。”
祝繁星把脸颊埋在他的肩窝里:“我现在还是更喜欢听老歌。”
陈念安说:“我也是,你知道的,我很念旧。”
祝满仓突然大叫起来:“哥!你的土豆片!烤糊啦!”
“啊!”陈念安慌忙收拾土豆片,大多已烤焦,其余四人笑得前俯后仰,赶紧分着把没糊的吃掉。
黄怡然看了一眼手机,说:“《新闻联播》快结束了,我们进屋吧!马上就要播电视剧啦!”
大家都吃饱了,起身帮忙收拾东西,一通忙活后,五个人在主卧找地方坐下。
陈念安、祝繁星和祝满仓顾不上身上有没有油烟了,并排挤坐在大床上,黄怡然和陈镀坐椅子,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那台大电视。
《新闻联播》过后是一段几分钟的广告,广告结束后,晚间剧场正式开始。
卫视播剧,不会掐掉片头曲,祝繁星让祝满仓用手机对着电视屏幕录视频,祝满仓问:“姐,拍这个干吗?”
祝繁星说:“这可是你哥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电视上,我要同步录下来!”
此时此刻,全中国所有在看这部剧的观众,没人比陈念安更期待片头曲。
片名出现了,《我究竟是哪家人》,很有质感的设计,音乐也很大气磅礴,不会让人觉得这只是一部小成本连续剧。
五个年轻人齐声欢呼,祝繁星之所以让祝满仓去摄录,是为了让自己能亲眼看到那一刻的到来。她抱着陈念安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音乐声中,主创的名字随着画面切换一一出现,先是出品人、监制、制片人等等,接着是一个画面一个名字。
导演:陈镀
编剧:陈念安
第190章 第21章我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我究竟是哪家人》几乎可算是陈念安小半生的回忆录,还有他心底深处对未来的展望,只是主角变成了一个叫邵寻冬的女孩,她的身世比陈念安更为复杂。
90年代中期,农妇凌小娟上山砍柴时捡到一个冻僵的女婴,心生怜悯,把她带回家。
小娟的丈夫老邵在城里务工,家里已有两个儿子,婆婆嫌多养一个小孩太费钱,让她把女婴送走,小娟说女孩长大后可以给两个儿子中的一个做媳妇儿,婆婆才答应留下女婴。
当时是冬天,大雪漫山,小娟便给孩子取名为邵寻冬,省吃俭用买来奶粉,把她当亲生女儿般抚养。
寻冬五岁那年,老邵在工地上意外坠亡,小娟悲痛欲绝。婆婆怕她改嫁,把赔偿款攥在手里,一毛都不给她,说要供两个孙子读书,还让小娟把寻冬送走。
家里困难得揭不开锅,小娟只能外出打工,却为寻冬的去处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