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钓系美人上位手札(6)

作者: 茶煮盐汽水 阅读记录

薛凫猴头一涩,走到李晋的旁侧,抬眼看他,定定道:“妾身与曹家大公子的确曾有故事,但那也是在三年之前了。”

难怪这李晋三年来对她始终不冷不热,敢情是因为早就知道她在江南的事情。思及此,她不禁有些胆寒,那薛家在背地里与她的联系,李晋难道也全然清楚吗?

李晋不语,薛凫接着表忠心道:“殿下请相信妾身,妾身现在爱的只有您,只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李晋眼尾一挑,他转过身来,看着眼眶微红的薛凫,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李晋心想,从薛凫刚刚的称呼来看,她还不知道曹铎已然是六皇子的事情,那么也不知道曹家抄家入狱的事情,这账册之事是不是她的确还有待商榷。

“是。”薛凫接着坚定道。

李晋走近掐住薛凫的下巴,笑道:“孤的爱妃自然是只能唯孤命是从。”他仔细端详着薛凫的神情,“过几天随我一起去趟扬州。”

“顺便,让孤看看,你对孤的真情。”李晋说完后便一把松开了薛凫,笑意也渐渐隐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薛凫劫后余生般喘了口气,继续将未检完的残片拾起,“这云片糕脏了,妾身再去小厨房给您重新拿一碟。”

说完,她便转身提着木盒走出书房,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闭上眼睛,唇边尝到一抹苦涩的潮湿。

手中的木盒被紧紧的抓住,指尖沁出鲜红的血,刚刚被碎瓷片给划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缠枝在门内侯着,本想着会看见自家主子全胜归来,却出乎意料的看见薛凫略显狼狈的一幕。

“娘娘,您这是......”缠枝疑惑问道。

薛凫没搭话,只是将木盒放在桌上。缠枝眼尖,瞧见她的伤口,立马惊呼道:“娘娘,您怎么受伤了?”

“无事。”薛凫安抚般地朝她笑笑。

缠枝却一点也不敢马虎,立马寻来药膏为她涂抹,一边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道:“娘娘手指如此好看,可不能留疤。”

涂抹完药膏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拿出来一个布袋递给薛凫,道:“这是今日奴婢晨起到街上采买时遇到一个小乞丐给您的。”

薛凫满脸疑惑的接过布袋,布袋绣艺粗糙,更不是什么好料子,她打开袋子,里面是一盒化瘀的药膏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内容:来期不定。

字体飞扬中带着几分端正,薛凫一眼便认出这是曹铎的字迹。看完后便立马将这字条粉碎掉,抬眼看到自己腕上的淤青。

她将药膏递给缠枝,语气复杂道:“给我手腕上涂点这个吧。”

晚膳时,杨静华殿里的嬷嬷唤薛凫与她一同用膳。

薛凫虽不知这女人究竟想干些什么,但还是定定心神,带着缠枝与一身勇气前去赴宴了。

一落座,杨静华便吩咐嬷嬷传膳,那样式纷杂,不止有太子府上的拿手好菜,还有她从杨家带来的王都名厨做的佳肴。

杨静华为薛凫布菜,勾起唇角悠悠道:“听闻妹妹上午去了殿下那一趟?”

薛凫微微颔首,心下疑惑着。

她本以为是杨静华将自己昨夜潜潜书房的事情告诉了李晋,但如今单看她的表现神情,似乎此事另有疑云。

杨静华接着将目光扫向她被包扎好的手指,微笑道:“今日早朝时,本是太子殿下主理曹氏私开盐矿的善后问题,但却遭六殿下横插一脚,也难怪他气愤不已了。”

“也是难为妹妹正好撞上殿下的火气。”杨静华又拿起酒壶为薛凫满上一杯。

“能为殿下分忧是妹妹的幸事。”薛凫双手接过酒杯,垂眸低首回应。

杨静华为自己也斟满,轻笑道:“太子殿下好福气,有妹妹如此侧室,薛侍郎教得一个好女儿。”

“来,姐姐我敬你一杯。”说完,杨静华便端起杯盏一饮而尽。薛凫也连忙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她不习惯酒味,只得浅尝辄止。

见杨静华这般模样,薛凫越发搞不懂她的目的,只得道:“瞧姐姐这话说的,合该是妹妹我敬您的。”

杨静华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妹妹是个聪明人,今日前来估计也憋了一肚子话要说。”

薛凫不言,只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为何我之前曾有婚约,却嫁来了这东宫。”杨静华像是陷入了一段回忆,脸上挂着几分惆怅。

薛凫的确疑惑。杨宰相历经两朝荏苒,是个与她爹不同刚正不阿的真君子,绝对干不出卖女求荣这样的勾当。再加上曾经王都中都传闻杨静华有个娃娃亲,便也没人再敢上门求娶。

薛凫执箸的手微微一顿。玉著碰在青瓷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这声响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杨静华。她抬手抚过鬓边金缂丝衔珠凤钗,银灰护甲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寒光。

她让其他闲杂人等退下后便继续道:“年前上元灯节,我与曹家二郎在护城河边放过一盏并蒂莲灯。”

“后来呢?”薛凫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昨夜书房里嗅到的香粉味——那分明是江南特有的白梅香,与曹铎当年赠她的香囊如出一辙。

杨静华的笑意浸在琥珀色的酒液中:“后来曹家私开盐矿的密折送到了御前。圣上震怒那日,我的婚书在祠堂烧了整整一夜。”

她忽然倾身向前,发间凤钗垂下的明珠堪堪擦过薛凫耳畔,“就像妹妹三年前在薛氏祠堂烧掉的曹大郎写给你的那篇诗稿。”

上一篇: 愿只愿他生 下一篇: 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