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之后(12)+番外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后自己买下了这串手链,不得不说,还真不便宜。
等再回到校门口时,款儿哥和杨豆已经到了,我跑过去,徐川正好也从公交车上下来。我知道他肯定也捯饬了,因为我在他身上闻见了和我妈妈护肤品一样的味道。
糖葫芦被我啃了一半,还剩下几颗丸子,被杨豆抢走吃了。
徐川看我,挑了挑眉:“你怎么说服你妈放你出门的?”
我张口就来:“我跟我妈说,我们要进行一场直抵灵魂深处的学术研讨,事关整个中国学术界,我必须要出席。”
杨豆把最后一个糖葫芦吞进肚子里,把籽从嘴里吐出来,嘿嘿一笑:“研究什么,研究冰糖的解构和重组,以及对红色圆球的化学反应吗?”
款儿哥竖大拇指:“杨教授很有见解嘛。”
杨豆给了他一榔头。
我们嘻嘻哈哈地开始出发,那家KTV离我们并不远,步行几分钟的距离就到了,而且是款儿哥表哥开的,不管我们要钱,想唱多长时间就唱多长时间。
进去之后,我和徐川推脱上厕所,偷偷走了出去。
过生日哪能没有蛋糕呢,我们仨就提前在店里定了个蛋糕,让杨豆拖住他,我们两个偷偷去拿。
徐川借大堂的电话给蛋糕店打了过去,报了地址,然后等着人来送就好。
天气还有些冷,我们就站在大厅里等。徐川问我,有没有给款儿哥准备什么礼物,我就等他这句话,从兜里往外一掏,把东西展示在他眼前:“将将,我可下血本了。”
那是个护腕,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确实不便宜,我想着款儿哥又请我们吃饭又请我们唱歌,一咬牙一跺脚就下手了。
徐川看着我,瞪大了眼,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一模一样的护腕,对我说:“谢羌,咱俩心有灵犀。”
我说:“咱俩是臭味相投。”
我撇过脸,转头却透过大厅的透明玻璃门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陈州和李思凡并肩走在街上,李思凡头发还是长长的,一场军训下来,不但没黑,好像还更白了。陈州比她高出不少,听他说话时会微微弯腰低头,然后再笑一下。
我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直到徐川叫我的名字才猛然回神,转过身背部紧贴着身后的玻璃门,不肯再回头看一眼。
一些莫名的情绪开始在我心底蔓延,说不上什么滋味,像是未熟的青果,泛着点苦,泛着点涩。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某些朦胧的东西也开始拨云见日,用来为我的青春做注解。只是这时,我还只会在心里自欺欺人地想,陈州,你可真不道义,明明我们三个都是朋友,干嘛不叫我。
我不想和陈州做朋友了。
“谢羌,蛋糕来了。”徐川没心没肺地打了我一下,又在我要还手时拿着蛋糕挡在身前,然后赶忙跑走。
我追他追到我们的包间,杨豆他俩跟喝大了似的,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抱着麦克风扯着嗓子号:“人生几十年,总会有风雨来陪,潇潇洒洒赴会,今不醉不归!”
第8章
08
上高中以后,我才真正体会过那句话,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家里的四天一眨眼好像就过去了,在学校了真就和上刑没差。
军训一过,天气彻底凉了下来,我和陈州都套上了校服外套,红白相间,别说,还挺好看的。虽然不用戴红领巾,但还要别一个校徽,不然不给进。
到校第一天,语文和英语课代表在黑板上写下早读任务,但整个班很明显都昏昏欲睡的,后来班主任老周往门口那儿一站,才开始响起稀稀拉拉的读书声。
早读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周一要升旗,不用上操。我们军训的时候教官已经排列好了方阵,我的个头不高不低,站在人群的最中间,要多不起眼有多不起眼。
这次的升旗仪式和开学典礼一起办了,这个主任那个主任,这个领导那个领导的个个都要露一回脸,演讲又臭又长。
我昨晚本来就没睡够,仗着自己藏在中间,干脆往前一趴,整个人歪在杨豆身上,趁这个时间眯上眼补一会儿觉。察觉到我的动作,杨豆耸了耸肩,问我:“哎,你不怕学生会记名字啊?”
我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也不看看咱这位置,最中间的最中间,前后左右都被别的班围着,学生会那帮人又不是千里眼。别乱动,让我趴会儿,困得慌。”
不得不说,这帮领导大人的声音就是催眠,刚合上眼困意就涌上来了,没几分钟就能睡过去——如果没听见后面的动静的话。
款儿哥站在我们班最后面,不知道怎么就闪现到这里来了,还一个个拍人家肩膀:“哥们,咱俩换个位置。”
他就这么挨着个儿的跟人换位置,一路换到了杨豆身边,然后在这里停了下来,皱着眉对我很不满:“谢羌你快起来,压人家身上干什么?”
我掀起一只眼的眼皮看他,啧啧两声:“豆儿就愿意让我压,怎么着,羡慕啊。”
“人正长身体呢,我这不是怕你把豆儿真给压成豆儿了吗。”他跟我插科打诨了一句,又把头转向杨豆,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给她:“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杨豆这人平常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好一口吃的,款儿哥家里有钱,带的还是一些我们没见过的外国牌子,一下就把她抓的死死的。
我没什么兴趣,把头转到一边打算接着睡。
台上给我唱安眠曲的领导连着说了十几分钟,终于消停了一下,拧开手边的水喝了一口,继续道:“我就说到这里,下面到学生代表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