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又来临(54)
身姿颀长,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他没有好好吃饭,有些清瘦,站在玄关暗处看过来,被灯光压住眉眼看不清神情。
陈聿明刚下楼倒垃圾,进门看见蹲在卧室门口的余思好。
她侧脸看过来,面上透粉挂着泪痕,含糊开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
陈聿明身体一怔,脸上哭笑不得,换好鞋,走到余思好面前,单膝抵在地板上,与她平视,“那我该对谁好?”顿住,又问,“嗯?小好!”
余思好看着他,没有来的酸涩涌上心头,眼底蓄满泪水,银线珠子般落下来,滚烫地落在裤子上,一瞬间不见踪影,只余下淡淡的水痕。不让陈聿明看见自己囧样,她迅速埋进膝盖里,低声哭出来。
陈聿明手忙脚乱,挪开托盘。
两手贴着余思好耳侧,将她脸扶起来。
看她满面泪水,他喉管堵塞住,费了番力气声音还是有些嘶哑,温柔地问,“哭什么?”
两人相互对视,世界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余思好轻微的哽咽声。
孤独的人总是有趋向温暖的特性,余思好跪在地上,猛地扑上前拥住他,像透明玻璃碗里甜汤一样的家伙。
陈聿明猝不及防想接住人的双手,悬在空中。光听耳边女生细微哭声,潮热的泪水滴落在他脖颈,滚烫地好像要把他心脏烫出个洞,手臂慢慢收紧,他埋在女生头发里,感受她不想说出口的情绪波动。
“怎么了?”他低声极尽温柔地问。
余思好整理好情绪,依旧趴在陈聿明肩头,“你一直都没理我。”
陈聿明听见女生说话,心脏一颤,软化的冰淇淋般,皆托盘而出,“你不是说不喜欢我,那我就少出现在你面前,以免你心烦。”
余思好顿时无话可说,似乎是这样吗?
她沉默着只是一味埋在陈聿明怀里,又哭起来,声音不像之前的哽咽,伴随着更大哭声,耍无赖起来。
“那你就不和我讲话了吗?”/“呜呜~我也没回答啊。”/“你断章取义,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明明就是你——”
陈聿明乐了,胸膛轻微起伏。他坚持一个跪在地上的动作,右脚已经麻了。只能抱紧身上的余思好,所幸坐地板上,于是余思好被他抱着,也坐在他腿上。
拨开她泪水打湿,粘在脸上的缕缕发丝,他眉眼低垂看着余思好的鼻尖,轻笑,“那你就哭了?”
余思好迅速抬起头,唇瓣殷红,睫毛上缀着比露珠要小的泪珠,潮湿的眼眸盯着他,颇为可怜,又低下头控诉,“对!”
陈聿明幼稚劲儿上来,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余思好脸,虎口卡在她下巴上,薄粉柔软的脸肉一掐一个窝,堆积在他指尖,“那是你先说的,不喜欢我。”
余思好被迫着无奈抬起头,对上他撞上来有些强硬的目光,瞳仁震颤,心虚地避无可避,极力歪着脑袋,不去看他。
但羊入虎口,哪有逃得了的机会。
陈聿明也跟着歪着脑袋,转过去盯着她,眼底含笑,问她,“所以呢?”
潮热的呼吸交融,余思好感觉就是陈聿明靠得太近,导致她少吸了几口氧气,所以现在呼吸有些困难。
“所以什么?”余思好嘟囔。
陈聿明郑重其事,轻缓地将女生脸转过来,无比认真地盯着她。
眼底似有光华流动,满是期盼,期待从余思好嘴里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所以小好!你喜欢我吗?”
他自己当然是喜欢地不得了。
无比真诚热烈的心脏摆在面前,她岂有撒谎的理由,垂着脑袋,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她颤抖着给出答案。
陈聿明手也跟着颤抖,此刻他浑身虚浮无力,给滚热跳动不停地心脏输入源源能量。
这一次他原本寂静凉透的心脏被贩卖,且他也绝无可能给她退回的机会。
因为他是个奸商。
“你说什么?”
陈聿明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眉间的褐色小痣跟着跳动雀跃,又问道,他还想再听一遍。
与他不同,余思好感觉滚烫的羞赧快要燃起来,蔓延到她脖颈,直至全身。
又有些恼羞成怒,这人又在故意逗她,眉头紧蹙刚想斥责,“你是不是——”
“唔唔唔——”
冰凉的唇紧贴着余思好滚烫的,她瞪大眼睛眼底满是惊诧。环住自己的手臂也在收紧,整个人陈聿明桎梏住,囿于这方寸之地,再无路可退。
陈聿明倏然睁开眼睛,薄薄眼皮堆叠在一块,亮得可怕。余思好身体轻颤,立刻闭上眼睛,男生的笑声自两人紧贴的唇间逸出。他扶着余思好后脑勺大掌,逐渐落到她脖颈上,轻柔地去靠近去吻她,撬开她的唇齿往更深处涌进,潮热气息相互交换。
两人不舍分开,都在颤抖大口呼吸。
陈聿明目光依旧落在余思好唇瓣上,落唇线外不明显的水渍,折射微弱的光,星星点点。他突然抿起唇笑,又挪开目光盯着余思好。
“完整地说一遍好吗?”
他急不可耐地期望。
“说什么?”余思好笑着问。
两人目光交融,眼底全是刚才未褪缠绵的暧昧。
陈聿明晓得她又在逗自己,双指捏住余思好的脸使坏,看她唇瓣微微展开,心痒痒他又吻上去,一触即离,反复几次不厌烦般。
余思好被他这个亲亲狂魔整害怕了,连忙伸手去推,“我说,唔——、我说......”
两人坐好,陈聿明眉目含笑满是期望地盯着她,目光透黑晶亮。
余思好盯着他,怎么那么搞笑,他现在的样子,好像要准备出去玩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