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boss被大美人狠狠怜爱了/为了养崽我成为救世主(94)+番外

作者: 蛇骨弯刀 阅读记录

又下雨了。

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江凛,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两人都心知肚明,让人误会的举动是什么,是小心翼翼把在草地上哭到睡着的人抱回温暖的巢穴,是莫名其妙却又割舍不下的期待,如果江凛拒绝的态度再决绝一些,或许他能做到不再去想为什么,但是偏偏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江凛哑然失笑,组织一会儿语言,意味不明地开口:“上次这话,还是我对你说的,当时你神志不清到没法回答我。”

“陆辞言,你有这么喜欢我吗?为什么喜欢我?”

陆辞言:“……”

陆辞言紧闭的眼,鸦羽般浓密的长睫随着主人的情绪轻颤,眼皮微微泛红。

他答不上来,他只是觉得,江凛生来就是要喜欢他的,不喜欢他才没有道理,不喜欢他才奇怪。

是啊。

可是为什么呢?

寒月为物内陇上一层寒霜,白色的床单和地面在月色中,凉的令人生寒。

江凛坐在床头边上的桌子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一张单人小床上,陆辞言蜷缩在被子中,只露出半张脸,即使在热气的烘烤下,他的脸依旧白到令人心悸,是一种脆弱到令人心碎的白。

指针走过了几圈,窗台上,一根毛茸茸的长条忽然伸出来,打着卷,灵活到鬼魅的程度,在他凝视的虚空中。

刷地一下,甚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白色身影迅速坠落,快到眼睛只来得及捕捉模糊的残影。

接着——

嘭地闷响。

夜并没有就此沉寂,窗台的猫瞄了声,嗓音甜腻到像是黏糊的液体糊满喉咙,悉悉索索的几声响动从窗户下传来。

尖锐物体刮过红砖墙面,欻欻欻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猫叫,凄厉如幼童啼哭乍然响起,那猫全身毛发炸开,裂开嘴冲着楼下,发出恐惧而疯狂的嚎叫。

他定睛看去,心不由的猛地一跳,浑身寒毛倒立!

深不见底的夜色中。

血淋淋的手扒在窗台,指甲满是血迹。

以及……

一张微笑着的,鲜血淋漓却又残破不堪的脸。

黑洞洞的眼睛只剩下眼白,直勾勾地盯着他,缓慢地勾出一抹笑,血肉翻飞的脸在这抹笑中,四分五裂。

在那瞬间,江凛感觉到自己胸腔的心脏跳到快要冲破胸膛。

它笑着,惨白的眼中流下两行血泪,只可惜在血迹布满的脸上看不出,只觉得这张脸皮就要从破瓜一般的脑袋上剥离,只剩下一点点挂在骨头上。

它双手撑着窗台,费力地爬上窗台。

那是怎样的一副身体,浑身的骨头已经断裂,手骨勉强拖着她在墙面上爬行。

猫尖锐的叫声停止了,变为警告示威一般地低吼,那双碧绿的眼瞳紧缩成一条细缝,几乎是和它截然相反的全黑。

它爬上窗台,浑身血液,染血的手掌费力地拍着窗户,血液顺着玻璃窗流下长长的痕迹。

砰砰砰地响声,混合着玻璃窗框撞击的声音,即使它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依然无比的杂乱。

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烈,似乎下一秒,这玻璃就要被它拍碎。

雨水刷刷刷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落得飞快,几乎是在雷声翻滚的一瞬间,便劈里啪啦地砸下。

猫被雨水浇得湿透,哀嚎一声后跳下窗。

雨水将它浑身的血迹冲刷的成股往下流淌,露出青白的皮肤与皮肉翻飞的伤口,它的脑袋被砸碎了,雨水流进破碎的头骨,红白混合的液体顺着惨白的脸流到玻璃上。

它整个人趴在玻璃上,双手还在不停地砸着玻璃,白生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江凛。

在这响声中,睡梦中的陆辞言不安地挪了挪身体,看这模样很块就要苏醒,在他睁眼之前,江凛迅速拉过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叩叩叩——

身后,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的声音和敲门声此起彼伏,好似要把人压倒,小小一间屋子挤满了看不清的东西。

无数的低语声在耳畔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它张开嘴巴,黑色血液顺着嘴角大口大口地涌出,破碎脏器的碎肉也一起吐出。

它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发出单调的一个音节。

“啊……”

于此同时,身后的拍门声停下了。

“老师,可以开开门吗?”

“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帮帮我吧,老师……”

接着,小声的啜泣声隔着并不厚重的木门,清晰地传到江凛的耳朵里,耳边一声轻笑,近到耳畔掀起小阵冰凉的冷风。

江凛后背发寒,心却强自镇定,手心已经起了层薄汗。

咔嚓几声轻响起。

他猛地回头,再定睛看去时,空荡荡的窗台已经没有了那道身影。

还没来得及沉思,电光火石间。

门前。

它咯咯咯怪笑,脑袋扭过身后,露出沾满鲜血的白牙。

它站在那儿不动了,浑身的血液混合雨水,滴答滴答往下滴落,因为碎裂的骨头无法支撑身体,她僵直地贴在门上。

失去视觉冲击的惊悚后,江凛已经平静下来。

玻璃窗户裂痕遍布,透过碎裂的玻璃,窥见窗外夜色中扭曲着扯动的闪电与惊雷。

它只是站在那,似乎并不打算过来。

江凛与它对视了许久的时间,终于开口:“你就打算站在那儿吗?”

皮肉翻飞的脸上竟然看得出一丝疑惑和诧异,惨白瞳孔转了转,它蹲在了,蹲在门口,抱着膝盖,像个受伤的孩子,竟然安静下来,只发出含糊不清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