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离婚前霸总失忆了(15)+番外
“一个小孩子说的都比你有道理。”
烛慕又倒了一杯,轻抿杯口,先是润湿了干燥的嘴唇,再一饮而尽。
“……”祁非现在可以确定烛慕没有对“他”的欺骗感到生气,但总觉得……他们是说的一件事吗?
烛慕叹了口气,给他投喂了一根鸡腿:“多吃一点,吃完我们还要去逛街。”
李厚启耳尖地听见烛慕说要去逛街,特别热情地建议:“烛老师,你们要是想去逛街的话,商贸大楼旁边好像新开了一家花鸟市场,为了吸引顾客最近都开到很晚,我听说还蛮多人去的。”
花鸟市场……
烛慕看向祁非:“你想去吗?”
祁非当然还是那句话:“和你一起,去哪儿都行。”
烛慕就又问:“远吗?”
“从这里走路去的话要三十分钟,开车的话我不知道,反正过桥就是了。”
李厚启说的大桥相当于是城市中心区和东城区的分界线,他们住在北城区,和他们回家是相反的方向。
“那是有点远。”烛慕皱了皱眉,不太想让祁非进行这么持久消耗的运动。
倒是祁非一听要走三十分钟,对它兴趣是越来越浓厚。
“烛慕。”
祁非只这么低声说他的名字,烛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伤还没好全。”烛慕说。
祁非不说话,定定望着他。
烛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同意了。
这边烛慕和祁非仿佛没有经历过刚刚一点小插曲似的,氛围极好地安静吃着酱鸡。
那边李厚启瞧着祁非把手里的另一只鸡腿沾上浓郁香甜的酱汁,自然地递到烛慕嘴边,呆呆地戳了戳同伴的手臂。
“哎,王建宁儿,你有没有觉得烛老师和祁哥之间氛围怪怪的?”
“哪里奇怪?”王建宁不以为然地准备拿起一块鸡肉蘸辣酱,却被李厚启按住手。
王建宁看着某人粗壮的手臂,根根青筋分明,不是他细胳膊细腿能抢得过的,于是抽了抽嘴角,放弃伸手硬抢,改为口头批判。
“你干嘛?”
李厚启神色复杂地捏起鸡肉准备喂给他,被王建宁黑着脸一把夺过,斥道:“你神经啊?”
李厚启一时不察被他得了鸡肉也不恼,无辜地示意他看看对面:“你看,我和我的好朋友之间就不会互相投喂。”
王建宁白净的脸上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最终翻了个白眼:“傻逼。”
第7章
前往东城区的路上会经过一个老牌初中的教学楼,隐约可见一楼的学生在自习。
祁非的初中只是找个学校挂名参加中考,学习知识和为人处世的礼仪,包括兴趣爱好的培养都是由专人负责。
他从小浸润在各种商业场合,真正和同龄人一起进入学校学习已经是高中的事了。
不过就算是祁董事长在祁统疯了后,接受心理医生的建议,让他和其他人一样正常上高中,祁非每天下课依然会准时准点被祁董事长派来的保镖接回去。
他从来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上的。
乍一见到别人上晚自习,祁非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连带着烛慕也停下脚步慢慢等他。
“那个人在干什么?”
烛慕闻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你说哪个?”
“靠窗倒数第三个。”
烛慕凭借班主任的直觉肯定地说:“课桌底下传纸条。”
“旁边一排最后一个?”
“在同班有暗恋的人了。”
“……”祁非的问题突然卡壳。
他仔细揣摩着那个男生的神情和视线,才发现偷偷盯着一个人的背影,原来是一件很明显很突兀的事,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注意不到。
怪不得秦廷玉第一次去一中找他,就以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斩钉截铁说他一定是喜欢他们班班长。
在祁非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的时候,是秦廷玉的话第一次让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
至于这份感情追根究底源自何时,祁非却无从判断。
也许是从相遇的那天,祁非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正好烛慕是唯一一个从后门慢悠悠走进来的人,他看见了祁非,很自然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那时老杜在他耳边左耳灌右耳出地介绍:“祁非,那是烛慕,咱们班的班长,烛慕人很好,平时你要是在学习上或者班级上有什么不懂的,你多问问他。”
祁非还记得和烛慕的对视是他率先撇开眼,漫不经心地想:“哦,班长啊,看来这个人就是这个班里最特别的。”
祁非又开始慢慢走,侧后方跟着烛慕。
“这家商场什么时候开的?”
“几年前城市改造,商场翻新。其实就是以前的蓝天商城的遗址。”
“我记得这里以前没有美术馆。”
“对,是个私人的,馆长你也认识。”
“颂明……陈松明?”
“对。他老人家想找个城市安度晚年,你推荐他来的尚城。”
他们就这么闲聊着,总算是到了李厚启说的大桥。
“河面拓宽了很多啊。”
“城市发展之后,商船就多了很多。”
烛慕正说着,一道嘹亮浑厚的“呜——”声划破了夜空。
在轮船鸣笛里,祁非听见了烛慕唤他的声音——笑盈盈地从背后传来,伴随着瞬间大桥旁边江心岛上的灯光“咔”地一声霍然亮起。
祁非缓缓回头,看见了江风里飘逸洒脱的烛慕。
他们正走在江心大桥的中间地段,对面有一座光雾缭绕的江心岛。
烛慕和他隔了一米的距离,静静望着他,见他回了头就走到大桥边缘,遥遥远望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小岛。